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月前辈,请!”倪姓中年恭谨地拱手让路,却不失大气和坦然。

    无月暗暗点头,随着倪姓中年走了两步后身形一顿,沉声道:“你们几个也一起过来。”

    古水凡心中一震只得默默应了声,心想今ri之事真的难以善了了,事态发展到这个阶段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古水凡收起孤月剑,环手背起仇夜雨,心思急转间随着无月几人向擂台后方走去。

    姬小倩小嘴嘟起,心里总有些怪怪的,默默跟随。

    一行人走入擂台后方的小门,先后穿过了一家不小的茶楼、三间商铺、两家赌坊、一家当铺,最终进入了一个不小的院落之中。

    据倪家官总管所言这些都是倪家的产业,甚至穿过的几条街都有六七成店铺也是倪家所开,倪家的产业也着实让古水凡一行眼前一亮。

    而这个院落就是倪府,在黑夜中虽然看不出多少特别之处,但那种清新的味道却自然地散发出来。

    在灯笼那昏暗的光线照shè之下隐隐可见水榭楼阁,四处飘逸着花香,整座宅院不时散发出一种娴雅的气息。

    在穿过大厅后,六旬老者带着古水凡几人进入了东边院落之中。小院布置还算jing巧,房间不多,设有花园、水塘、石桌,可供闲聊赏花。

    “今晚要委屈各位在东厢中暂住一宿了。”六旬老者欠身拱手,忽然想起了什么,歉然道:“倪家虽然不大却也不算小,几位如果有事可以吩咐下人,以免迷路而引起不便。还有,饭菜已经吩咐厨房了,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见谅。”

    “官管家这是哪里话,是我们几个叨扰了贵府才是。”古水凡似有些许过意不去的样子,脸现担忧之sè地问道:“对了,我二弟……”

    “这个公子可以放心,姑爷有我家小姐和无月仙师照顾着,不会有事!”六旬老者赔笑着解释道。

    “姑爷?”姬小倩俏丽的鼻端一抽,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仇少爷是这次比试的胜出者,我们倪家不会食言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小老儿还有要事需要去处理就先走一步,还望各位勿要见怪。”六旬老者还以为姬小倩误会倪家招亲之事,急忙解释道。

    古水凡见六旬老者不愿多说的样子,心思急转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

    六旬老者躬身一礼后转身离去,并没有在院落中多留。

    “水凡哥哥……”待见六旬老者离去之后,姬小倩情不自禁地想说些什么,却yu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古水凡心事重重地向院落正中的房门中走去。

    ……

    一夜时间转眼即逝,这一夜倪家的jing备加强了许多。

    水阁中,仇夜雨正坐厢房的软榻之上,双手互叠而起,周身五sè灵光闪烁不定。

    在软榻前方的茶几旁,一身材jing壮的黄袍男子正端茶细品,右手不时地把玩着一个黄绿瓷瓶,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此人正是无月,一夜之间他为仇夜雨进行了几次灵力疏导,着实让他费了不少手脚。

    无月一身jing纯无比的水灵力,与仇夜雨那五灵之体可谓天差地别。当他用本源灵力为仇夜雨疏导之时,不出所料地受到了四股异种灵力抵制,以致于仇夜雨有几次差点经受不住险些经络爆裂。

    在尝试了几次后无月毅然放弃了这种近乎摧残的疗伤之法,最终他选择了利用金针刺穴为仇夜雨封住几处经络以减少灵力反噬,让仇夜雨能够利用本身灵力自行疗伤。

    更让无月惊奇的是仇夜雨异于常人的恢复力,在一夜之间竟然可以自行修复受损经络到这种程度。

    然而仇夜雨体内的灵力反噬却越来越强,甚至于在黎明的时候还出现了癫狂举动。

    无月心念急转间让仇夜雨喝下了黄绿瓷瓶中的液体,也着实让他自觉有些冒险。

    在修仙界中,多灵脉之人体内灵力极其容易失衡。特别是身具沉眠闭塞的灵脉——隐灵脉,更拥有相应灵力,失衡后的灵力反噬是极其可怕的。

    本来具有隐灵脉而无隐灵脉相应的灵力是不会有危险的,但偏偏仇夜雨身上就带有五种xing质的灵力。其中两股灵力得不到相应灵脉的疏导,失衡癫狂就在所难免了。

    无月断定仇夜雨身上必定藏有调节灵力的灵药,否则绝不可能修炼到化气六层顶峰这种程度。

    于是在仇夜雨身上一搜果然找到了这个黄绿瓷瓶,然而一时却不知是否该给他喝下。在仇夜雨癫狂得越来越严重之时才无奈地给他喝下,就有了现在的这个结果。

    无月把玩着瓷瓶,表面一副悠闲自得之状,内心之中却汹涌澎湃。心念急转间无数的人影在他脑中飘过,试图搜寻与之相似之人。

    时间飞逝,转眼两个时辰飞逝而去。

    一直沉浸在思绪中的无月突然眼皮一跳,似有所感地转头望向打坐中的仇夜雨,双目蓝芒一闪轻轻一笑道:“仇小友,你终于醒了。”

    仇夜雨互叠的双手一阵模糊连点自身几个大穴,十余道金光反shè飞出,钉入床板与墙壁之中。

    仇夜雨一睁开双目竟发现身处陌生环境之中,一时惊疑不定地四处观望着。继而发现了坐于茶几前的无月,着实一惊地试问道:“你是什么人?我这是在哪?”

    “你小子,看到救命恩人还如此大呼小叫的。jing神这么好,看来是恢复了。也罢,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老实交代。”无月对仇夜雨的无礼并不以为意,手腕一翻亮出了那个把玩已久的黄绿瓷瓶,肃然问道:“你和仙霞谷的天干宗有什么关系?”

    “仙霞谷?没听过!为什么这么问?那是什么地方?”仇夜雨脸现疑惑之sè地反问道。

    无月眼皮一翻,沉声道:“你还想骗我!你修炼的仙法明明就是五行灵法,而这种灵法只有像你们这种特殊体质之人才可习得!你与仇天行什么关系?”

    “什么仇天行,没听说过?”仇夜雨一惊,jing惕地向软榻中退了几许。

    “那你的五行灵法从何习得总该说了吧?”无月袖袍无风起舞,一股狂暴地灵压随之而生瞬间笼罩了整个水阁。

    “是我自学的,咳咳……”仇夜雨只觉心神剧烈地震荡起来,仿佛被重锤狂猛一击般难以承受,身体好似万斤之力压迫般趴卧在软榻之上动弹不得。

    “老夫姑且信你一回,以后如果发现你骗我,后果如何你应该想得到吧?”无月将信将疑地收起外放的灵压,冷声道。

    仇夜雨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胸前,心中一惊。那块跟随他十年之久的玉坠竟然不见踪影了。

    “你是在找它吧,接着。”无月手中蓝芒一闪,一块五sè玉坠赫然躺在他的手心之处。他随手一抛交还给了仇夜雨,问道:“可以告诉我这个玉坠是怎么得到的吗?”

    仇夜雨如获至宝地急忙收起玉坠,哭笑不得地望着无月,惊疑不定地回复道:“家父留给我的。晚辈真不知什么仙霞谷,也不知什么天干宗,更不知仇天行这个人。”

    “小兄弟,看你样子也不像说谎。你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加入哪个宗门,这个总可以说了吧?”无月稍一沉吟,追问道。

    “这个……”仇夜雨猜不透无月的为人,只觉他喜怒无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