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聂这时才真正过来注意起柳大少爷,仔仔细细一看,自己不认识啊,没见过啊,刚才醉眼朦胧的,还以为是自已的晚辈呢。

    李聂及众宾客们还是很佩服柳大少爷搞怪的急智的,也就沒有为难他,李聂反而客气的招呼起柳大少爷来。

    “小兄弟,贵姓,来自哪里?和哪位长辈一起啊?”李聂问道。

    李聂还以为柳大少爷是自己哪位知交好友的晚辈呢。他心想“这小子,挺聪明的,就是太调皮了点儿……”

    柳大少爷见机会来了,赶紧上前重新见礼,口称是李聂侄儿李世民的至交好友,路过此地,特来拜望云云。

    柳大少心中却别扭的很,柳大少爷爷心想“你个老不羞,还害的小爷要给你行礼,靠,你这糟蹋未成年少女的恶狼,哥若是有机会,哥剥了你的皮……”

    柳大少想归想,嘴上却毕恭毕敬的,把那李聂和他那小美人好一通夸赞,什么英雄配美人,情投意合之类的通通拍了个透彻。

    柳大少爷直夸的李聂笑的合不拢嘴才罢休,夸完,柳大少爷心中直骂自己“哥啥时候也变的这么虚伪了,嗯?”

    一众宾客们内心里都纷纷鄙夷起柳大少爷来:“靠,这小子,他刚刚还在捉弄李聂一家子,这转一眼……变起身来那真的叫一个快啊,我辈不如哇。”

    李聂显出一副大肚量之气来,跟柳大少又说又笑,谈笑声风,直把李聂几个儿子、孙子妒忌的不行,纷纷胡思乱想起来。

    “难得柳小友挂念我这快入土的糟老头子,路过潞州还专程来看望老夫啊。”李聂不知道柳大少爷的目的,打探起来了。

    “哥挂念你个球,哥现在才认识你的好不好。你吖的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已是个快入土的糟老头子。可你吖的瞧瞧你自己身边的小娘子。靠,老色狼啊……”柳大少爷在心中一通诽谤起来。

    “哎呀,李老先生太客气了……”柳大少爷嘴上客气起来。

    “小侄路过潞州,打听到小伯母做寿,因此上门来叨扰,求个吉祥,嗯……”柳大少满脸微笑的说道。

    “靠……”站在李聂旁边的几位亲孙子心里骂娘了,柳大少爷这斯直接称“小侄”,岂不是高了他们一辈。太可恨了,年纪差不多啊!

    李家孙子辈个个含愤,恨不的上前掐死柳大少爷,奈何宾客们众多,不好下手,要不然……

    “唉……”柳大少爷突然之间长叹一声,一脸苦大仇深,又非常愧疚的样子,想开口,他却又不再开口,搞的一脸为难的样子。

    众宾客都怔怔的望着他,想看看柳大少爷接下来玩什么花样,连李聂一家子都凑近了,准备洗耳恭听。

    “柳贤侄,有何为难之事你尽管说,伯父我在潞州还是有那么几分薄面,看能不能替你解决难题呀。”李聂见柳大少爷迟迟不开口,急了。

    “哼,倒底是忍不住了,哥正要等你来问呢。”柳大少收起了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换上一脸可怜的模样,朝李聂行个礼,说了起来。

    “唉,李伯父,小侄应世民兄之约,前往太原去聚会,小侄来时听闻伯,嗯,伯母做寿,特地从家中备上好礼,特产若干,正准备在寿宴上献来,唉……”柳大少爷又长叹一声,一脸悲苦表情。

    众宾客心中暗笑,你吖小小年纪一个,能献上什么好礼?纯粹来混吃喝的吧。众人一脸不屑。

    连李聂都一付无所谓的模样,众人心中都想:“小子,拿不出贵重东西来,你也别装啊,谁会与你小小年纪的计较么?”

    “可,可是,小侄带着礼物赶过来时,路过西霞山时,被一伙叫黑风寨的強盗夺去了,身上啥都抢光了啊,那些礼物,唉……”柳大少爷长叹起来。

    “靠,没见过这么吃白食的,脸皮真厚。这什么主意都想的出来啊。”众宾客无不摇头起来,纷纷鄙夷起柳大少爷来。

    李聂心中一动,暗想起来:“不会吧!沒听说黑风寨劫了什么礼物啊,族兄李渊只命令其控制地盘,收拢人手啊。难道下面在阴奉阳违,借机谋私不成?”

    李聂表面上浮现出一张关怀备至的表情,朝柳大少爷关心的安慰道:“唉,贤侄,礼物抢了就抢了吧,心意到了就行,关键是沒有伤到人,还好,还好啊!”

    “还好个屁,十万火急,哥猜肯定与你李家有关,哥得想办法不让你李家援手黑风寨啊。这样单大哥和绿林正道他们才会有胜算和机会啊。”柳大少心中快速盘算着。

    柳大少心思电转,慢慢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物,紧紧的握在手里,然后全身发抖,呜咽着朝李聂诉说起来,一边说一边眼角泛起了泪痕来。

    “伯父哇,小侄与世民兄亲如兄弟,常听他口中提起伯父的英明神武,令小侄心中敬佩万分……”柳大少爷打着哭声说道。

    柳大少忍住心中的笑意,又继续说道:“这次特地上门,带上了一面宝镜,准备用做小伯母的寿礼,谁知,唉……”说完柳大少爷摊开了手,露出一面三角形玻璃镜碎片来。

    李聂倒是有点见识,曾听李渊说到过此宝物,价值连城吶。光是李渊拍卖都花了几十万两银子的巨款,更别提此物在大隋的宝贵了,物以稀为贵啊。

    李聂同李渊虽是兄弟,虽然都姓李,但地位,财力,那是差了不只一点点,像这种宝贝,李聂想都不敢想,买不起啊。李聂政治地位也不行啊,沒资格去参加拍卖啊。

    李聂盯着柳大少爷手中的三角小镜,看上去只有巴掌的三分之一大小,很明显,是从一面大镜子上缺失下来的一角,是很小的一角啊。

    李聂曾在太原李渊那里见过这等宝物,方方的,边上有红木边框,后边绘有山水风景画,非常漂亮……

    李聂曾经想用手去摸上一摸,结果被李渊严厉呵诉,挨了顿臭骂,硬是不让他碰啊……

    “李世伯啊,唉……小侄去年遇一奇人,送了个宝镜给小侄,方方的,比小侄手里的这大了几十倍有余啊,唉……”柳大少爷悲叹了一声,满面戚容,神情没落。

    “小侄何德何能,如何敢独自拥有啊。小侄原本打算要送与世民兄的,却听说世民兄家中已有一面宝镜了。因此小侄便沒有送出去,留了下来。”柳大少爷一副很是迷恋的样子。

    李聂心想“这小子倒没说谎,看来假不了,可为什么他手中宝镜只剩一角残骸了呢?难道,黑风寨……”李聂想到这里,心中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唉……侄儿这次来潞州,知道李世伯家正办寿宴,李世伯德高望重,世间人杰啊,正应配上此等宝物啊。”柳大少爷一脸赞叹。

    “可是,侄儿携带着这礼物和家乡特产来潞州时,经过那西霞山时,突然间杀出一股强人,抢走了特产,并强抢宝镜,侄儿拼死争夺,结果,结果宝镜碎了,只抢到这么一小块……”柳大少爷心痛的说道,他说完后还捶胸顿足,痛惜非常的样子。

    周围宾客们,包括李氏一家,都见识了柳大少爷手中的那块“宝镜”,李聂更是知道其价值,此时听见柳大少爷这么一说,无不惋惜非常。

    柳大少爷偷偷看了看李聂的脸上表情,心中冷笑“靠,哥得再加把火,分裂李聂与黑风寨的关系,尽量让李聂他恨上黑风寨就好办了。”

    “当时啊,事情情况真的是太危险了,强人头领见我拼死争夺宝镜,还不小心打碎了,于是举刀朝侄儿头上砍来……”柳大少爷惊恐万分的说道。

    周围宾客听到这里无不骇然,心中无不替柳大少爷担心起来,纷纷猜测柳大少爷是如何逃脱危险的,连李聂也眼巴巴的望着柳大少爷,等着听下文,想知道个究竟。

    柳大少爷见效果来了,特别是见到李聂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心中冷笑不止,暗想着“接下来该气气你个老不要脸的了。”

    “当时,情况真是万分危急,侄儿命悬一线呐,慌乱中想起李世伯的威名,想起世伯在潞州的虎威和实力,侄儿忙朝那强人头领说起,结果,结果……”说到最为关键处,柳大少爷又打住了。

    众宾客都仿佛明白了,心中皆想着“看这小子,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沒缺胳膊没少腿,看来李聂的虎威真不是盖的啊。”

    李聂也是如此作想的,“黑风寨难道还敢不给自己面子,说什么自己也是李渊的族弟,自已还替侄儿李建成管理和联络这帮人来着,敢情这小子脱险,倒底还是靠自己来着啊。”想到这里,李聂洋洋得意起来了。

    柳大少爷盯着李聂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故意停下了小半会儿沒开口,他见效果差不多了,才又细声细气的勾起头喃喃说起来。

    “侄儿报出李世伯的名号,结果,结果……”柳大少爷吞吞吐吐起来。

    “结果怎样?你倒是说呀……”众宾客等的不耐烦了,那捉柳大少爷去作祝词的老头催促起来,众人都注视的盯着柳大少爷,急等下文呢。

    “唉……可不是小侄要说的,是那强人头领说的,李世伯听了可千万别怪侄儿啊。”柳大少眨巴着眼睛,朝李聂说道。

    “但说无妨,不必担心。”李聂心想着“你小子都安安稳稳的到了我府上,说明黑风寨没怎么为难你啊,他们还能说些什么不成。”

    “李聂他算个什么东西!”柳大少爷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来。

    李聂及厅堂内众宾客无不骇然的盯着柳大少爷,李聂和李氏子孙面色皆变,铁青的吓死人,整个厅堂安静的出奇,所有人都盯着柳大少爷。

    “可不是侄儿说的,是黑风寨首领说的,还说了一些别的,李世伯还,还要听么?”柳大少爷弱弱的朝李聂问道。

    李聂铁青着脸,气的浑身都在发抖,须眉乱颤,厉吼一声,冲柳大少叫道“讲,讲,老夫非要听个明白不可,气死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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