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便连铁手也变了脸色。***

    “是她?”

    李国花看铁手脸色不对,忙问:“她是谁?”

    “只怕是……”铁手涩声道,“唐仇。”

    李国花一听,“啊”了一声,心都凉了大半截。

    一万个万一

    唐仇是四大凶徒之一,而且是唯一女性,李镜花落在她手里,只怕凶多吉少。

    李国花其实深爱李镜花,只不过一向倔强,不肯低声下气,又受不了李镜花的大小姐脾气,所以装得并不在乎。其实两个个性强烈,而又十分自我的人在一起,常会因太在乎自己的自尊,而忽略了对方的感受。如今李国花一听李镜花出了事,当时失魂落魄、六神无主,几乎还要哭了出来,哪还有一点高手气派、名家风范。

    铁手看了,有点后悔把来人可能是唐仇一事告诉李国花,于事无补,只空令他焦虑而已。

    于是他立即问哈佛:“那仇姑娘住几号房?”

    不用哈佛回答,至少有七八个异口同声的说:

    “子号房。”

    铁手立刻赶上子号房。

    敲门。

    无人应。

    他踢开了房门。

    门倒塌,房里空无一人。

    “走了。”

    “怎么我们只见她进来,没见她出去?”

    “奇怪,她是几时离开的呢?”

    “真可惜,没有问她住哪里……”

    那一干“伙计们”还在想入非非。”

    李国花只在着急:“她走了,我们到哪儿去找镜花?”

    说着转头就要追下去。

    铁手一把抓住他:“你要到哪儿去追?”

    李国花浑没了主意:“我……我也不知!”

    铁手忽然大喝一声:“出来!”

    李国花吃了一惊,连忙左手施“燕尾剪秋水”,右臂斜对“鹰击长空”势,防守待击,左右惶顾:“敌人在哪里?”

    却见铁手掠入了午字房。

    可是房中一见可览,确是无人。

    铁手手一长,震开天板。

    格的一声,薄板落了下来,里面藏着的人,也翻落了下来。

    铁手马上接住。

    那是个死人。

    李国花大叫了一声:“镜花!”这才现死者是个男子,连忙“啋”了一声!

    他喊了之后,才轮到哈佛和他一群手足们大喊:

    “大七!”

    原来死的是店伙李大七。

    李大七死了。

    他脸白得透明似的,原来体内的血几乎已流尽。

    他手里似捏着些事物。

    铁手仔细的扳开了死人的手指,那事物是一张皱纸。

    铁手皱着眉头,道:“你们退开,暂时不要呼吸。”

    众人虽然并不明白,但见铁手料事如神,遇变不惊,都听

    他的话退了开去。

    只有李国花关心李镜花的安危切,仍站在铁手的身边,凑过脸去看纸条,但毕竟依以内功护住心脉,屏住了呼息。

    铁手展开了纸条。

    纸条上写着娟秀的字:

    “铁捕头:要是展阅的是你,你内功深堪,双手百毒不侵,自是毒不到你,但你身边的人可很难说了。小相公在棺材店,人生自古谁无死,黄泉路,路不远,你和大相公要找不找,请自便。”

    没有署名,只在柬末下款画了一条蛇。

    一条鲜艳的蛇。

    李国花吼道:“这妖女!”

    铁手倏然变色:“快闭气。”

    “哄”的一声,手上的纸条已着火焚烧了起来。

    原来铁手生怕纸条上的毒会侵害,所以运聚真阳炁火,把纸条立即焚毁。

    李国花给铁手一喝,似清醒了一些,当下说:“果然是唐仇。”

    ——唐仇自认为是“蛇蝎美人”,她既觉得蛇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动物,是炼石补天救世救民女娲氏的化身,也是龙的祖先,但脚踏实地,外皮美丽(所以给人剥了去当饰品),为了保护自己,它有毒液对付敌人,虽没有足却比有脚的行动更快,又懂得纠缠匿伏,知道休生养息,昼伏夜行,冬眠夏出能保护自己,可以死缠烂打,敌手难防,所以她便以“蛇”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