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话酒入肺腑

    祁少轩一次次的千恩万谢,颜歌笑道:“你一定记得请我吃顿饭就好了,还有啊,孩子出生了,我可是要做干爹的。”小野骂道:“你想的美啊!”

    “当然可以,当然,颜大哥的厚恩我祁少轩一定铭记于心。”祁少轩再一次拱手,感谢道。

    小云也悠然醒转,向颜歌道谢了,若不是想给肚子里的孩子多挣点儿营养品钱,他们小夫妇怎么会到茶馆去卖艺?小云看向蝴蝶,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娘舞技超凡,都是小云给你拖后腿了。”

    玉蝴蝶摆手,笑道:“没什么啊,你也是有原因的嘛!我第一次跳这么开心,有时间还要和你合作!”

    “嗯嗯,一定再合作!”小云点头说道,丁玲还是个七岁的小女孩儿,大人们在说话,她也忍不住插一句:“两位姐姐都跳得特别厉害,把那帮人都看呆了呢!”

    祁少轩摸着丁玲的脑袋,道:“小玲这些天都跑哪儿去了?”丁玲正要答话。

    “小野!”沙皇匆匆赶过来,他们刚护送公主进城,就给弄丢了,当然到处寻找。

    小野也知道自己应该速速回宫的,就立刻向祁少轩等人拱手,道:“我们先走了啊!”拉着颜歌就冲沙皇跑去。

    “公主,太后都等急了,赶紧走吧!”沙皇微怒道,这个公主的玩性太大了点儿。

    小野赶忙说道:“知道了,我这不是在给母后挑礼物吗?她寿诞要到了。”

    “先回宫吧!”沙皇和颜歌异口同声。

    “颜歌你,赶我走吗?你家到底在哪儿啊?我都没去过。”小野问道。

    颜歌嘿然笑道:“改天,我到汤慕白了,就请你到我家喝酒!”“好啊,到时候儿,就要麻烦沙大哥了额。”

    小野说着,狡黠的看向沙皇,要出宫还得靠这个御林军的副统领。

    沙皇无奈的点头应允。

    这边的祁少轩,小云,蝴蝶,丁玲,看着那边,丁玲道:“哼,我就是知道他们是官府的人。”口气带着几分可爱的娇嗔。

    祁少轩蓦地想起丁家之事,蹲下来问道:“小玲,你爹呢?去哪儿了?”小云也看向丁玲,丁恺对他们夫妇有恩,可是前几天丁恺就消失了,还有官兵去丁家搜查,他们都很担心丁家的状况。

    丁玲一听这话,眼泪就掉了下来,不过还是强忍着没哭出声,蝴蝶望一眼身后的付家药馆,眼神很奇特,作为一个职业的杀手,观察是最基本的技能,她也发现颜歌和付钱的奇怪交流。可是嘴上却说道:“我们先去你们家吧!这儿也不好说话。”

    蝴蝶虽不懂是什么事?但建议很对,当下祁少轩扶着小云,蝴蝶牵住丁玲跟着祁少轩走开,。

    一进这小屋,祁少轩把疲惫的小云安顿好,就着急问道:“丁玲,为什么官府要搜查你们家?”话一出,祁少轩警觉的看向蝴蝶,问道:“姑娘舞技不俗,祁少轩还未请教芳名?”

    蝴蝶也大致明白,好像有关丁玲的家世,他警觉自己也是应该的,,便回答:“我叫做玉蝴蝶。”

    丁玲拉着蝴蝶的手,摇着说道:“嗯嗯,蝴蝶姐姐是好人。”

    祁少轩也放松警惕,说道:“丁恺大人突然失踪,丁玲是大人的唯一女儿,我想知道大人的下落,所以不得不多问几句姑娘的来历,还请不要见怪。”

    蝴蝶笑道:“”没什么,那赶紧让小玲说说吧!

    ~

    “怎么了,还有酒吗?”言秋迟带着几分醉意问道,丁恺更是不胜酒量,醉醺醺道:“我拿来御寒的酒啊!背上的包裹里个好像还有一点儿。”他说着就去解包袱,却怎么也摸不到背上去。

    言秋迟见状,去帮忙,解下来,随口说道:“一个大官,连这种酒都小气嘛!”

    丁恺闻言,心里一阵激灵,叹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官场,呵呵,老夫真是该死!”

    言秋迟并不是很醉,看丁恺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便扶他坐下。丁恺平日里很少沾酒,现如今,他官场示意,又遭人追杀。心情郁闷,加以烈酒,就醉了。

    “想我丁恺,家境贫寒,自小熟读经书,好不容易考取功名,可以实现自己胸中抱负,让更多和我老爹老娘一样的贫寒之人过上好日子,可是,哼”

    言秋迟抱剑坐到他旁边,听丁恺的自言自语。

    丁恺是真的醉了,他郁积多年的压抑,在这个冬季的酒后,倾吐:

    “朝廷的无能,那些大臣的为己谋私,我怎么能实现自己的抱负?我如果保持自己的清誉,势必得被他们弹劾,我就只能两面做人,尽自己的力办些好事,这样真的很累,我熬着啊!就慢慢爬的高了,不用再看那些权臣的脸色,可我的的妻子嫌我穷跑了,撇一个女儿相依为命,我还年轻啊!哼~~”

    “我想为小玲弄些好的玩具,给她睡舒服的床,请最好的教书先生,可这需要钱,我很容易就能弄到钱,终于我愿意贪了,可是人人都说我好,说我是清官,被这些赞誉束缚着,我怎么还能聚敛钱财,我如果买了间大房子,那世人肯定会骂。我也早就变了,不是好官,不是好人,可又偏偏得做一个好人。我真是生不如死。”

    言秋迟紧紧抱住“迟野”剑,他知道这个人是好官,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阴暗的一面,好人的度量之尺就是看这个人能把自己的黑暗心里压多久,直到压的没有。

    丁恺却是很年轻,三十多岁吧!言秋迟猜测他的小女儿,肯定穿着朴素的衣物,但很可爱,而且一定蛮漂亮。

    丁恺捶着脑袋,续道:“现在朝廷软弱,藩王势重,我知道朝廷希望有大臣联名上书来削藩,那样的话会名正言顺的夺走藩王的权利,可是谁敢呢?哪个上奏了就是会必死的,我是准备好奏折了,可又突然说,现在不适合削藩,有奏折反而会让那些藩王心里不踏实,怒而举兵!我呢?就成了千古罪人!呵,千古罪人,圣上还要追杀我,我,是做错了,错了,”

    丁恺说到最后,眼角就溢出了泪水,言秋迟可以想象这个好官的心里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和痛苦。他将酒递给丁恺,两人都是正年轻的男人!

    心中的压抑和痛苦,能给谁说呢?交给酒吧!

    丁恺仰颈喝酒,长长叹息,头一歪竟睡在了言秋迟的肩上,言秋迟今年是二十四岁,可多年的江湖乞讨,让他更沧桑了些,看上去二十七八,不过还是很年轻的岁月,丁恺,今年三十三,有个七岁的女儿。两个男人的故事,都很崎岖,很吸引人。

    站在这百名御林军的尸体上,华易朗观察着按两个举止怪异的男人,“这么消沉吗?喝些酒就原形毕露了?”虽然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可还是能看出他们的颓废和潦倒。

    “接下来怎么做?”常佶问道。

    “你去宫里打探下消息,找找金库,还要注意御林军的流动情况,要小心,他们的防御还是很紧的。”

    华易朗说道,又转向蜜蜂,道:“你跟着他们,随时报给我他们的路程,看看这丁大人要把奏折送到哪儿?”

    “是(是)!”两人恭敬的拱手。

    “那些消息传出去了吗?”华易朗问道。“已经传出去了,估计明天就能传遍江湖了。”常佶回答道。

    华易朗点头,摆手说道:“那你们就行动去吧!蝴蝶那儿先不管了,她不敢搞什么乱子,先留她几天性命,蜜蜂你只需跟着言秋迟和丁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