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二楼的楼梯之上,鲜血点点,一直向上延伸。

    二楼之上,呼喝之声传来,有人正在激斗。

    肖紫衣一招燕子穿林,飞身上了二楼,司马健毫不落后,一手掣出铁尺,八步赶蝉也上了二楼。

    李湘君见一楼情景,面色一白,急走几步欲上二楼,可刚到楼梯处,脚步一缓,眼珠一转,忽然又停下了,然后不急不忙的迈步上楼,停身在楼梯口处。

    二楼之上,狼狈之象与一楼相似,郝朋与柳飞来均是身染鲜血,但谁也没有停手的意思。唯不同的是,柳飞来一见二位捕头,手中的飞柳软剑逼开几招,身形后退到一旁,大叫道:“两位捕头来的正好,姓郝的疯了。”

    语声未落,郝朋身形已攻向肖紫衣,手中拿的正是那个半尺来长的猫爪。来势凶猛,形态疯狂,竟似不要命一般。

    肖紫衣双腿用力,身形横挪二尺。

    “哗啦”一声,猫爪将窗户击碎。木屑纷飞中,一条人影急促攻入,司马健出手。

    郝朋一身蓝布长衫,颧骨高耸,双目如电,却尽是血丝,如野兽般喘着粗气,一手猫爪运用如风,一手成掌,连连拍出,拍中之处木屑爆起,留下半寸深的掌印,金丝绵掌果然名不虚传。

    肖、司马、柳三人呈三角状将郝朋围在当中

    ,郝朋却毫无退色,已然不顾性命,一幅拼命的感觉。

    柳飞来平时看来身弱胆小,家传飞柳剑法毕竟不凡,每每将郝朋攻来的杀招尽数化开,虽然身上鲜血四迸,但受伤并不严重。

    郝朋则不然,看似来势凶猛,实则外强中干,已显颓废之气,强弩之末。

    肖紫衣声色不动,手中铁尺不动则已,一动必化去一记杀招。

    司马健力大,一有时机便用手中铁尺全力砸向郝朋的猫爪,意想将郝朋的兵器磕飞。

    肖紫衣与司马健处于游斗,意在耗去郝朋的气力,好一举将郝朋生擒活捉。柳飞来则不太相同,每一招皆尽全力,有点置郝朋于死地的意思。

    转眼五十几招已过,郝朋气力更加不济,递出的猫爪已显力不从心,脚下也变的毫无章法。

    肖紫衣见时机成熟,精神一震,一步踏出,抢入空门,五指一屈一弹,正中郝朋手腕。“当”的一声,猫爪落地。司马一个大步跟上,手中已多了一条拿人铁索,正要索向郝朋的双手。冷不防,郝朋凄惨的大叫一声,口中鲜血喷出一丈多远,一截剑尖从前胸透出。叫罢,郝朋的双眼中血丝尽去,象是如梦初醒,有点儿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穿出的剑尖,怔了一怔,便聚集全力一掌向后拍出,只听“卡”的

    一声脆响,柳飞来一声惨叫,右手手腕骨碎。随后郝朋两眼一突,向前扑倒,即刻身亡。

    肖紫衣方待抢救郝朋性命已然来不及,不禁有点失落。司马健已是禁不住叫道:“柳庄主,你….你怎么杀了他?”但看见柳飞来手捧断腕,也不好再埋怨什么,只是连连可惜。

    柳飞来满面痛苦之色,解释道:“在下一时失手,并非刻意…..”

    “无妨,死就死了,他杀害多人,有此报应也不为过。”肖紫衣安慰一句,话风一转道:“柳庄主为何与他发生打斗?”

    柳飞来一脸愤慨,道:“我们去楼下说,看见这个死人我心中不舒服。”三人转身向楼梯,准备下楼,却见李湘君仍站在楼梯口,一脸的麻木,即无喜色也无悲色,不知这个女子在想什么,见三人走过来,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又死了一个”。便当先下楼去了。

    李湘君与郝朋的奸情,肖紫衣是亲眼目睹,昨晚就在这象牙床之上,二人还你卿我哝,想不到这才半天,李湘君对郝朋的态度已形同陌路,对他的死更是不屑一顾。

    肖紫衣禁不住用眼角瞟了一下柳飞来,只见他望着下楼的李湘君,两眼几欲喷火,扶着右手腕的左手,指节都已泛白,不知是手腕之痛,还是心中之痛,鼻尖已有汗珠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