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书云小心地握住了剑把,却出乎意料的顺利。他倒转剑把放于眼前,目光中突现惊奇之sè,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一般。

    天离子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一切都他的意料之中。

    “天离前辈,这把剑简直是……”东方书云兴奋地转首望向祭坛。

    天离子也只是稍稍点头,并不想多去提及的样子,仿佛人们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给人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

    儒雅中年好奇的多看了几眼破旧长剑,在不知不觉中囔囔自语道:“红盒……破剑,好像在哪里听过,到底是哪里呢?怎么想不起来了?”

    比起他人,东方书云更是为破旧长剑上的奇异而惊诧万分。他只觉心与剑通明无比,从长剑上隐隐有一股清凉气息传来。

    在一会功夫后这股清凉气息犹如清泉般传入体内,与他本源真气交汇融合,顿觉身心舒泰无比,体内之jing力愈发旺盛充沛起来。

    在人们的眼中,破旧长剑依然通体暗淡无光,锈迹斑斑的剑身之上更是毫无生气,依旧的沧桑破旧、缺口裂痕。若非持剑之人,谁也无法想象长剑的神奇之处,更没人可以理解长剑之不凡。

    儒雅中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却也一时不敢肯定。他只是轻轻额首,挥手示意诸葛醉山动手,而他却站于一旁静观两雄之战。

    在儒雅中年的心中还是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奇妙之感,似是好奇、似是惊愕、似是畏惧,更甚似恐惧。然而他也只是将这种感觉深深地压在心底深处。

    对畏惧之物避而远之的本能人皆有之,就是身居高位的儒雅中年也无法摒弃。

    东方书云手握破旧长剑,神sè沉稳冷静,似乎在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原来那杀气腾腾的情绪似乎在接过破旧长剑后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紧随而来的却是他那全身上下透出的清凉之意。

    东方书云情不自禁地挥了几下破旧长剑,剑身拖影地划过虚空,却不带起一丝声响,也不见有丝毫气流流动之象。

    诸葛醉山向儒雅中年微微一拱手,手持血sè长剑疾步走出人群,在祭坛前方站定。

    当看到东方书云使剑乱挥,诸葛醉山也随之运气于长剑之上,功过之处无不畅通无阻。

    突然,诸葛醉山神sè一凝,双目很快地变成了血红一片。只觉有一种原始的血xing冲动涌上心头,顿时脑海中浮现无数杀意画面。

    与此同时,血sè长剑上的几个狰狞的骷髅头也血光一闪,栩栩如生地浮动飘然,一股暴虐之气随着骷髅头的飘动而传遍开来。

    东方书云手握破旧长剑走到祭坛前方的空地之上。他侧身而立,侧目斜视着虐xing大发的诸葛醉山和其手中越发艳丽的血sè长剑。

    诸葛醉山那暴虐的气息汹涌而来,他也毫无惧sè,一副对破旧长剑十分信任的样子。

    东方书云并没有特意将真力运使长剑之上,体内的气息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自然而然地和剑身之上的神秘气息交会流转起来。而破旧长剑表面的沧桑之sè依旧未变,酷似一块破铜烂铁而已。

    “你就想凭借这么一把破剑来对付‘无痕’剑吗?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们兄弟投奔过来,我诸葛醉山保证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们一马,否则今天势必让你们饮刃此剑之下。”诸葛醉山面目狰狞,将手中血sè长剑晃动了几下,毫无感情地说道。

    “你也不必假装仁义了!东武盟对我们靖南武林的荼毒是路人皆知的事实,无论你们有什么托词也无法掩饰东武盟的野心。要出手便出手,我绝不会像大哥那样心慈手软。”东方书云面sè平和,毫无波澜地缓缓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诸葛醉山倚剑而立,向已走近身来的东方书云一望而去,脸上再无丝毫的犹豫之sè了。

    忽然,他转首对着幽谷阵营的东方文周yin测测地说道:“我会证明你们所坚持的正义是错的!只有武林统一才会有和平,你们今ri的顽固之举将会让你们后悔莫及。”

    话音方落,诸葛醉山突然暴喝一声,回望着东方书云那不再文弱的身躯,厉声说道:“东方书云,你还在犹豫什么,出手吧!”

    “我看还是阁下先出手比较好吧?毕竟我们是主,你们远道而来算是客,在下怎么敢怠慢您呢?”东方书云手持破旧长剑斜倚身侧,对于诸葛醉山的挑衅之言丝毫不放心上。

    诸葛醉山双目寒芒一闪,血红的双目圆睁鄙视着东方书云,仿佛要一口将东方书云吞掉般暴躁起来。

    诸葛醉山微微晃动血sè长剑,剑身之上一股晶亮的血红光辉狂闪不已,而诸葛醉山本人也如同野兽般狂躁。他挥起了血sè长剑,在身前不断绽放开来,犹如骄阳般绚丽狂舞。

    紧接着,只见诸葛醉山脚下一滑,便以一种吞噬万物之势向前推动着身前“骄阳”。

    “骄阳”艳丽无方,恐怕天际烈ri也不过如此,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消融殆尽。

    相比于诸葛醉山的攻势,东方书云仿若秋天里的落叶飘零,秋意萧萧零零落落般凄凉。他手中长剑破旧酷似落叶枯黄不整,身体中的那股清凉之气犹如秋凉之意洗刷着四肢百骸,在清新之余神似飘逸。

    转眼间,诸葛醉山的剑势已近在咫尺,而东方书云那文弱的身躯仍如枯叶般似要凋零,唯一动的是他握剑的手臂。

    破旧长剑斜斜向着艳丽的“骄阳”上一划而过,从破旧长剑上瞬间爆发出一股黄灰sè霞光,暗淡之极地斩在了“骄阳”之上。

    “咻!”一声磨砂般细长的响动从两剑上悠然传出,声小而充实,传入了每个观战之人的脑海之中,仿佛声音不是来自于剑上,而是来自于每个人的心中。

    在两剑交接之际,艳红的“骄阳”瞬间将暗淡“落叶”彻底地淹没其中。破旧长剑仿佛毫无反抗之力,那声沉闷的磨砂声胜似悲鸣。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叫喊加油声也在此时戈然而止,所有人都不由得被这两件武器的对抗吸引住了,或侧目、或注视、或惊愕、或期待……

    “天离子,你怎么舍得将你的压箱底的宝剑借给一个外人,这把宝剑可是……”祭坛上,慧心禅师突然开口,暗淡的脸上现出了些许的疑惑之意。

    “区区一把破剑又何足道哉?”天离子转首望向身侧的病容老僧,似有无奈地摇了下头。

    突然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异动,不由自主地抬头向上空五sè光球望去。

    “看来是老衲着相了,天离兄虚怀若谷真是让老衲倍感惭愧了。”病容老僧慧心禅师微微摇头,稍稍一顿继续说道:“这把‘玄明古剑’可谓难得一见,握剑之人即使武功未达到上乘也可以凭借此剑而达到剑心通明之境。虽然对持剑之人会有些身体负担,但这也算是所有练剑之人梦寐以求的。试问多少武林才俊梦想此境而不可得?也罢,今ri能再见到此剑之威也算是不枉了。”

    “你也无需这般高看破剑了。如果你拿出橙盒之物,再配以你的‘苦海佛心’心法使用,贫道这么一把区区破剑又何足道哉?”天离子淡淡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