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老爷回来了!司徒大人也与老爷一同归来,说是有要紧事要见你,你快出来吧,不然老爷知道你整日在房里睡觉,又会发火了!”

    小蝶的声音传了出来,沈笑更是感觉到,还有两人的脚步,也风风火火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赶了过来。【小说文学网】想必,正是老爷子和司徒雄霸来了!

    而沈笑一看自己的房间,乱七八糟的一大团,以及自己那黑乎乎的身子,顿时一阵苦笑:

    “小蝶,告诉老爷,我到塘里抓鱼去了……”

    话音落下,沈笑瞬间一个异能穿出房间,扑通一声,跳进了院落的池塘里。

    “兔崽子,你又在抽什么疯!”

    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沈老爷子两人看在了眼中。沈老爷子不由得以手扶额,大感丢脸。如果可以,他真不愿意承认,这混蛋会是自己的孙子。

    你说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现在可是有外人在场,你就不能收敛一点么?给沈家丢的人,还嫌不够多的么?

    “呵呵,沈将军,看来您的孙儿,为人与众不同,这爱好,也是如此别具一格啊!”

    沈老爷子一听此话,反到脸不红气不喘,淡定了下来。沈笑性格乖张,这是皇城人人皆知的。平日里众大臣风言风语,倒也习惯了。对于司徒雄霸这讽刺一般的言语,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说到:

    “我这孙子哪都不好,但是好歹,也是个带把的吧。咱帝国不少的大臣,还在整日为求一孙而责备膝下。人口是造出了不少,可想要个带把的小孙,却是难如登天啊!”

    “你!”

    哼!

    司徒雄霸闷哼了一声,却是一甩袖子,终于转移了话题。

    这死老头,还是如当年那般强硬,吃不得半点亏啊。自己家几个儿子不给力,除了老大有个女儿,其他两个儿子,却始终不得一子啊!沈家是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处处受人贬斥,但是自己家,连个孙子都没有呢……

    “快把你的宝贝孙子叫上来吧,我们还有正事呢!他若是今天不给说出个所以然来,昨夜之仇,老夫必报!”

    “哼!我沈家,还能怕了你司徒家不成?”

    沈老爷子虽然如是说,还是转头喝到:

    “来人,把这兔崽子给我捞上来!疯疯癫癫,成和体统!”

    “是!”

    四名侍卫应答一声,拿出常用的一张大网,迅速向着池塘跑了过去。一路上,铠甲上金属的摩擦声,异常整齐。显然,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也只有沈家的家丁,平日里男性全部是穿着铠甲的!即便是做饭的厨子,都是铠甲不离身!

    这,是他们的荣耀!这,是沈家的荣耀!

    平日里为了防止沈笑偷跑出门去胡闹,沈老爷子下了长期禁足令,只要这小子敢跑,绑也给绑回来!这张网,就是专门用来网沈笑的……

    沈笑正在池塘里洗得舒服,哪里想到几个汉子上来二话不说,甩手就抛下了大网,如网鱼一般,直接给沈笑兜在了网里,再一收缩,如抬死猪一般,扔进了后院的洗澡间。

    沈笑终于弄清楚了状况,拼命挣扎了一番无果之后,终于闭上了嘴巴。他知道,老爷子身边的这几人,都是曾经跟随老爷子或者自己的父亲叔伯身边的死士。现在叔伯父亲都不在了,他们只听老爷子的话。而且这几人,也都实力高强,全是玄王级别以上的高手。

    甚至有几名手下,还有玄帝的修为,只比老爷子弱那么一丁点而已!

    “少爷,澡堂里有的是干净水,你干嘛非要去池塘里洗澡啊!你看,身上好多黑泥啊!那是养鱼种花的池塘,怎么能洗澡呢!”

    沈笑被拔光了衣服丢进了澡盆里,小蝶一边给搓着背,一边不解着。她说的黑泥,其实只有沈笑知道是什么……

    “小蝶啊,你以前,也经常这样帮少爷洗澡的么?”

    感受着后背的柔软小手,沈笑迷茫着。

    “啊?是啊少爷,你这话怎么怪怪的?”

    “呃,我是说,以前吧,大家都还小,是没什么。但是现在你长大了,少爷也长大了,好多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这男女是有别的,不适合太过亲密接触啊!”

    “少爷,你是嫌弃小蝶了吗?”

    小妮子感觉沈笑的语气有点不对,顿时眼圈一红,眼看着雾气闪动,就要落下泪来。

    “少爷,如果小蝶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啊!少爷,小蝶从小父母双亡,幸得老爷收留,让我陪伴少爷。对我来说,沈家就是我的家!

    少爷,你要是嫌小蝶做得不好,我可以去柴房打下手。离开了沈家,我再也没地方去了。少爷,你可千万别赶我走啊!

    少爷……”

    说着,小丫头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沈笑不由得一阵头大,自己还一大堆乱子没理清楚呢,就随口这么一说,怎么就哭上了……

    “好啦小蝶,少爷不是嫌弃你。你做得很好,我绝对不会赶你走的。从今往后,你就是沈家的人,沈家就是你的家,永远都是。

    快别哭了,都快成大花猫了。

    我真没说你做得不好,我的意思是,唉,算了,没事,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吧……”

    沈笑无语了,奴化思想害死人啊……

    嘭!

    沈笑正一阵头大的时候,浴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了。沈笑的第一反应,就是缩下身子,捂住了自己身下某个重要的部件。虽然,下面其实穿了条裤衩的。这只是,本能的反应……

    而让沈笑没想到的是,忽遭此变故,小蝶竟然没有躲闪,而是快速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当看清楚来人是老爷子的时候,这才悻悻的挪开了身子。

    虽然她没说任何话,但是在沈笑看来,还是忍不住有些感动。如果来人不是老爷子,而是其他的什么危险,那么她如此,必然是会让她自己受到伤害的!

    而她不但没有闪躲,反而用自己的身子迎了上去,赫然是想保护身后的沈笑。

    “老爷!”

    “臭小子,洗个澡洗这么久,你倒是赶紧说说,昨天那枚飞镖是怎么回事?”

    沈老爷子没有理会一边的小蝶,冲着浴盆里的沈笑大吼着。而他的身后,司徒雄霸也站在了那里。

    “飞镖?”

    沈笑一阵愕然,探头看到后面阴沉着脸的司徒雄霸,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当初在马失蹄之后,我昏迷之前,从马腿上拔出来的。一直放在我衣服的口袋里,后面随我的“遗物”一起埋进了棺材里,又被我带了出来。”

    “马腿上拔出来的?又怎么会是我司徒家的飞镖?”

    司徒雄霸一脸错愕,显然很是不信。

    “哼,果然还是你司徒家么?司徒雄霸,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可能,此事绝对不是我司徒家干的,你我两家虽然数年为敌,我司徒家却绝对不会做出如此阴险手段!”

    “证据确凿,还要狡辩吗?”

    “我说的是事实,怎是狡辩!你沈家重兵在握,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朝堂之上,都压我司徒家一筹,我司徒家自然不服,但也绝对不至于,加害你唯一的孙子!何况,若真是我司徒家加害沈笑,会无知到使用自己家的飞镖?”

    “我说两位老爷子,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如此容易动怒,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你们何不想想,此事对谁最有益处?我若真的身死,我沈家后继无人,损失的自然是我沈家。

    而我若不死,根据这飞刀追究起来,沈家与司徒家,定然拔刀相向,无论谁胜谁负,对你我两家都是不利。而对谁,又最有利呢?

    我沈家位高权重,树敌众多,又岂止你司徒家?

    这次的事,我沈家是最终受害者,而你司徒家,其实被人利用,也是受害者。

    可笑你们两家的主事人都被人利用,却还在此争锋相对!”

    沈笑仿佛自嘲的笑了笑,回身打起一瓢水,自顾自的洗起了澡来。

    “其实,司徒老爷子,世上没有解不开的仇怨,这么多年了,我沈家被欺负打压得也够了。而你司徒家,一直视我沈家为仇敌,其实日子过得,也并非表现的那么风光。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将我沈家打压下去,从此消失在皇城乃至世上,你司徒家,又能捞到多少的好处?

    而你司徒家与我沈家的仇怨,又到底因何而起,为何会纠缠至今?

    何况此次事件,明显是他人从中作梗,使得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想是时候,重新考虑一下你我两家的处境了。

    您觉得呢?”

    说这话的时候,沈笑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歇,依然从容的洗刷着。脸上的表情,也是异常的淡定,丝毫不见慌乱。不光是一边的小蝶和沈老爷子,就连站着的司徒雄霸,也忽然升起一种对这个少年看之不透的感觉来。

    这,真的是外面传言的那个纨绔无能、淫/邪无/耻的沈笑么?这真的是我以前那不成器的不孝孙子么?这真的是平日里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恶少爷么?

    为什么,他忽然变得让人如此的看不透?

    司徒雄霸抬了抬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他的脑海里,还在回味着沈笑的话。

    沈老爷子,也是沉静在了深深的不解之中,半晌忘记了该说点什么。

    “好了,两位老爷,小子我还洗澡呢,观看别人洗澡,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们不觉得如此很不妥么?”

    然而这一次,老爷子和司徒雄霸都没有说话,互相对视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沈笑看得出来,两人的眼神之中,都有些担忧和迷茫!

    他倒懒得去琢磨两人的心思,转过头,对着愣在那里的小丫头微微一笑:

    “怎么,少爷我难得正经一回,对人的震撼真的就这么大么?”

    “少、少爷,你刚才好厉害!那可是当今帝国的护国大将军和内阁总理啊!正在火气之上,争执不休的时候,却被你的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

    少爷,看来真像你说的,你长大了!

    要知道以前,虽然你在外面胆大包天,但是在老爷面前,你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老爷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在他面前你敢这样说话吧!”

    “是吗?看来,我表现可能确实太张扬了,该不会被老头子瞧出什么异样来吧……”

    “啊?少爷,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

    “哦,没事,那啥,我的房间收拾好了么?那床单给我扔了,叫下人买个新的回来吧……”

    沈笑靠在浴盆上,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哥还活着,一切,该有些不一样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