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这一点,庄怀飞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甚至用力去紧抓自己的右腿,指尖已深嵌入肌肉里。

    铁手也注意到了这点。

    “我这么有诚意,”谢梦山道:“你也应该诚意以报。”

    庄怀飞也垂下了头。

    ――这时候一向云停岳峙的他,跟在他身后无精打采的何尔蒙,状态气派恐怕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要我怎样报答你?”

    他蹑懦地道。

    咕吱着问。

    “我是为你好。”谢梦山叹息道:“你也知道,我身为父母官,决不能将女儿嫁给一个贼人的。”

    庄怀飞抗声道:“我不同贼。”

    谢梦山即道:“可是你却包庇了贼人。”

    庄怀飞马上说:“我没有。”

    谢梦山疾道:“至少,你接了贼赃。”

    庄怀飞道:“你是要我……”

    “把它统统交出来,”谢梦山眼睛亮,“这样,你才是清白的,我才能够把女儿交给一个我放心,信任的人。”

    “怎么样?”谢梦山观察他,“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我知道你一向跟吴铁翼那只大耗子都有联系,现在朝廷已下令严办他,他是逃不掉的。你帮他也没有用,只有我能帮你,至少能帮你洗脱罪名。”

    庄怀飞一时没有说话。

    他好像是一时找不到话说。

    “你交出来。”谢梦山见他不语,便嘿嘿笑道:“其实,有人刚自你‘有作为坊’离去,已经有人梢住他们了,只怕弹指间就擒下押来,你现在回头仍是岸,再迟恐怕真的是岸上的鱼了。”

    庄怀飞突然抬头。

    他竟是一脸杀气。

    满目杀意。

    “来的不是吴铁翼。”庄怀飞忿然道:“你们抓她干啥?”

    “我们不管他们是谁。”谢梦山沉凝地道:“总之,跟这笔财宝有关的人都要抓。”

    庄怀飞冷笑道:“你们不过是要取得这笔财富而已!”

    谢梦山道:“这本来就是朝廷的命令,谁敢违抗?”

    庄怀飞反问:“如果我能起出财宝,却交予谁?千里迢迢的往京师送吗?能保不失么?”

    谢梦山与唐天海相视一眼,脸上已抑掩不住欣喜:

    “你若交出来,当然是交给我。”

    “为什么?”

    “因为我会派人看守,另飞马走报朝廷,派大军来押送回京,决保不失。”

    谢梦山说到这里,显得兴致勃勃。

    “不。”庄怀飞却在此时斩钉截铁的说:“我不能交给你。”

    “为什么?!”

    “你不交给我们还能交谁!?”

    唐天海与谢梦山几乎同时叫了出声。

    “我不能交给你们。”庄怀飞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因为你们本来就是吴铁翼的合伙人,今见其落难,想藉堂皇名目,意图独吞这笔款子。”

    然后他字字锤骼他说:

    “我当然不能交给你们,”

    这一次他说的更是掷地作金声,绝无挽回,挽回余地。

    这一句下来,从唐天海乃至余神负。何可乐全变了色。

    一张脸变得居然像猪肝多于像一张人脸。

    却只有谢梦山依然缓和。

    他在这时候居然还能语调保持温和、从容,甚至还非常优雅的为他的门生弟子惋惜的说:“你真的已给吴铁翼毒害了心灵,无可救药可。”

    “其实。这么多来年,一直照顾我,扶持我,甚至为我脱罪的,都是吴铁翼,”庄怀飞语音悲切,“我欠他的。如今,他落难了,他交我托管的事物,我有责任要交回给他,如此而已。那些不义之财,我是决不收的。”

    谢梦山道:“怀飞,那你置本县于何地乎?”

    庄怀飞恳切地道:“本来,吴大人是我恩公,他还使人照拂过我娘。大人你也是我的恩人,这几年来,得你照料,我才有今日今天。”

    谢梦山淡淡一笑,道:“却没想到你不报恩却抱怨。”

    “我没有抱怨,更没报怨。”庄怀飞道:“我最近才调查清楚,你才是吴铁翼的合伙人之一,唐天海更是蜀中唐门派来与吴大人。赵燕侠合作的大员之一。只是,你没料到,吴铁翼却把宝藏交托于我,不交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