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三姑”原号“三枯”,是石烂海枯、油尽灯枯、人走心枯之谓,但罗白乃一向戏谚,将她改法号为“三姑”,是为讽刺她“见人跌跤而不抉,见恶人当道而不除,见人不悟而不点化,’的“姑念”、“姑息”,“姑妄”之意,外加他见“三姑大师”模样清美,称之为“姑”远比“枯”贴切,故尔故意蹑她易名改号,不意传开了;江湖上便多以“三姑’称之了。【小说文学网】***

    ――洛阳温晚也有个管家婆叫陈三姑的,为了这一点就恨绝了三姑大师,心里也讨厌罗白乃。

    (有关罗白乃与三姑大师的故事,详见“说英雄”系列“朝天一棍”等篇。)

    他答的是“三姑”,但“姑”、“枯”音近。”梦姐”闰之,戒备才舒松了些:

    “你认识三枯大师?”那女子仍绰着枪,但在月下,她是腾下了冷俏的艳。清艳的冷,已没刚才那样的腾腾杀气了“再说一次,你的名字?”

    罗白乃凯凯的道:“罗……罗喝问。”说时雄赳赳的把胸膛一挺,有耀武扬威――至少有意思要显示实力,挽回刚才狼狈惶体上了脸出了面的颜面。

    女子也没什么,只脸色更冷了,一冷,就俏,一悄,便煞,一煞更靓。一靓,美死了,看得罗白乃心中一疼,一时竟张大了口,忘了语。

    “是不是那个叫罗什么奶的……?”

    其中一个大块头得像一柄大斧头的女人,在旁提省道:

    “他既有三枯大师所赠的褡裢,我看就是他。”

    “罗什么奶的……”这一句,无疑对罗白乃听来,很有“侮辱”的意思,于是他抗声道:“我真名是罗白乃!”

    “吓?”那显然是当家的女子没听清楚:“…什么奶哇?”

    “罗!白!乃!”罗白乃很感脸上无光,争持也撑红了脸道:“是‘笑做江湖倚天屠龙书剑侠客碧血大龙射雕英雄’罗──白──乃──是也!”

    他正锤钳有力一字一字的说,“罗──是天罗地网、罗通扫北的罗,白是红尘白雪、白山黑水──”“是了,知道了,我听说过,你是那个跟王小石逃过亡的小家伙――”话未说完,那“梦姐”已不耐烦的接道:

    “罗当然是‘神剑’罗匠党的罗,白定然是白吃白穿白搭、黑狗偷食白狗当灾的白,奶自然就是奶妈奶娘去你奶奶的。

    回去吃奶的奶。”

    罗自乃一时为之怔住,好久才哺呐叱出几旬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话:

    “哗……这么没教养……没文化……没想到……好眉好貌的!竟说出这等话,真……有失斯文……有辱斯文也……

    人不可貌相也!”

    他最耿耿的还是要靠王小石出名,不然仿佛江湖上就没人记得他似的。

    那“梦姐”也不理他满脸的表,以及满眼的感还有满脸的失望之,只不耐烦的叱问:

    “你既跟三枯大师是相识的,为何又屡次装鬼扮神的搅扰我们!?”她一连串的逼问:

    “你跟吴铁翼又有什么关系!?

    你和王飞是不是一路的!?你是不是五裂神君派来刺探报的?独孤一味的行踪你可知晓!”

    一时间,罗北乃也没把问题――弄清楚,更不知答哪一项是好,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

    第二章荒山之夜

    月影飞快,时暗时明,像给一只巨大的猿猴攫在手里,在苍穹云海对忽浮忽沉,乍隐乍现。

    野狼在不远处曝叫。

    飞云时而笼罩冷月,月光又时破云而出,以致这客栈前的种种处境,是一明一黯,一光一黑,诡橘恐怖,神秘莫测,又难分正邪,难辨是菲。这确是个荒山之夜。

    甚至让人有这样一种错觉。

    是月在啤,狼在凄厉和鸣。

    这是个荒山之野。

    ――除了野狼呜咽之外,这山里远处,好像还有什么亘古以前的巨兽在幽幽的、隐隐的吼了一两声,但又似有似无,听不仔细。

    ――除了孤清的大半轮月亮在放幽光之外,这山头迄地,好仔也有什么磷火似的东西,正在闪烁乍亮,但戌即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