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依依倒是极为淡定的起身走过去,接着手机直接就坐到了沙发上,那头路阳炎像是微醺,说话有些颠倒却还是带着理智,

    “你不打算回來了吗,”

    “你喝酒了,”岳依依皱眉,就算是平时的应酬路阳炎也是很少喝酒,只是带着极会喝酒的女秘书,

    那头路阳炎轻轻笑了一声,答非所问,“你在孟泽威那里吗,我去接你吧…我们回來好吗,你还是我妻子呢,”

    “你现在在哪儿,回家吧,”岳依依听得很清楚,他周围都是汽车的鸣笛声,所以就是说他喝得微醺的时候处在马路上,身边沒有人照顾着,

    “芙蓉路上,你來接我…带着绮丽儿,我们一块回家行吗,”路阳炎小心翼翼的朝电话这头说着,

    岳依依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她都已经住到了孟泽威的家里,还能怎么样,老天只给了这么一个选择,除了跟孟泽威再生一个,别无选择,

    “想跟绮丽儿说会儿话吗,”只好岔开话題,

    女老师有些忐忑的坐在餐厅里,探头看着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岳依依,她的话随着空气断断续续的飘到了餐厅里,听着像是暧昧不明,女老师不禁又探究的朝孟泽威打量了好一会儿,直到客厅里岳依依喊道,

    “绮丽儿~~爹地想跟你说话,”

    绮丽儿兴奋的跳下椅子蹦蹦哒哒的跑出了餐厅,女老师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旁边脸色铁青的孟泽威,之前在新闻上听闻过这几人的关系,只是从未仔细考虑过这三人会这么复杂,

    把电话给了绮丽儿之后,岳依依就回到了餐厅,女老师咬着筷子心里纠结了半天,还是好奇的问道,“依依姐…给您打电话的是,”

    “我丈夫,”岳依依笑着往孟世尤碗里夹了块龙井虾仁,回答道,

    却听得这边的声音还沒有全然落下,孟泽威那边就发出一声巨大的摔打,桌上人的目光都转过去的时候,只见的他手里的玻璃杯竟然碎成了渣落下地上,手心里滴滴血液往下流淌着,划过破碎的玻璃,触目惊心,

    “呀,”先是女老师发出惊恐的叫声,伸手要去帮他的时候却被孟泽威抬手掠过,

    看着已经有了碎玻璃扎进去,岳依依连忙起身去了客厅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蹲在孟泽威面前一言不发的用镊子一点点的夹出了碎片,然后拿出消炎水跟纱布递给身后一直神情紧张看着的女老师,

    “麻烦你帮着包扎一下,我去清理餐厅,”说完沒容得别人有任何的抗议,直接起身走进了餐厅,

    女老师手微微有些颤抖,紧抿着嘴唇看着一动不动,神情像是下一秒就要结成冰的孟泽威,蹲下身子要给他清理的时候,却看着他猛然起身走到客厅里,从绮丽儿手里夺过岳依依的电话,

    “路阳炎,还有什么事儿,”

    绮丽儿的聊天被打断了,抬起小脑袋皱着眉头想对孟泽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着他手心里的血渍,吓得小脸苍白愣是不敢出声,

    “孟泽威,你把我妻子幽禁在你家里,你说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路阳炎的语气更是差到了极点,

    似乎有着戒酒发疯的意味,原有的风度在这一刻全都消失怡尽,剩下的都是之前积攒下的浓郁怒火,

    “路阳炎…依依有血有肉,身上还长着腿,她想去哪儿我还能阻止的住,不想见你就是不想见你了,你也别來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明天我会让依威的律师过去跟你详谈离婚协议的事情,”

    听听说的多好啊,这话就好像再说他已经了解透了岳依依想要的,是…他是了解岳依依想要的自由,可是他也学会了伪装,知道什么样儿的自己才能讨喜岳依依,事实呢,如果岳依依再想逃的话,就算是打断她的腿,把她关在金丝笼里他都能毫不犹豫的做出來,

    做了这几年的夫妻,岳依依无数次的被他外表所欺骗,这个男人情绪隐藏的太深,这次亦是如此,即使他夺过去了手机,岳依依听到他所说的话也只是无奈的重新拿回來,

    “阳炎…回家吧,你在芙蓉路上,我叫苏秘书去接你,”

    岳依依淡淡的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看了眼沙发后面拿着纱布一脸窘迫束手无措站着的女老师,刚想说什么却听得孟泽威看着她道,

    “给我包扎,”

    “让老师帮你吧,我去餐厅地上的碎玻璃扫了,”

    还沒说完只见孟泽威把竖立在一旁的花瓶扫落在地,岳依依心疼的差点喊出來,这可是古董,

    “岳依依,,你到底想做什么,”孟泽威瞪大黑曜石的双眼,眼睛里的火星直直的往岳依依身上喷着,

    女老师见到的只是平时冰冷却也温文尔雅的孟泽威,见到的只是电视上永远挂着生疏却帅气笑容的孟泽威,今天晚上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大了些,

    “沒做什么…”岳依依倒是淡淡的司空见惯,摸了摸一旁愣神的绮丽儿朝孟世尤说,“世尤,带着妹妹回房间复习一下今天她学的功课,”

    孟世尤从餐厅里出來,顺从的牵住绮丽儿的手走回了房间,孟泽威强压着怒火等着他们房间的关上之后,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女老师,

    “你以后不用來了,”

    女老师紧紧的揪住手里的纱布,孟泽威的话明显就是驱逐令了,她却沒有半点要挪动的意思,内心像是纠结挣扎着,终是开口道,

    “为什么,,”孟泽威给的工资已经不能用公道來形容了,试问现在家庭教师哪儿有这么高薪的,简直堪比211重点大学的高级教授的薪资了,这种薪水她哪儿舍得走,再说…现在她已经不单单是为了工资而待在这里了,

    孟泽威猛地回头盯着女老师,同样的怒火,可跟看岳依依时是全然不同的,看向岳依依是愤怒中夹杂着悲痛,可看向女老师更多的却是鄙夷,嘴角微勾着一副嘲讽的味道,

    “为什么,你是我雇佣來的,我开除你还需要理由,”当初让李特助去寻找好的家庭教师,看中的就是她性格温顺,出生书香门第,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沒想到终究也是这样的个角色,

    “我不走,当初签订了合同,我可以维护自己的权利,,”平时她定然是不会也不敢这样说的,可她也算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今天晚上岳依依所做的多多少少她也能猜出些究竟來,这会儿也是抱着侥幸的心里,

    孟泽威这种男人,有女人能抵抗住,如果真的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他的前妻都拱手相让的做起红娘來了,想自己正值年华,在学校里的姿色也是数一数二的,追自己的男生从城东排到了城西,他还是个不吃腥的猫不成,

    “明天找李特助要赔偿,你可以走了,”孟泽威冷笑一声,看都沒再看向女老师,拽住岳依依的手走进了卧房,

    这种女人见多了也就见惯不怪了,女老师紧咬嘴唇,手里纱布被她扯着狰狞起來,孟世尤从书房出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边往杯子里给绮丽儿冲泡着牛奶边朝她说道,

    “走时请把门关紧,”

    说完气场十足的渡步回了书房,关门时还发出一阵巨响,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真真是不假的,

    岳依依的力气还是敌不过孟泽威,直直的被他甩到了床上,孟泽威站在床边盯着慢慢坐起來的岳依依,苦笑着,

    “怎么,自己不想要我就把我往别人怀里推,以前你总说我不懂的尊重你,说你是个人不是所有物,现在呢,你懂得尊重我吗,你懂得尊重这两个字的意思吗,你不再爱我是你的事儿,可你凭什么管我的感情,,”

    岳依依被孟泽威说的脸上青白一片,她只是觉得自己在顺手推舟而已,可落在孟泽威眼里就全然成了她是故意而为之,

    “对不起…”或许是有点过分了,岳依依犹豫了半晌还是道歉了,

    孟泽威心里一片寂凉,自己做的还是不够吗,无论付出怎样的努力都沒有办法使得她遗忘过去,他已经不奢求她再來爱自己,可他相信以后路途漫漫,只要他足够努力,她选择忘却过往,那星月都可以转换,更何况是一个人的心意,

    即使现在心中仍旧期盼熠熠,可现实总是会经受一些避之不及的打击,譬如现在,岳依依这种做法是让他不曾想象,经受后又有些措手不及的,

    “你想让我们第三个孩子,一生下來就面临着她的家庭分崩离析的状况吗,”俩人沉默许久之后,孟泽威突然开口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沉默,在岳依依看來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八年后重新相遇的两人之间共同语言最多的便是沉默,

    “依依…我从來不觉得我是绝对的努力,如果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都沒有再來接受我,我才觉得…我足够努力了,”

    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孟泽威望着摆在床头柜上俩人的婚纱照,自己依旧沒有笑的很烂烈,可...当时的心绪却是激动的快要飞扬起來般,他的爱从未有过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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