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沉涩地道:“只要有一个人出现为他说话,冷血就可以脱罪了。***”

    追命问:“谁?”

    ——他是该这样提问的。

    因为他知道在一个绝顶聪明的领袖面前,“装懂”和“装不懂”都是极其危险的事。

    而且他也真的想知道。

    大将军只一笑,没有回答,他只是向大笑姑婆道:

    “那人就交给你了。”

    大笑姑婆立即喝了一声:“是”

    大将军又问“对付一个你不熟知的敌人,通常,你会怎么做?”

    大笑姑婆想了想,道:“请教大将军”。

    大将军充满鼓励的道:“你用你的方法说说看。”

    大笑姑婆道:“管他是啥,用我的强处,集中火力,强攻过去就是了。”

    大将军转向司徒拔道,问:“你呢?”

    司徒拔道涎着笑脸道:“找出他的缺点,然后向他弱处下手。”

    大将军问尚大师:“你又如何?”

    尚大师沉吟道:“变化。”

    大将军道:“变化?”

    尚大师道:“一切活着的人和事,都会有变化。我在它或他变化契机之际,观准时机,掌握住变化的枢纽,以此取胜。”

    大将军颌道:“那就是料敌机先了,对不对?”

    尚大师道:“对极了。”

    大将军又问杨奸:“你?”

    杨奸一副勇者无惧的道:“我?对敌的时候,我不想知道敌人太多。俗话说:不知即无惧。有时知道太多,反而会有顾忌,会影响我的勇气。冲过去,凭实力解决,看本领动手好了。”

    大将军转问追命:“你呢?有什么高见?”

    追命欠身道:“高见不敢。但凡人和事,都有一般人瞧不见处,我就在那瞧不见的所在下手。”

    大将军道:“那还是找出了敌方的破绽了?”

    追命道:看不到的所在,有时候未必是破绽,只是一个攻其必败和攻求必胜的着眼处和着力点而已。”

    大将军道:那你找到我的着力点和着眼处没有?”

    追命神色不变:“将军是我的恩人,决非敌人,况且将军本身就明见万里、明察秋毫,我看得见的,将军早就现了。”

    大将军眯着眼笑道:“你倒是会说话。”

    追命反问:“却不知大将军的方法是怎样?”

    大将军却又反问:“你知道小孩子对一件未见过或不熟悉的

    事物,是用什么方式去接近和认知它的吗?”

    这回,追命、杨奸、尚大师、司徒拔道和大笑姑婆都同时、及时、一齐、一起的摇头。

    “先从远处看看,谋而后动,以策安全。再走近去看看。用手推,用脚踢,不妨打一打,闻一闻,看剖不剖得开来,爬不爬得进去,吃不吃得了下肚子?”大将军额上的明黄之气,有时候会消淡了一些,有时候又转为灰褐,像有人在他头壳里浣纱一般,映照出不同的色泽,“最后便是把敌人的弱点凝缩在一点,把自己所有的强处紧集于一处,加以攻击,以求必胜。”

    尚大师感叹的道:“大将军的方法,是把我们的法子都概括了进去,而其中新意和深意却是我们所无法企及的。”

    他阿谀主子,真是脸不红、气不喘,并且无孔不入,瞬息不懈,这点,追命都只有在心里写个服字。

    “你去对付的那个人,他(她)本身已有了明显的缺点了,”大将军向大笑姑婆凝肃的吩付:“你只要多加一名好手,要收拾她(他),只要用我教你的方法,就像一个小孩子到最后一捏——就捏死了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当然,她(他)并不是蚂蚁——受伤的老虎毕竟是有爪有牙的;”大将军居然也很风趣的道:“但你也不仅是跛脚的鸭子而已,可不是吗?”

    “是!”大笑姑婆视死如归的大声应道。看见一副挺胸受命、义无反顾、“雄”纠纠、威凛凛的大笑姑婆,大家都笑了起来。

    少年追命温瑞安

    虎头鸭脚

    她虽然有一张老虎般的脸容,但五官都很平扁,以致上身唯一空出的是她的胸襟,身后突出的当然是她行走时如鸭子划动般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