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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灯的是什么所在?”

    “正是小姐居住的小楼。”

    “哼,和我玩这套虚张声势的把戏。都紧走几步,留两人守着外出的路口,不许任何人走脱。其余的人包围小楼,按我们事先的布置做,尽量不要伤人。”

    显然,谢雨带来的人都有功夫在身,虽然步幅大而快,却没有发出多少响声。等谢雨带着十个人来到小楼下时,仍然没有惊动任何人。不过,有一位这几天一直在暗中观察的下人,伏在谢雨耳边悄悄说道:

    “老爷,似乎不大对啊。就算没有惊醒人,怎么也听不到狗叫呢?这里可是有四只狗。会不会有诈?”

    谢雨也觉得静的有些不大正常。不过想到葛岩行没在,只有然儿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心里那一丝怀疑便一扫而光。

    “能有什么诈?靠几个庄稼把式能把我们怎么样?快点行动,到楼上给我仔细搜,抓到那两个丫头后,我要亲自问话。”

    留下两人在一楼受住门口,谢雨领着八个人抬脚来到楼上。见廊檐下挂着一盏风灯,四间屋门关的严严实实,里面毫无声息。谢雨示意手下把门打开,等发现四间屋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时,谢雨知道上当了。不过,此时谢雨心里仍然没有丝毫担心。对手下人说:

    “估计是躲起来了,赶紧进去搜,是一个朱红色的小木盒,如果找不到,再到别的地方找。”

    “不用找了。”

    正当谢雨的手下要进屋搜查时,耳边突然传来张力淡淡的声音。

    “然儿小姐果然分析得够准,各位,等你们多时了。是你们束手就擒呢,还是劳动我的人动手?”

    随着张力的话音一落,从楼梯上陆续走上来十几个人,后面还有人在往上走。此时的谢雨才知道,从一开始自己就小看了然儿那个丫头。忙对手下人喊道:

    “冲出去,老地方汇合。”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张力不存在吗?徒弟们,一个都不许放走,谁要是放走一人,我就地把他逐出门墙。动手。”

    尽管谢雨带来的人也有两下子,无奈双拳难敌四手,不到半个时辰,谢雨带来的十二个人,除了守在路口的两人逃脱外,全部就擒。张力也不和谢雨废话,直接带着五花大绑的谢雨来到祠堂这边,交给然儿处理。

    “然儿小姐,张力幸不辱命,除了逃跑了两人外,剩余的十一人都带来了。然儿小姐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张馆主,我不想见他。请张馆主安排人手,押他们在然儿娘的坟前跪上一夜,天亮后把谢雨放走,其余的人留下,等王府的人到了,让他们处理好了。”

    “姐姐,不能这样放过谢雨。”

    “是啊,然儿小姐。你这次把他放了,要是他卷土重来怎么办?”

    “张馆主,莲儿,许他不仁,然儿不能不义。他要再来,只管来好了。”

    然儿看看外婆,见外婆点点头,接着对张馆主说道:

    “张馆主,然儿想从武馆聘请四位武师,不知馆主意下如何?”

    “不要说什么聘请,然儿小姐想用人,只管说就是。回头我就给你挑选四个,不,六个最得力的弟子,不用给他们支付报酬,就当是武馆安排他们到此历练的。我会让武馆的弟子轮流前来值守。”

    “张馆主客气了,哪里有白用人的道理。就这样说定了,六个就六个,每人每月四两银子,管吃管住。再多,然儿也付不起了。”

    “如果然儿小姐一定要付钱的话,那就每人每月一两银子吧,不然就请然儿小姐请别人家。”

    “多谢张馆主。”

    然儿和张力虽然只接触了两三天,却看得出来,张力是个耿直的汉子,也就不再客气,干脆答应下来。要真是每人每月四两银子,一年下来六个人就是二百八十八两,再加上六人的一日三餐,差不多要四百两银子的花费。尽管然儿家也能付得起,还是有点重。这也是然儿最初只想请四个的原因。

    在张力弟子的押解下,谢雨十一人被带到娘的坟前,然儿的话是要他们跪一夜,可是谢雨等人怎甘心下跪。不过,在人屋檐下,却不是他们说了算的。被张力的弟子照着十一人的腿弯处,一脚踹到在地,不得不老老实实跪在那里。

    谢雨本来还有请求然儿和外婆放过自己的想法,见然儿连人都不让他见,也就死了心。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不仅要找回玉佩,也要报回今天的一跪之仇。毕竟谢雨是个饱读诗书的人,被人强迫下跪,这份屈辱,无论如何是收不了的。

    夏天本来几夜短,谢雨被擒之时已经是快丑时了,寅时中天就亮了。正当谢雨心里揣测然儿会如何处理自己时,却见看守的人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说道:

    “按然儿小姐的吩咐,你可以走了。”

    谢雨双手撑地,艰难地站起身来,揉了揉酸涩僵硬的膝盖,见他带来的人依然跪在那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被松绑,不由问道:

    “他们呢?”

    “关那么多事干吗,你走不走?不走就在把你绑起来。”

    谢雨只好对自己的手下说:

    “你们先在这里待着,回头我就想法来救你们。”

    又对看守自己的人说:

    “我要见然儿。”

    “然儿小姐吩咐了,她不想见你。”

    “哼。”

    谢雨保持着读书人那份虚伪的自尊,从小少有求人的习惯,听然儿不想见自己,便重重的哼了一声,掉头而去。如果他知道然儿打算把他带来的人交给王府,估计就不会如此轻松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