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因为这不是什么无尽的深渊!不过是一个幻境罢了!只要破了这个幻境我们就可以离开!”我信誓旦旦的说着。

    米晨也被我的心情感染,没有怀疑,她无条件的相信着眼前这个男孩的话。感受到男孩的洋洋自得,米晨又是好奇又是好笑的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和饿有关系吗?”

    “没错!我们在这里那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一点饿意。这实在太不科学了。所以我就怀疑这是个幻境。然后我想到了匹骨说过的,没有一个鬼魂能够坠落无尽的深渊,因为鬼魂没有质量。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地心也存在这对有质量物体的吸引力。所以我们这些活人坠落了。但是我们一直坠落,居然还保持着匀速,这根本不可能!想想如果有所谓的阻力存在,我们一开始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达到这个速度。而且我并没有感觉到血压冲击身体的感觉。坠落如同坐升降机,血压不可能不会影响身体。”

    “匹骨的话更重要的作用是排除:这个世界没有像红尘那样的法则的依据?”米晨问。

    “没错。只要匹骨所言不假,鬼魂是没有重量才不能够坠落无尽的深渊,而我们坠落就说明这个世界存在这速度和加速度的说法。拥有了加速度,那么速度绝对会有变化,而血液是人体特征,也会由于加速度而体现出来。就像玩跳楼机一样,一定会对人体产生影响。”我继续道:“既然拥有了尘世之中的基本物理法则而又没有相应现象征兆,没很可能,这里就是一个幻境。不过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去破解这个幻境了。”

    米晨说道:“但是我使用不了任何的法则力量,你的血脉也被封禁了。”

    “难道破解幻境不是像电影里面做梦一样,狠狠掐醒自己吗?”我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感觉到了痛意,但是周围还是无尽的黑暗,我们也没有停止坠落。

    “噗~”米晨笑着说:“你逗我的意图太明显啦。”

    “居然被看出来了,我自认演技还不错啊。”我极其厚颜的说着:“要是进娱乐圈的话准又是一个奥斯卡影帝……好了好了,只是想让你高兴一下而已。”

    “和鞋子在一起我一直都很高兴。”米晨在我怀里认真的说道。清冷的声音笃定的语调有着莫名的萌点。

    “干嘛突然那么肉麻。”林晓初是这样语无遮拦,现在米晨也有这个趋势了。我松开抱着米晨腰际的右手,从书包里面拉出一个睡袋,“不仅是人,物体也是有重量的。如果说加速度是这个幻境没有模拟出来,是个破绽,我们把物体都抛下去看看会不会有积少成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效果。”我没有用力,把手中的睡袋轻轻的置放在黑暗之中。我和米晨的眼力都很好,尽管在黑暗之中也能勉强视物。好吧,其实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光并不是视物的必要条件。只见睡袋在我松开手的一瞬之际遽然下落,眨眼间速度已经超越了我们,坠落到了无尽的深渊之中去了。

    怎么会这样?人是以匀速坠落,而物体却是如同尘世一般自由落体。难道是我错了,这根本不是幻境的破绽,而是这个世界相应的法则设定?我叹了一口气,其实米晨一开始就已经提醒过不能以红尘世界的知识来段测鬼界的常规,看来我是自作聪明了。

    “我……我觉得鞋子推论的很厉害了!”米晨见我脸色暗淡笨拙的安慰着。

    我心中一宽,“好啦,我没事。我们一定能够离开的。就算不能……在这里也不错。有你……我们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比如……你回去之后欠我的那一次,可以提前预付哦。”

    “在这里……不要。”米晨赧然低头。

    “好啦,我也没这个……恩,野战的恶趣味。”

    我们继续相拥坠落。就这样让时间流逝。在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人处于一个闭塞的环境也少了不少恐惧,更明显的是愁闷。这点反正有米晨陪我,我倒也无所谓,而且我们在这里似乎感觉不到饥渴,只是我心中还是很担心林晓初。小丫头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也不知道会不会害怕,她只是一个半吊子的驱魔人,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危险。想着想着,我心中不禁大骂起那个该死的匹骨来,说话也不说个明白,要不是他过于在意“海盗分金”的答案,没有仔细说明居然有鬼界重构这种事情……我脑中一滞,一道灵感犹如黑夜中的陨星划过,明灭刹那,我好像抓到了什么,但是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要抓住这种一闪而过的灵感是最困难的,现在稍许繁杂的心更使我苦苦寻思之中也不得其解,一时间既然忘记了手上的力道,松开了抱着米晨的手。幸得米晨环抱着我,而我也在瞬间连忙用力抱紧她才不致于我们两个有什么意外分开。米晨抬头看着我:“怎么了?”

    “没什么,像我这种社会主义工作好青年当然是在正在思考共产革命的大方向啦。”

    “没正经。”米晨见我胡扯,轻轻的笑了。米晨的笑容很好看,既温醇平和又娇艳欲滴。我的心渐渐平复过来,再次回忆刚才的思绪。念至匹骨时,不仅大拍了一下大腿。米晨见我先是思潮起伏,而后又如一朝大悟,醍醐灌顶,笑吟吟的问:“鞋子,又想到什么了?”对于她来说,出不出得去反倒次要,能够和谢长安在一起,看他或是自得或是黯然,倒也心满意足。

    “共产革命总是那么的跌宕起伏,原来第一次推论的失败是为了这次的成功作铺垫。”我胡扯成性,顺便厚颜无耻的为自己之前的推论失败盖金屋。“这次我们一改农村包围城市的理论,从大方面着手。为什么鬼界会存在这么一个深渊?”就如同“海盗分金”每个人都必须了解先者的意图。这个无尽的深渊人为的痕迹很明显,至少里面的禁锢都是人布下的。设计者就像是我们前一号的海盗,如果我们不了解他的意图,答案无法出来。

    鬼界没有人,没有有重量的物体,但是偏偏存在这么一个重力法则,存在一个鬼进不去,人进得来的无尽深渊?我相信万物存在就必然有他的用处,那么这里设计来到底是有什么作用?鬼会浮起来,人会坠下去。由此可见设计者完全就没有任何杀心,那么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忽然又想起我一头栽进来的瞬间产生过放弃抵抗认起堕落的念头,“你掉下来的一瞬间有产生过放弃抵抗的念头吗?”

    米晨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这样问,侧着脑袋想了想点头:“嗯,不过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我不是有心要这样的。”米晨以为我还在为后面她松开抓住我的手而生气。

    “小傻瓜。”我摸摸她的脑袋继续说:“我也产生类似的想法。可能这是设计者留下来的一个信息,如果我们放弃抵抗,或许就可以出去。至少是去到一个他想带我们去的地方。”

    “放弃抵抗?”

    “嗯,不是说动作,而是念头。我们现在试试放松身心,或许就可以找到出去的法门。”

    修炼之人在没有烦杂的条件下保持灵台清明还是很简单的。我放下心中的各种想法,接受在这无尽深渊中的坠落。只觉耳边清静,眼前黑暗,一切依旧没有变化。我继续保持着放松的心态,结果还是如此,并没有什么改变。难道辛亥革命失败了,护过运动也要失败?我想起了孙中山老同志,他生平的革命几乎都以失败告终,最后连自杀都没有成功,最后留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的经典名句。难道我就要像他这样喊冤而死?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看了看米晨,略带期盼的问:“你有没有感受到什么?”见她摇摇脑袋,我哭丧着脸说道:“看来革命又失败了。”又在米晨面前丢脸了。

    米晨见少年难得赧然的表情,很是好笑,要是林晓初早就咯咯的笑出声音来,不过她只是莞尔安慰道:“会不会是……是因为你还抱着我?”

    我猛然醒悟:“对啊!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放弃抵抗!但是……”也不知道我的理论正不正确,要是我贸贸然的松开米晨,发生我们意料之外的事情那可得不偿失。我踌躇犹豫,这时候才发现邓爷爷说的“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时候的毅然。

    米晨柔声说:“既然你以为是对的,那么久放手一试好了。我相信鞋子呢。”她看着我,眨了眨那双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波光潋滟,煞是撩人心弦。

    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那倒是无所谓,但是摊上米晨,我觉得自己输不起。此刻的思想斗争之剧烈不亚于欧洲黑暗时代的动乱。我咬咬牙,“就算我们分离,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

    米晨又是清然一笑,然后合上了眼睛,灵台清明,环抱住我很久的手也慢慢松开。我也不舍的松开了双手,抱久了一个人之后再放手有种重见天日的违和感。我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而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米晨,这时候要我灵台清明简直难度堪比中国足球队勇夺大力神杯。米晨倒是很相信我,或者说心智比我坚毅,表情已经仿若老僧入定,但是周围依旧似如平常。难道我又猜错了,真的要如孙老头那般喊句尚未成功,仍需努力然后歇菜?还是说设计者在设计这个环节的时候打了个喷嚏,把内容给忘落下来了?不过所幸的是虽然我们松开了,但是距离却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保持着相等的速度下坠。

    我心中无厘头的想着,不知何处白光遽闪,电光石火之间已经闪到米晨面前,米晨依旧一动不动,保持着入定装。我脑中念头也跟着遽闪,反射性的伸手要抓住米晨,本来我和她之间也就一拳的距离,凭借我的反应还是来得及的,但是我手只是一动,脑中念头也至,就这么一顿,米晨被白光裹住已经消失在我的面前,手也就抓了个空。

    我心中又是着急又是希冀,难道我的理论正确了?我连忙平复住自己的内心,一扫思绪,也根据在归来山秦牧所教心神合一。

    这种入定乃修道人修身养性,观天顿悟之用,一旦聚神敛性,入定禅悟,便不知时间流逝。古也有“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说法。就像睡了一个非常平稳而又漫长的觉,一觉醒来,只觉精、气、神无不清爽。满以为睁开眼就会看见米晨那双秋波婉转的眼睛,哪知道我居然还身处这一片虚空之中!

    我再定眼一看,自己依旧在这无尽的深渊之中坠落着,但是这次速度却越来越快,只觉是一个比地心引力还要强大的力一直拖着我加速狂坠。完全没有阻力,我如同蹦极一般的难受,胸口沉闷就要大喊出来。再看脚下,居然有一道红光在闪烁。见到红光,我的心莫名的就沸腾躁动起来,在强烈的跳动着。我能够硬生生的感觉到那不是正常式的上下跳动,而是那种要直冲出胸腔的向前顶式的冲撞。我才发现,那股恐怖的吸引力不是吸引我的身体,而是心脏。

    我就像是一个陨落的流星,在这空荡荡的宇宙之中高速坠落,而目标,恰然就是那颗闪烁着的红光。

    这里也真他娘的和宇宙一样大,一望无尽的黑暗和遥不可及的红光,不管是哪一种都让我心生茫然之感。只是这片宇宙之中只有我这么一颗流星倒也过于突兀。我尝试性的调动惩戒的力量,这时已经不再受到封禁。我尝试着往上飞跃,但是身体被这股一股巨力拉扯着,完全没有办法抗衡这加速度。打量四周,除了那抹红光,也没有任何发现。事到如今,也只有随遇而安了。

    就这般不知道又坠落了多久,我在身体之上覆满一层坚硬的铠甲。以我现在的速度,随便撞上个小沙粒不死也得脱层皮。这就和鸟撞落飞机的道理是一样的。

    惩戒之兵的血脉非常的变态,身体具有强悍的再生功能和基本的制兵能力,最恐怖的是体内的元兵。元兵与心融合,随心所欲,形态又变化万千。元兵变化炼制最来的兵器最为完美,无坚不摧。根据年引导流的信息,有伦斯达尔的时代,惩戒之兵的元兵就是当世最厉害的兵器,而流畅惩戒之兵血脉的人拥有当世最恐怖的肉身。虽然我的血脉似乎不完整,但是只要不来真的流星,挡住一些高速飞窜的小沙粒还是轻而易举的。

    又坠落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的身体还一直在加速,周围依旧没有一点声息,无尽的黑暗。我直想抽自己一巴掌,心中一直在骂着自己脑残,平时常常自诩社会主义好青年,却不会用发展的眼光来看问题,现在把米晨也给丢了,连个说话的伴儿都没有,我都快活活给自己闷死了。平时的耐心极好,但是陆续和林晓初、米晨两女分离,着实让我有点沉不住气。

    就在这时候,我低头看脚下的红光,心中一震。红光好像被撒了**一样,漫地开花,本来茕茕独立的,现在也多了好多兄弟姐妹——脚下闪烁着十多束红光。其实没有切身体会很难明白那种震撼,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脚底忽然涌现那么多光束的希冀。定眼再看,才发现那些光束实际上是一颗颗运转的星球。他们似乎被人为的组合排序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脑中联系起来,就像是一只张开的血色鬼爪。

    这时我的速度越来越快,一盏灯时间距离那团星系又近了很多,眼前的星球已经有地球上看月亮大小。而我的心也跳得更加剧烈,像是随时随地都要破膛而出。难道这片星系和惩戒之兵血脉有关?那么米晨没有心的力量的吸引能够来到这里吗?我一边想着,一边观察着这片星系,像是站在宇宙之中俯视世界,有一个比一览众星小的感觉,但是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我已经逐渐的接近鬼手的大拇指那颗星。那颗红色星球在我的眼里逐渐变大,清晰,我忽然意识到我似乎要撞上那颗星球。他娘的!我心中爆了一句粗口,老子又不是陨石,又不是超级撒亚人,这样撞上一个星球,可能没还没着陆,挨上大气层都得烧熟歇菜了!但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机会、能力挣扎了。我身体的速度堪比光速,“我擦!”我居然一头栽进了星球。我心中暗道:这个星球似乎没有大气层。只觉膝盖一痛,一声巨响,脑中眩晕,烟尘四起,没了知觉。

    朔国建国已经一百余年了,建国太祖戎马一身,在后昌时代混乱无止、军阀割据、诸侯四立的恶劣环境中辛辛苦苦可以说是奇迹般的建立了这个王朝,希望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乱世出英雄,这句话显然不假。朔国这一百多年来历经了五位皇帝,无不经文纬武,励精图治。但是这片中土大地自昌朝盛世之后就压根没有温顺过,后昌时代至今一百五十载,就没有停止过战火硝烟。朔国占据着这片土地之中最富饶的南方,更是被众多诸侯军阀觊觎的。东北毗邻东吴、荣袁两国,西北接壤这个世界上兵力最强大的西秦国,还有零散在独立城市、州县的军阀虎视眈眈。而朔国又算是建国伊始,百废俱兴。要做好朔国的皇帝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赵平戎。赵平戎登基已经一年了,先皇洪宗为了国事心力憔悴,甍于朝廷之上。就这样把一个强敌伺立的皇朝丢给了年仅十八岁的赵平戎。平戎,平戎,平尽戎寇,这就是父亲对自己的期待吧?但是我能够做到吗?赵平戎坐在御书房的镶金椅上,思绪起伏。太祖英明神武自然不用多说,太宗也是宽仁大度、虚怀若谷之人。而之后的朔国进入了一个黄金时期,英才辈出,各领风骚。时下的法典、制式都是在那段时间得到完善的。而自己现在呢?背负天下盛名五十年的大学究坤成在早自己登基前的一个月去世。有朔国第一才子之称、受尽先皇洪宗礼遇的林群集在得知洪宗驾崩随之而去……太多太多的不幸降临在这个国家身上,而表面上相对平静的国际也暗潮汹涌。据探子来报西秦正在招兵买马,恐有南下之意。而东吴、荣袁两国也在边境勤修边事,解释曰:防盗贼。赵平戎知道自然是没有那么简单的。现在又是新帝嗣位之初,自己临御未久,已经不止多少大臣劝告不能轻动干戈。赵平戎越想就越是烦躁,不由又哀声叹气。

    丞相很快就匆匆赶到,吴充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是洪宗的老人,谦虚谨慎,是以洪宗托孤以之。一朝皇帝一朝臣,但是吴充居然受到赵家如此的礼遇,而且心中确实也怀着那颗以文安天下的决心,是以对赵家、对朔国都忠心耿耿。他行礼之后,待到小皇帝遣去左右才开口说道:“陛下,昨天受撞击崩塌的城墙已经命工匠赶工了,也已经三缄其口。老臣和陈尚书也和星官、学者讨论过,俱认为昨夜天象乃是“角木蛟顺亢金龙,嘴火猴移参水猿”。据记载此中天象只有太祖皇帝建国之时才出现过,乃大吉之象。然则星象之说飘渺晦涩,臣等也不敢妄下结论,只有等那个人醒了之后再行判断。”

    赵平戎点头:“不管天象如何,是福是祸,朕乃天命之子,自然不惧。”说话间,有着帝皇之气。接着王臣两人又开始讨论天下大事,安治升降。从任命到交际,话题一转再转,幸得两人都是慧心之人,才没有反应不过。这时吴充正讲到:“……西秦一向自大傲慢,当年三千骑直捣东吴国都城之下,战力非凡。而我国没有良驹,若是干戈相向,恐……”吴充话没有说下去,但是其中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近日来西秦似有南下之意,朝中上下惊惧,赵平戎有气无力的道:“这个朕自然知道,天朝现在虽表面富裕,实则并不理想,国库空虚,朕也不想贸然开战。朕意派一使臣出使西秦,问其意向,丞相意下如何?”

    吴充沉吟一会才道:“老臣也觉此法可行。现在实在不宜轻启战事……”这时,忽然有人上报,吴充只好先停住了嘴。赵平戎听完来报,说道:“昨晚的那个天降之人醒了……只是邵宁公主跑过去了。丞相可愿和我一同前去试探?”

    我醒来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痛楚,甩甩头记忆慢慢的涌进了脑海。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我连忙用元兵化成了降落伞,但是由于速度奇快,张开时突然上扯的巨力把我扯得够呛,而且也没有完全抑制坠落的势头,最后还是砸在了地上。再打量四周,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很宽敞、舒服的大床上,帘幕低垂,上是龙的刺绣。小心的拉开帘幕,是一间很宽敞的房间,古典精致又大气端庄。眼前一个古代人打扮的老人看着我惊讶的道:“公子醒了,快通知皇上。”说完还没等我说话就退出了房间。

    皇上?难道这个星球还属于古代?再想到刚才那个老人的打扮想来就是太医吧。这里是鬼界吗?我按了按身下的床,匹骨不是说鬼界没有物质的吗?我这时候也不敢乱动,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他们似乎又救了我一命,还是老老实实看一下事态的发展吧。

    谁知道等来的不是所谓的皇上,而是公主。

    门外传来清脆的女声:“少在本公主面前装模作样!快点给我进去见见那个人!不然我就要你们脖子搬家!”似乎门外还有护卫,应该是监视我行动用的,毕竟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皇宫。外面的护卫似乎并不敢过于反抗,很快门就被踢开了,一个锦衣花冠女孩大咧咧的走了过来。她的服饰和汉服很像,上衣下裳,不过汉服是交领右衽,比较保守。而她这件完全就是v领右衽的,露出青色的抹胸衣衿,脚下是一双木屐。我虽然不知道真正的汉服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这个公主女孩的衣饰却是很美。

    “喂,天人,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公主美目轻笑,“难道你们天上没有女人吗?”

    天人?应该是我掉下来被他们看见了吧。幸好他没叫我鸟人。从房间的格调和他们的装束来看,这里和古代的宋朝很像(虽然我知道这个宋朝只是神编写出来的)不过现在我的脑中想到的却是小说情节。按照小说描写的如果女孩这样子问主角的话,主角只要或嬉皮笑脸或故作认真的说“我只是从来没看过你那么漂亮的女孩”,眼前的女孩就会羞涩顿现,赧然回答“你是第一个那么说的”然后情根深种。

    女孩直接把我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拉回来,小手在我的眼前来回摆动:“喂!你摔傻了吗?真可怜!”

    我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发蒙的时候,连忙学着古人作揖:“你好,我叫谢长安。”我这白话文的自我介绍和古代的见面招呼方式搭在一起实在不伦不类,连我自己都别扭起来。

    公主很好笑的看着我,学着我的动作:“哈哈哈~你们天上都这样打招呼的吗?好奇怪啊!你好,我是邵宁公主。”邵宁轻轻作揖,同样的动作,帅哥和美女做起来果然还是美女好看点。这就好比一个男人故作兰花指会被人讨厌,而一个女孩撸起袖子,大大咧咧倒是蛮讨喜的。

    “对了,你从天上下来干嘛?是来辅佐皇帝哥哥一统的吗?”邵宁公主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椅背上,脑袋搁在手上。

    我心中暗道这里的皇室规矩不怎么样啊。我记得以前的皇室可是要一言一行都符合皇室尊贵的身份才行,哪有邵宁公主这样的坐姿的。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只有这个邵宁公主才这般没有组织没有规矩,而且恶名远扬,宫廷里面的礼仪老师都不知道被她敢走了多少个。

    我暂时不清楚这个星球的世界到底怎样,和鬼界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那个皇帝到底是什么人物,只好含糊的回答:“只是刚好脱离组织,被上面的人分配上山下乡到这里来了。”

    邵宁公主不明白,好奇的问:“那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老天叫我下来微服出巡,视察民情。”我随便扳着:“所以现在我想问你些事儿。”

    “不要”邵宁公主想也没想就拒绝:“从来只有我邵宁公主质问别人,哪有别人来质问我的!”

    “你若是来视察民情的不如就直接来问朕好了。”一个爽朗的声音传进来。只见一个黄衣少年不缓不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蓄着羊须的半百老人,再后面就是随从之类的,排场很大。那少年年龄和我相仿,眼神明朗,脸色却苍白,身体有些许孱弱。邵宁公主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笑着作礼:“皇帝哥哥要过来也不先传呼一声,邵宁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呢。”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跳到少年身边。

    少年宠溺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啊,越来越没规矩了!”然后目光又转向了我,挥手道:“免礼”敢情他是知道我不会行礼的,这句话倒是给自己台阶下。这小皇帝倒是挺聪明的。朔国皇帝还算开明,除了早朝,君臣议事都是坐着的。所以赵平戎很自然的就坐在了谢长安的面前,问道“你可真的是上天派来视察民情的?”

    我瞥了一眼,见一边的老人脸色如常但是眼中闪过一丝恶意,顿时想起如果这里和古代的皇朝一样,那么皇帝定然是天命之子,替天行政。而现在杀出我这么一个从天而降自称是替天视察民情的人出现,那不就等同于和人家抢皇帝做嘛。我本来用意是想要利用邵宁的无知套套话的,这时候恐怕话没套出来,脑袋就要先被人家套去。我脑袋飞转,想好对策:“正所谓天管上,帝统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然则近些年来这天下灾害频繁,所以天派我下来视察各方土地山林,看是否有妖孽在作怪。我本想低调打探,却在途中出了点问题,坠落贵处,纯属事故意外。”听我这般说来,那老人的眼底果然闪过一丝安然。毕竟我只是孤身一人,如果不打宗教天命,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那老人作揖说道:“不知天使身上可有天命文书,鄙人见识疏浅却不知可否沾染仙气,借之一观。”

    赵平戎大喜:“寡人身为天命之子也想蒙阅天命,不知天使可否行个方便?”

    被人叫天使的感觉特别不好,更何况这两个一个市一国之君,一个是一国之丞。不过我也知道他们是在怀疑我的身份,要想想忽然有一个人从天而降和你说他是天使,而且是和皇帝说,你说这人是胆子太肥还是脑子太瘦。不过我早有准备,故作高深的说道:“天命之昭乃无字天书,以天象变幻来谕旨,昨晚天象陛下、相宰可曾观之?”我想我怎么一个人化流星的划过,怎么说也是天象的一种。就是不知好坏。

    皇帝和丞相对视一眼,我就知道我果然没有猜错,我趁热打铁,身体飘了起来,抱拳说道:“在下天命在身,急于奔波,就此别过还望陛下通融。”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幸好最来和米晨学会了飞行。

    皇帝、邵宁公主和丞相都被我唬住了,他们哪里见过人在天上飞?幸好皇帝早就喝退了左右,不然又得是朔国一个天大的新闻。这时已经不由得他们信或不信,皇帝自称天命之子,天使路过而不招待万一要传出去可不丢人。老人抢先说道:“陛下,天使斩妖除魔,造福万民。而路径吾朝我们自然要加以款待。也算尽地主之谊。”

    赵平戎知道吴充平时很注重规矩言行,此时抢答,必然是有重要的原因,便点头笑道:“丞相说得在理。既然天使远道而来,朕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刚才实在是朕唐突了,不知天使贵姓?”

    “皇帝哥哥,他叫谢长安。”邵宁公主很踊跃的帮我回答,像个小学生举手发言。

    我看出这个丞相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我可不想搀和在这里,净土红尘,世界在等着我这个奥特曼拯救呢。我可没这个空闲时间。但是心中自有计较:“陛下好意在下实在感激拳拳,但是天命难违,且我当以天下苍生为重。在下斗胆向陛下讨一些资料,见天下何处有怪事奇闻,灾难瘟疫,从而找到妖怪行踪,好方便工作。”我打着如意算盘,要说资料,普天之下没有比皇宫更多的,要快速了解这个世界,然后想办法离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