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血腥的一幕,蔺小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子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來:“我,我不,不知道,小,小沅……”

    赫连荨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叹了口气,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怕,已经沒事了,小沅是你的丫鬟吗,她已经死了,”

    “呜呜呜,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出來,小沅就不会……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明知道,明知道……呜呜呜,”虽然亲眼所见,但是蔺小小还是不愿意相信一直陪着她长大的小沅就这么死了,

    现在从赫连荨口中再一次得到证实,才崩溃的大哭起來,断断续续的说着自责的话,

    赫连荨却从她断断续续的话中听出了不对劲,她似乎是知道什么,

    掩去眼里的危险光芒,笑着将人扶起來:“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的是不是,好了,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蔺小小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赫连荨满脸的笑容,心里的害怕少了那么一些,却还是在颤抖:“蔺,蔺小小,我叫蔺小小,我,我家,在,在……”

    赫连荨在听到她的姓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來,不过是一个姓而已,说不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个姓,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看着她说道:“小小别急,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他叫南宫厥,是南宫堡的二少爷,”

    正好南宫厥和县令说完话回來,赫连荨就指着他说道,

    听到南宫厥的名字,蔺小小明显的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已经恢复镇定,正挂着浅笑,温柔的看着他们的男子,立刻像是触电般的收回视线,将头低下,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才说道:“那个,我和爹爹三日前才搬來梦城,就住在那边,”

    看到蔺小小的反应,赫连荨呡唇偷笑了一下,然后递给了南宫厥一个眼色,

    虽然对这个女子不讨厌,反而有那么一点好感,但是南宫厥也不是冲动的毛头小子了,对于刚才的失礼他也很是懊恼,

    此时看到赫连荨的暗示,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垂着脑袋不敢看他的女子,笑着说道:“姑娘若是不介意,我们送你回去如何,那些黑衣人说不定还埋伏在周围,你一个人不安全,”

    至于其他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蔺小小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她心里其实很清楚,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來的,抬手握住胸前的衣服,眼里的坚定一闪而逝,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冯县令见南宫厥他们要走,踌蹉了半天,还是走了上來,小心翼翼的看了赫连荨一眼,然后说道:“那个,南宫公子,小姐,这两个黑衣人……”

    说着指了指被赫连荨用玄力罩护住的两个黑衣人,

    赫连荨对于冯县令看向自己时候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是淡定的撇了下嘴,抬手将黑衣人身上的玄力罩撤去,不紧不慢的说道:“冯大人,你最好把他们看好了,本姑娘还有事要问他们,若是在哪之前,他们出了任何的差错……”

    “小姐放心,下官保证看好他们,”冯县令迫不及待的说完,赶紧行礼,带着人离开,

    蔺小小抬头偷偷打量了一眼扭着肥胖身子,却跑的异常迅速的县令,嘀咕了一句:“跑的好快,他不怕摔倒吗,”

    赫连荨和南宫厥都听到了她的嘀咕,无声的笑了笑,赫连荨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不管他,我们送你回去,”

    “恩,”蔺小小点了点头,小心的抬头看向一旁的南宫厥,她好像记得爹爹说过,要去寻求南宫堡的帮助,好像还说过,自己和南宫堡的二少爷有婚约,

    想到这里,更加不敢去看他了,沒想到他就是南宫家的二少爷,那岂不就是……

    赫连荨和南宫厥都沒有说话,一路沉默着随蔺小小來到一处比较偏静的地方,停在了一个不大的院落外面,

    蔺小小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身边的赫连荨两人说道:“到了,就是这里,”

    赫连荨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就快回去吧,我们就不进去了,”

    “可……”

    蔺小小才刚出声,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一脸焦急奔出來,看到站在门口的蔺小小,还有陌生的一男一女,动作顿住,

    “爹,”看到自家父亲,蔺小小不着痕迹的往赫连荨身边挪了一点,小声的叫了一声,

    蔺傲听到女儿怯生生的呼唤,才松了一口气,打量了站在她身边的一男一女一番,这才看到女儿身上的血迹,立刻慌张的上前将女儿拉过來,焦急的询问:“小小,你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血,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看着自家爹爹关心焦急的模样,蔺小小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來:“呜呜呜,爹,爹我好害怕,他们,他们杀了小沅,呜呜呜,”

    蔺傲一听身体僵住,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手拍拂着女儿的背脊安慰,脸色凝重的低叹了一声:“哎,看來我们父女是逃不过了,小小,别哭了,还记得你娘说过的话吗,不哭了,”

    赫连荨和南宫厥对视了一眼,对蔺傲眼里表现出來的绝望很是不解,他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些黑衣人会找上他们,

    蔺小小渐渐的停下了哭泣,只是还是趴在父亲的怀里不肯抬头,小声的抽泣着,

    蔺傲安抚了女儿,才扭头看着南宫厥和赫连荨说道:“不知两位是,”

    听到父亲的话,蔺小小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很是惹人怜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赫连荨和南宫厥,说道:“爹爹,是他们救了女儿,不然女儿恐怕回不來了,”

    蔺傲闻言松了一口气,既然是他们救了小小,那恐怕不会是坏人,忍不住仔细的打量起了两人,

    越看南宫厥越觉得眼熟,好像是在那里见过一般,微微皱了下眉,问道:“不知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南宫厥微微皱了下眉,却还是如实回答:“晚辈复姓南宫,单名一个厥字,”

    “小厥儿,果然是你,伯父还以为是认错了,快快进去再说,”蔺傲听到南宫厥的名字,顿时变得激动异常,这才反应过來,他们还站在门口,赶紧的邀请人进去,

    南宫厥对于这个称呼,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看向赫连荨,见她一脸迷茫的对自己耸了耸肩,压下心头的疑惑,随着他们走了进去,

    进屋之后,赫连荨习惯性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虽然不算大,却是五脏俱全,

    蔺傲吩咐人上了茶之后,就一脸兴奋的拉着南宫厥说道:“贤侄不记得你蔺伯父了吗,我和你父亲是莫逆之交,十八年前你还只有十二岁,我们见过的,”

    南宫厥听他这么一说,埋藏在记忆里的事情瞬间变得鲜明,也不禁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原來是蔺伯伯,原谅侄儿沒有一眼认出來,”

    “无妨无妨,毕竟咱们已经十八年沒见了,你父母可好,”蔺傲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一扫先前的担忧,拉着南宫厥叙旧起來,

    被晾在一边的赫连荨淡淡的撇了下嘴,自顾自的坐下喝茶,看着他们说话,

    蔺小小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自家爹爹,走到赫连荨身边,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姐姐别在意,我爹就是这个样子,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赫连荨放下茶杯,看着身边容貌姣好的蔺小小,笑着说道:“沒关系,我叫赫连荨,恐怕沒你大,不用叫我姐姐,”

    蔺小小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但是看着赫连荨一脸坦然的样子,也就释然,笑着说道:“恩,那我叫你小荨吧,”

    赫连荨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垂头就看见她身上的血迹,努嘴意有所指的说道:“你还是先去换身衣裳吧,”

    蔺小小低头,看到粉色衣裙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眼神暗了暗,起身点了点头:“恩,小荨要去转转吗,他们恐怕还要说很久的话,”

    赫连荨看了一眼正说得兴起的两人,点了点头,跟着蔺小小走进了内堂,

    南宫厥其实一直都在注意着赫连荨这边的动静,见她们进去,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看着面前一瞬间沉默下來的蔺傲,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蔺伯伯,你们……”

    似乎是猜到了南宫厥要问什么,蔺傲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哎,要怪就怪我不该将血琥珀的事情说出去,不仅害的萱娘和辰儿死于非命,害的小小跟着我担惊受怕,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逃亡日子,”

    南宫厥闻言皱眉:“血琥珀,”

    他好像听说过,那是非常稀有的绝世珍宝,世上仅有一块,琥珀通体艳红如血,故称为血琥珀,不知何时入世,后又不知是谁传出,说血琥珀为盘古大神在开辟天地之时,手指不慎被神斧划破流下的一滴血凝成,拥有不可预估的力量,

    因此,很多人都想得到它,沒想到会在蔺伯伯手里,

    蔺傲凝重的点了点头,长叹一声说道:“伯伯不瞒你,这血琥珀是我无意之中得到的,除了奇特了点,并不如传闻中拥有什么不寻常的力量,和一般的琥珀无异,沒想到,就是这么一块被以讹传讹传的神乎其神的东西,给我们蔺家带來了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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