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莎……”古水凡和白灵下方的地面突然陷落崩塌,隐然有一道淡绿sè气流窜出地面,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息随之传开。

    同时从地下伸出一条坚实的臂膀将两人拦腰拉去,古水凡和白灵一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迷迷蒙蒙的烟尘飘散开来,将古水凡和白灵原先所伏之处淹没其中。

    与此同时,一道黄绿sè气流从天空中直窜而下,在半空之中激荡出一股黄绿sè的光幕,瞬间将烟尘散发之处包围了起来。

    暗器纷纷没入黄绿sè光幕之中,一丝声响未出竟不见了踪迹,仿佛从世间消失了一般。

    从墙头飞跃而出的三人一怔落地,遥遥看着场地上发生的一切,他们也不知发生什么变故。

    胖脸文士疑惑地看了一眼方脸大汉,却迎来了方脸大汉同样的询问神情。秀气女子更是担忧万分地注视着迷蒙的烟尘。

    在场所有人似乎都不知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古水凡和白灵是生是死。

    众人所围圈子大半已被突然出现的烟尘淹没,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了一丈,生怕被突然出现的意外所累。

    半晌,漫天的烟尘慢慢消去,朦胧的场地缓缓现出本来面貌。

    三道人影若隐若现地隐于烟尘之中,其中两人依偎着坐在地上,一人只手提剑静立不动。所有人都惊愕无比,面面相视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情融疑惑地看了一眼身侧的祝文轩,似有话要说。然而祝文轩似乎被什么惊住了一般,直勾勾地看着烟尘之中那个静立不动的人影,仿佛见鬼一般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烟尘渐渐散去,而黄绿光幕也在一胀一缩间消失不见,整片前院回复了清朗之象。

    入目的是,人群之中多了一个身着紫袍的中年大汉和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紫袍大汉忽然转头向一侧的墙头上望去,似乎在寻找什么,然而入目的却是空空如也的圜墙。他只好回过头来,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白sè瓷瓶扔向白灵,不急不缓道:“马上给凡儿服用一颗。”

    白灵也伸手接过瓷瓶,二话不说的用牙将封口木塞咬下,利落地倒出一粒晶莹地药丸向古水凡嘴中塞去。

    “不要动,这里这些人交给我。还有,灵儿,谁下的毒?是这个白发老头,还是其他人?”紫袍大汉面sè清冷,看不出喜怒之sè。

    白灵下意识地怒视着不远处倒地的南宫白,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就算只有这一点神sè变化,入得紫袍大汉眼中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紫袍大汉没有去理睬周围怔在当场的白虎门之人,自顾往南宫白走去。当走到跟前时,俯身在其锦衣之上麻利地一阵乱掏,十数个小玉瓶被他一件件掏出锦衣。

    紫袍大汉手捧所有玉瓶走回古水凡身前。他伸手搭在古水凡脉搏之上,一阵皱眉。

    片刻之后,紫袍大汉忽然怒目环顾四周,冷然道:“竟然是唐门蛊毒,而且血气还亏损如此之多!”

    紫袍大汉拿起玉瓶,拔去塞子细细查证。在闻过一个蓝sè玉瓶的气味后他神sè一动稍稍点头。

    他伸指从玉瓶中抠出少许药膏涂在手中不停互搓,并均匀地涂在了古水凡额头、双手手腕和脚踝之上。

    李情融和十数个大汉都不敢上前阻止紫袍大汉所做的一切,他们都感受到了一股冰寒的压迫感,似乎眼前之人只要愿意他们都随时小命不保。

    死亡仿佛就在一念之间。

    胖脸文士和方脸大汉吃惊地看着紫袍大汉,已知紫袍大汉底细的他们也难免要震惊一回。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此人竟然会在二十几年后再次出山,而且还是来到了通元地界。此人来到通元州所为何事没人知道,然而他们知道这些白虎门之人今ri都必死无疑了。

    古水凡手指一动,激动的想要抬手握住紫袍大汉手腕。然而在经历如此磨难后,在看到紫袍大汉的同时全身终于松弛了下来,哪里还有丝毫力气能够做到。

    紫袍大汉单手向虚空中一抓,古水凡的孤月宝剑嗡声一响倒飞而回,落入了紫袍大汉手中。紫袍大汉手持孤月剑一个翻转,掉落地面的剑鞘也飞跃而回,准确无误地套入剑身之上。

    紫袍大汉面容依然冷漠无比。他将孤月剑往白灵手中一塞后缓缓站起身来,举步向前走去。他毫无感情地注视着李情融,却不言一语。

    就在此时,一股冰寒刺骨地杀气从绿sè长剑上一溢而出。

    李情融额头冷汗直流,连同其身侧一向以冷静自居的祝文轩也不由自主地害怕了起来。他们并不知道来人是谁,然而瞎子也能看出此人非同一般。

    “你们想怎么死?”紫袍大汉语气冰寒无比,让人有一种陷入冰水中的刺骨感,一股几近失控的暴怒之意已显露无疑。

    与此同时,紫袍大汉向人墙外望了一眼,冷厉的寒芒也随之一闪而过。

    胖脸文士心中咯噔一响,暗叫不好:此人不会也迁怒我们吧?

    李情融震惊无比,一股凌厉的杀意让他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求救般地向身侧地祝文轩使了个眼sè。

    “你……你是什么人?一切好说,这个……”祝文轩硬着头皮说出了两句,却有些口齿不清了,似乎也震惊无比的样子。

    紫袍大汉仿若未闻,他手持碧绿宝剑斜指地面,面sè清冷地侧过身去,一副不将祝文轩放入眼中的样子。

    紫袍大汉挥剑朝着虚空中划拉了一番,满意地点了下头。骤然间,他斜瞥了一眼李情融和祝文轩,双目中自然而然的跳脱出一股震慑心神的寒光。这是一种气势上的威吓,也是一种自信的杀意。

    李情融和祝文轩神情有些惶急,只见紫袍大汉手持的宝剑拖起了一条条淡绿sè清影,任谁都知道此剑绝非凡品,更何况是他们两个久经事故之人。

    而周围掠阵之人就没能像李情融和祝文轩有这种眼光了,他们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此人是突然出现,极有可能是钻洞出来的。

    祝文轩有一种预感,即使青龙帮一拥而上也是徒劳无功,他不敢随便出手得罪眼前之人。偏偏眼前之人似乎和古水凡和白灵关系匪浅的样子,更是亲自为古水凡找药解毒,隐隐中已经猜出了紫袍大汉的来历。怎不叫他一时口中枯涩,说不出话来。

    祝文轩硬着头皮走上几步,深深一躬道:“阁下的武功在下佩服万分,足以列入当世绝顶高手了。如果我没猜错您应该是幽谷的七散仙的姬前辈吧?晚辈祝文轩不知前辈大驾光临,多有得罪!”

    姬无形不为所动地宝剑向前平举,剑尖直指说话的祝文轩和其身旁的李情融。他并不直接承认什么,仿佛连一句话都不愿多说了。

    祝文轩一怔,仿佛无辜受累的受害者般露出凄苦地表情,无奈地说道:“我们不知古少侠竟然是幽朦山谷之人,倘若知道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分毫的。所谓不知者不罪,还望前辈能够放了我们这些无知晚辈。”

    说到“前辈”和“晚辈”之时,祝文轩特意地将声音提高了了几分。姬无形阅历匪浅,哪里听不出这话中的韵味。

    然而,祝文轩还是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原以为利用虚名可以让姬无形碍于身份而不便出手,但他漏了一点,幽谷之人行事往往不按常理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