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会,猫猫那儿傅来回应:

    “没什么,跟朋友谈话呢!”

    只听老瘦又咕哝了一声。【小说文学网】***

    “朋友?”阿里妈妈说,“大概是阿里那干结义兄弟回来了吧?”

    “他们来了,”梁取我仍对要跟他那个宝贝儿子相见而战战兢兢,“他大概也要回来了吧!”

    “你怕什么!”阿里妈妈啐道,“当爹爹的一点也没爹爹的样子!”

    这时,只听厅外老瘦又咕哩咕哝的嚷道:“朋友?什么朋友啊?我不想再跟这样差劲的对手下棋了,老何死去那里了?你快叫何叔叔来跟我一拼高下——”

    话未说完,老福已开骂:

    “别臭美了!你这算啥棋路,连个谱都不懂!跟你下棋,我还要用柚子叶水洗手呢!穿穿,穿穿,你出来,跟老爹下下棋,省得受人闲气!”

    只听厨房里的猫猫笑咯咯的道:“你们这又怎么啦?刚才不

    是下得好好的吗?棋逢敌手嘛!”

    老福哩声道:“敌手?他可不是我的敌手!”

    老瘦更火大:“你根本就不会下棋!猫猫,你少管闲事,出去把老何叫回来,不然请你厨房那位什么朋友过来也可以,我就是不跟你输了赖账的家伙对弈!”

    老福吼了起来:“你说什么——”

    只听猫猫银铃般的笑声远了开去:“得了得了,我去把何叔叔叫回来就是了——”接着便是那后门‘呀’的一响,像一声不不愿的惨笑。

    梁取我笑向阿里妈妈道:“他们又吵架了。”

    阿里妈妈道:“早习惯啦!也该咱们出去调停调停了。”

    他们俩十分恩爱的走出房门。

    同一时间,那个没有影子的人,也自厨房‘飘’出厅外。

    初时老福和老瘦各自生着气,恍如未觉。

    等到现的时候,那人已经到了身前不远。

    老福微抬目,奇道:“你是……。”

    那人淡淡地道:“要你命的。”

    话一出口,扬手一椎。

    老瘦大叫一声,中椎,和血飞出窗外,人头落在棋盘上。

    老福睚光欲裂:“你——”抓起板凳,就要拼搏过去。

    这时,阿里妈妈和梁取我也到了厅前,猛见这样一个怵目惊心的景。

    那人霍然回。

    跟梁取我打了一个照面。

    梁取我心中打了一个突。

    何宝宝手心一紧,低而急的问:“他就是‘大相公’?”

    “不是,”梁取我刷地拔出一面薄如纸的刀,已紧张得全身颤,“他是‘四大凶徒’中的屠晚:‘大出血’屠晚!”

    何宝宝一听,胸色也变了。

    就在这时,外面傅来一声尖呼。

    正是猫猫的呼叫。

    老福一听,也大吼道:“穿穿——”

    “砰”地一声,那一个带着一记“问号”的椎,已击碎了凳子,击碎了他的胸骨,击碎了他的生命;他的身子穿过屋板、穿过微雨、穿过亭心、半身落入湖里。一条命只叭嗵的一声。

    同一时间,梁取我左手一掌,把何宝宝推出门外,疾叱了一声:

    “走!”

    却猱掠向屠晚,手中纸刀,一招廿八刀,每一刀都足以把敌手切成廿八段!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法。

    高高跃起,在梁上一挂,再急坠向柱缘,借力一弹,迂回曲折,攻向屠晚。

    他明明是扑向屠晚,但先跳到桌上,再反弹至墙边,一撑之下,又猱扑屠晚。

    刀奇,身法更奇。

    ——“斩妖廿八”,绝非浪得虚名。

    就在当年他出道之时,第一战就是在“鸡婆山”斩杀“饥饿一帮廿八妖”,仗的就是这诡异的刀法和独门的身法。

    可是他并没有打算取胜。

    他只要缠住这敌手。

    ——缠得一时是一时。

    要让何宝宝走。

    ——只要她逃得了,自己牺牲亦无怨!

    因为对手太强了。

    他眼见对手轻描淡写,举手投足间便杀了老福和老瘦二人。

    ——一这一点,阿里妈妈要比她丈夫更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