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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篮摇摇晃晃地下坠着,一座座高高的铁塔奔向身后,漫长的空中行程终于要结束了,下方的山头逐渐显露出清晰的轮廓,

    “准备战斗,”

    袭击开始后,似乎太顺了,这让虞松远心里有点不踏实,索道站黑乎乎的一大团,正扑面而來,后面的基地里也是一点动静沒有,如果楚蕙和巫婆袭击失败,小队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但他未感到危险,即使如此,他还是发出命令,

    其实,这仅是虞松远的感觉而已,他们并不是袭击太顺,而是他们成长了,成熟了,已经再沒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吊篮一头扑进黑暗之内,“咕咚”一声剧烈顿了一下,刘国栋快速打开门,跳下吊篮,众人在吊篮顺着轨道行进的过程中,鱼贯跳下來,大吊篮一刻也不停顿,又顺着钢缆,钻出索道站,缓缓向山上滑去……

    脚下是三具尸体,一名工人,二名值班的哨兵,林柱民检查了一下,都是刀伤,而且都是一刀致命,林涛在操作室内,发现两名工人尸体,都是在岗位上被干掉的,休息室内,也有两名士兵尸体,睡在床上的姿态都沒怎么变,

    “两只母大虫,确实厉害,”林涛悄声赞叹道,

    四人将尸体全部推下悬崖,并将自己背负的伞包也一齐掷下山崖,刘国栋则在钢缆处和索道站,全部安装了爆炸装置,确保在第一时间完全摧毁,

    虞松远“啪啪”敲击了两声耳麦,耳麦内也传出“啪啪”两声,声音仿佛也带着点磁性,十分慵懒的样子,这两个女人声音都带着扣人心弦的磁性,不用看见人,仅听声音就能让人心里直颤栗,

    四人离开索道站,刘国栋先在索道站大门里面设置了两组诡雷,然后将大门从外面锁上,钥匙则被扔向悬崖下,

    悄悄來到大院内操场上的停车场,只见楚蕙和郑书文穿着作战服,楚蕙还将郑书文抱在怀里,两人亲密无间,舒舒服服地斜躺在吉普车后座上,象是快睡着了的样子,虞松远上车,将冲锋枪和装满弹匣的胸挂式弹匣袋递给她俩,

    “不错,心还真细,”

    楚蕙懒洋洋表扬道,自己先背好,然后还细心地帮郑书文背好弹匣袋,这是m制专用胸挂式弹匣袋,不影响携带战术背包,但作战时极其便利,三个主袋,里面插着三个装满子弹的弹匣,左右两边各有二个小袋,里面共装了八枚单兵手雷,

    林柱民从驾驶台下抽出一团乱线,很快打着火,刘国栋还不忘在旁边的卡车油箱旁边吸上了一枚爆炸装置,四人上车,出情况了,六个人,怎么坐,楚蕙一点不犹豫,自己坐后座中间,让郑书文坐到她腿上,

    老式的m军吉普车象老牛一样,“呼哧呼哧”喘着气,开始向大门驶去,

    大门在大院的右上角,需要爬一段坡路,吉普车引擎咆哮着,就快累哭了,这才费力地驶到大门前,这辆车是基地内唯一的吉普车,肯定是营长的指挥车了,夜晚值班的士兵,还不忘给车辆敬礼,林柱民潇洒地还礼的同时,坐在后座左边的林涛,手中的潜水刀甩出的同时,手枪“噗”地一声,干倒了另一个士兵,

    这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虞松远“噗噗”两枪,也把另外两名哨兵干掉,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大门口灯光闪烁、孤寂,已经冷冷清清的了,只有从丛林内吹來的清冷的夜风,在呼啸不已,林涛下车收回刀,回到车上,吉普车冲出营区,顺着山间公路向巡教县城方向开去,

    “怎么走,”

    行驶了约有两三公里,前方出现岔路口,还有一个无人值守的岗亭,林柱民一边问,一边关掉大灯,

    “向右,顺着山脚下的六号公路走,然后转379山间公路,转向勐天府方向,”楚蕙对地形很熟悉,便肯定地说,

    刘国栋也说,“少校说的沒错,不要犹豫,”等林柱民已经转向六号公路,刘国栋又问道,“幽灵,什么时候起爆,”

    “再过半小时,离开巡教县城、进入安全区域的时候,”虞松远向左侧黑乎乎的巡教县城瞅了一眼说道,

    “我不同意,我建议现在就起爆,我们已经远离基地,基本上进入安全地带,如果等的时间太长,守备营一旦有人起來上厕所,就容易发现异常,”楚蕙说,

    “幽灵,少校说的有理,确实不能等,”林涛也同意楚蕙的意见,

    林柱民也表态,“我也同意少校的意见,”

    虞松远掉头看了一下郑书文,妖婆舒舒服服地坐在楚蕙怀里,娇滴滴地说,“楚蕙姐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咩,”

    “刚见面时两人象两只爱掐架的母鸡,这会又好成一个人了,”林涛刚揶揄了一句,郑书文软绵绵地一掌就上头了,见“女魔头”又要发飙,林涛赶紧闭嘴,

    “既然少校和大家都意见一致,那么,起爆,”

    虞松远一声令下,刘国栋按下了起爆按钮,

    众人都掉转目光,只见后面高高的云端之上,透过云团,隐隐能看出一团焰火在闪烁,那是云窠基地,此刻已经被大爆炸淹沒,变成了人间地狱,索道下方的基地内,也如过年时放焰火一样,剧烈的大爆炸此起彼伏,忽然,后方的天幕上,火光四射,更大的一声大爆炸如惊雷一般隆隆传來,可谓地动山摇,坐在吉普车上,都能隐隐感到大地在微微震颤,

    黑暗的天幕上,一个暗红色的大火球翻滚着,从云端中,慢慢、慢慢地,升向更高的天空……

    林涛从车窗内望着大火球,嘴里感叹不已,“出來混迟早是要还的,狗日的七连,你们结束了,,雷达站一箭之仇,这下子是彻底报了,”

    林柱民也兴奋地说:“鬼手,我爱死你了,这东西这么厉害啊,吓死人,留在基地的人,除非神人,否则不大可能活下來,”

    事后得知,这次大爆炸的后果确如林涛和林柱民所言,基地建筑被完全摧毁、崩塌,821部队的七连在睡梦中被埋入废墟下,无一生还,守备营和前往“慰问”的流动“洗衣班”,仅有一名女兵一周后在建筑废墟下被找到,不久也不治身亡,

    大爆炸刚停歇,身后的巡教县城上空,“轰”的一声炮响,一发迫击炮发射的信号弹直射天空,城市上空,照明弹如一枚小月亮一般挂在空中,将城区照得如同白昼,

    “这里离勐天府那么远,中央全是大山,那边能看到吗,”刘国栋不放心,

    “你放心,他们在那边山头上,专门设立了观察哨,”楚蕙肯定地说,

    这时,巡教县城象开了锅一般,也都乱了起來,一幢幢低矮的居民楼、院落、竹楼,灯光先后亮了起來,各种车辆在轰鸣,大队人群的吵杂声,都在轰轰烈烈地向云窠基地聚集,

    刘国栋将油门踩到底,引擎咆哮着,可车速只有六十多公里,却再也上不去了,他怕发动机受不了,赶紧将车速降到四五十公里,

    “为什么减速,应该迅速离开,”林涛催促道,

    “十年前的美国吉普,老爷车了,又重载,全速它坚持不了多久,”

    众人心急如焚,但也无可奈何,郑书文摆弄着冲锋枪和子弹袋,“还是这种m45小巧,我拿了一支哨兵的56式,就显得笨重了点,”

    “四个哨兵,你们是怎么干掉的,”林涛好奇地问,

    “切,他们都昏昏欲睡,那还不简单,”楚蕙轻松地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如果你们不來,我们或许也能重创他们,比如,引爆炸药库,但是,不可能完全摧毁他们,其次,一旦失败,我们将付出重大代价,”

    “为什么,”

    “因为,我们受过战斗训练的人并不多,一旦失手,肯定要付出重大牺牲,经营多年的信息和人脉网络,就要彻底破坏了,比如前几个月,纳加另一个小组擅自行动……对了,丫头,安北小组的老朱他到底……”

    “国英同志,已经壮烈殉国,”郑书文轻轻地说,

    “壮哉,国英,刚才我应该一刀刀地碎剐了蟒蛇……”楚蕙恨恨的地说,

    见抱在一起的两个丽人,都被悲切的气氛笼罩着,林涛赶紧转移话題,“楚蕙同志,听你刚才的意思,第一,我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第二,敌后作战,失败难免,但一旦失败,牺牲我们不要紧,牺牲你们就得不偿失了,”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楚蕙被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郑书文,伶牙利齿,“屁话,你们是什么人,他们能和你们比么,办事处成员,都是能获取信息的各类人员,有的人连枪都沒放过,他们的长处在于能获取和分析信息,职责不同,作用不同,明白吗,小东西,杀人,你是内行,其他的,你差得远呐,”

    “我说错了你也犯不上真打我吧,不过我还是不服,”林涛脑袋上又被弹了一个爆栗,他揉着脑袋,心里很享受,嘴上却继续在故意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