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太阳真丹化作火鸟与赵墨涵所引阴风戾气斗在一起,一粒太阳真丹化作火鸟与活死人腾陆的大刀斗在一处,可金乌老祖这骷髅肉身依旧叫乌卡金玉八只铁掌死死钳住,纵舍了这两粒金丹不要,也没能逃得脱,乌卡金玉拼了一身怒气,手上不断加力,便是金乌老祖这用太阳真丹加持过得肉身也将难抵挡,就听得那骨架子里面发出嘎啦嘎啦的细微碎裂声音,金乌老祖心中大骇,恐怕这蛮牛一样的巫道修士再加几分力气,这好不容易重新凝练的肉身又要化为乌有。

    金乌老祖一咬牙,舍了吧!舍了吧!便舍了第三粒真丹又能如何!思罢头顶又现出一粒火珠,这火珠却没有化作火鸟,而是迎面打向乌卡金玉,乌卡金玉八只手全攥在金乌身上,面门不守,眼看那火珠打来情急之下只好张开血盆大口,看他口中獠牙密布,乃是上古凶神之相,那火珠带动真火打来,乌卡金玉头一甩上下牙关一合,嘎巴一声将那真丹咬住。真丹受金乌老祖催动,不停的迸发真火出来,直把乌卡金玉的喉咙烧成了烟灰道,血肉焦化的滋滋声不绝于耳。好在那巫体强横,即便被真火如此灼烧也不见乌卡金玉又退缩之意,反而心中怒气大增,身上杀伐之气已经充盈到四肢百骸,滚滚而出竟似乎有了实质,便看这墓室之中,三团真火,一道阴风,滚滚而出的杀气与腾陆手中晃作一团白光的大刀,都在一团互不相让。

    金乌老祖怪叫一声,两臂筋骨已经叫乌卡金玉捏碎,这骷髅肉身骨骼之中藏有精肉脉络,双臂被捏碎,疼痛直钻到金乌老祖心肺之中,怪叫一声:“好狗子!与你们拼了!”说这话,就看那化作两只火鸟的太阳真丹与被乌卡金玉咬住的太阳真丹,其光越发的白热,那火鸟也不在躲闪,直直朝赵墨涵与腾陆身上撞去。赵墨涵叫一声不好,在这真丹的热量下,他额上的符也开始燃烧起来,忙分出阴风来加持,便这当儿,两只火鸟已经缠上了赵墨涵与腾陆,腾陆肉身遭真火灼烧,瞬时去了一半身体,眼看魂魄外露,就要散去。

    赵墨涵本想去救腾陆,可他自己也被真火缠住,急忙忙以阴气护身,这一团阴气绕着赵墨涵滚做一个圆球,那真火便盘在圆球之外,一时三刻也烧不进去。再看乌卡金玉,那粒太阳真丹正在他嘴中,便这时叫他吞也不能吞,吐又没法吐,只好死死咬住,活活挨烧,便是这巫体再如何强横,毕竟只是**所修,未得当年圣王蚩尤的大道,此时刻也烧透了他的口舌头颅,直要把他脑壳里面的脑浆子都要煮沸了!

    乌卡金玉疼得怪叫连连,将这地底墓室都震得抖了三抖,一口喷出全是那火珠所冒出来的真火,因他吃痛,手上的力道便松了一些,金乌老祖心中大喜,便这一松就有给他逃出生天的希望,此时他两边臂骨已经全碎,只靠胸前一臂不停的扒拉着乌卡金玉的铁掌,扭动着身体拼命要往外钻。

    乌卡金玉此时浑身上下都已被烧着了,八只铁掌也没了力气,金乌老祖拼命往外一窜,终于逃了出来,正要逃离,却看那乌卡金玉身上忽然生了异变——只见他那燃烧的巫体之上露出来不少枯焦的伤痕,形若灼烧脱水所留,其上黑气缠绕,这黑气杂在真火里面,转眼就将这太阳真火也燃作了墨色。

    金乌老祖大惊道:“啊!红莲业火!”红莲业火虽也叫火,却不属五行,不是先天,乃是后天世界业力所生,沾染一点万劫不复。金乌老祖乃是上古妖神,那时妖道掌管天下,地下幽冥,六道轮回也有妖神管理,这红莲业火他也是见识过的,知道厉害便只想快快的逃离出去,哪里像这红莲业火吞了真火便来卷金乌老祖,老祖心里惧怕,不敢沾染,只好凭身法快快的逃离,可这业火比他更快,便他往东,那业火就已经在东面等,他要往西,便已将西面之路拦截,眼看业火已将他团团包围,那金乌老祖也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金乌老祖正被困在业火之中没有办法,就觉得身后杀气奔涌,那杀气好熟悉!好似将他带到了那洪荒的上古时代,世上神魔妖鬼混居,各族之间混战不休,只为在世上能有一席立身之地,便是那时候,世上到处都有如此的杀气。金乌老祖猛回头去看,就见背后立了一尊黑面凶神,七窍之中黑火冒出,八条手臂中各擎兵刃,兵刃之上也是黑炎滚滚,作势就要朝金乌老祖劈砍下来。金乌老祖心中一凉,直把眼一闭,心中叹道:“罢罢罢!这也是命中该然,原以为天不灭金乌一脉叫我逃脱射日箭,却不料原来是要我魂归在此,只可惜一场盘算全做了空。”他心念一冷,三粒太阳真丹也冷了下来,那赵墨涵有阴气护体,并未受到真火灼烧,只是此时阴风入骨也受了重伤,一旁腾陆的肉身已经全部烧毁,只留地上一柄大刀——那大刀确实奇怪!便这真火怎么烧它也完好无损。

    赵墨涵退了阴气,去看着墓室之中生出来不少业火,他也是大吃一惊,赵墨涵身在茅山教门之中,这茅山教与幽冥鬼司关系不凡,他教中也有法术能将这业火从幽冥借来使用,这兀自生出来的业火他却从来没有瞧见过,连忙双手翻动,就看那黄纸符好似雪片一样的打出,他口中念咒,手上掐诀,这纸符遇到黑火居然不化,就此立在黑火之中。

    金乌老祖本来闭眼等死,却久久等不到他人动手,偷偷睁眼来看,就见四周业火依旧如故,只是面前那黑面凶神却仿佛被定住了一样,动也不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