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涵心中欢喜,脸上却不动声色:“你为妖道,我乃人道,天生不同,要你内丹有何用?便是有了你化丹的功法,与我人道也不相容,特意啰嗦了,来来来,伸头吃我一刀!”说罢又将手中大刀举起,金乌老祖明知道他这是威吓自己,可这样的情况自己不得不服软,便说道:“虽然你我人道妖道殊途,可大道唯一,此乃正理。我这内丹便唤作太阳真丹,便是你口中那太阳真核,便是今日头顶那一轮红日,也是我金乌所化,其中光热,便是从这真丹之内散出,你看这太阳悬在头顶,何时减弱过一丝一毫?便知道我太阳真丹有多少威力,虽然我这真丹在泥土之中埋藏千万载,也没了当日在天上时的威能,不过与你们这些小道的修为相交起来,也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便得了老祖我的真丹,你——”他指的是赵墨涵,“身上阴风能驱不说,化一粒便长两百岁的修为。”

    “还有你,”他指的是乌卡金玉,“便一交手我就知道你身上阳脉尽断,炼我真丹便可借太阳真火十足的阳气续你的阳脉,方才老祖用真火将你的红莲业火逼出,如今这业火已经烧透你的心肺,现在你不知,这死期已到你的眼前,开始时候,每日子午两时,浑身业火冒出,受世上孽业缠身之苦,到后来,一日十二时辰,业火便烧你十二次,直到烧过你整一年,便将你浑身血液烧干,自成灰烬。”

    乌卡金玉修巫道已有几十载,在他心中,即便修习巫道有这样的弊端,但是看苏古满也活过了二三百岁,心想自己总也有他那样的寿元,即便深受业孽缠身之苦,可不至于轻易丧命,如今却听这妖怪说自己恐怕危在旦夕,不由的不怕:“你不要危言耸听说这些话出来!”乌卡金玉故作镇定,就是一瞪眼。

    金乌老祖知道乌卡金玉已经动了心思,忽然笑道:“你便看看身上的焦痕,是不是比以前多了不少。”乌卡金玉使了吃奶得劲低头瞧瞧,果然身上又多了不少细小的焦枯痕迹。

    “便得了老祖的太阳真丹,要你们炼化么,那是不可能的了,便日日带在身上,以我功法祭炼,以真火压业火,总能保你不再发作。”赵墨涵在一边瞧了瞧乌卡金玉,他心里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乌卡金玉身上这业火所燎的伤痕是哪里来的,现在金乌老祖说他这太阳真丹能压住业火叫它不再蔓延,自己也来了兴趣。

    “还有他,”金乌老祖看了看赵墨涵手中那柄大刀,“我看你三人之中,便是他对老祖我的仇恨最大,不用多说,这人自然就是老祖行采补之事所留下的一条祸根了,也罢也罢,如今这祸根没了肉身,好在魂魄不散,还聚在这刀里面——我这真丹也有重塑肉身之效,总能保他不死就是了。”

    “便这三样,换我一条性命你看如何?”他巴巴的望着赵墨涵,希望赵墨涵能听进去。

    赵墨涵一笑:“却是好买卖。不过我这人向来不愿轻信妖怪的话,你便先把功法传我,我试过之后再放你不迟。”

    金乌老祖怒道:“我上古的妖神,什么样的身份,难道还骗你不成吗!难道你就愿意看着躺在那里的汉子,就这样活活被业火烧死吗!”

    赵墨涵却道:“哈哈,你说你是妖神,却是没影踪的事情,即便你是妖神,如今也在地上,不是天上的金乌。至于他们二人么,我们本是萍水相逢之客,死活与我何干?便不传我,我立时叫你身首异处!”

    金乌老祖咬牙:“算你狠!好好好!便教你这个法儿。来来来,你凑过来,我教你你听着。”

    赵墨涵笑道:“要说便大声说来,叫我们三人都听见。”

    金乌老祖才大声将祭炼太阳真丹的法门说了,赵墨涵不听则已,一听心中就是一动——果然不愧是上古妖神,这法门的确玄妙,可惜听得出此一法门只是他所修功法之中一路小术,也不知道若它那先天的玄功讲说出来,又是要多么样的神奇了,便有心要骗他将整套功法全部说来,只是又想,既然得了真丹,又得了祭炼法门也就够了,即便他是妖神,所修也不过是妖道一路,毕竟与人道相冲,得也无用。赵墨涵将一些没听明白的地方又问了一遍,乌卡金玉也问了一些,金乌老祖便道:“好了!你们得了这法门便好放老祖我去了吧!”

    赵墨涵笑道:“何必这么急,再坐一会也不迟。”便丢了一粒太阳真丹给乌卡金玉,“劳烦巫师试试这法门是真是假。”原来赵墨涵怕金乌老祖在这法门之中使诈下诡,才叫他说给两个人听,不论乌卡金玉试来是真是假,主动权依旧在自己手上。

    乌卡金玉知道自己也被赵墨涵算计在其中,只是现在进洞的三人只有他一个能够行动,也不好在意,便依照金乌老祖所传功法将太阳真丹祭炼起来。他将天地精气引入其中,只见这金丹忽然大放异彩,呼一声冒出真火,赵墨涵在一旁看得紧张,手里面已经攥住十几张纸符,那法门若是假的,便先压住火头,再手起刀落,将这金乌老祖结果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