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刘循龙精虎猛丹的药力实在太过猛烈,于吉的头脑出现了短暂的糊涂,对这一掌全无防备。

    这一掌集中数十人的内力,岂同小可,轰地一声,击在于吉身上,于吉筋断骨折,鲜血狂喷。

    雪山童姥也被击倒在地,气息奄奄。

    “化血**”,于吉被这一掌击得清醒了,知道反正活不成了。当即决定孤注一掷,临死之前也要拉两个人垫背。

    以于吉为中心,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寒冰道人和雪山童姥离于吉最近,当即被炸得粉身碎骨。

    于吉自身也被炸得尸骨无存,巨大的冲击波向外扩展,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上掀起了滔天狂潮。

    还好,于吉所处的位置是在八阵图中,若非如此,围攻他的人,恐怕有一半都会为他陪葬。

    刘循及时调动阵图,合数十人之力,总算抵消了于吉爆炸之力。

    那些巨石片片纷飞,这个阵图算是彻底破了。

    能把于吉收拾掉,与他最后关头伤势发作也有很大关系。

    本来他的罩门中了刘循一剑,受了严重的内伤。

    虽用逍遥白骨丹强行压制了伤势,但所遇对手实在太强,受龙精虎猛丹的药力影响,伤势终于发作。

    见于吉的化血**竟然有如此威力,刘循等人也是暗自惊心。

    龙虎道人和戒贪和尚趁着于吉自爆的掩护,拚死杀出血路,施展轻功,逃走了。

    夜色正浓,刘循方人数虽众,也不便追踪,只好作罢。

    “这孙权好厉害的心计,竟然借着大家的手,彻底除掉了于吉这个大对头”,刘循暗自心惊。

    正惊疑间,孙权取过真正的赤松道藏残图,递给刘循道:“这是大哥的遗物,大哥临去之前把它送给了循弟,请循弟妥为收藏,方不辜负大哥的一番苦心。”

    刘循假意推辞道:“这图干系重大,还是二哥亲自保管比较好。”

    周瑜也道:“历来有得赤松道藏图得天下的传言,主公何不自己保管,反倒把它送与外人。”

    孙权正色道:“刘循大哥可不是外人,再说了,这是大哥临终前的心愿。大丈夫一言九鼎,大哥人已去了,权虽不才,也不敢食言而肥,让大哥含恨九泉。”

    “何况今日若非循弟的八阵图困住了于吉,咱们这些人,恐怕很多都要丧身在他的自爆之下。”

    水镜先生也劝道:“这是仲谋一番美意,刘贤侄你就收下吧。”

    “既是如此,刘循就代为保管吧”,刘循接过图,放入怀中,周瑜恨得牙痒痒地,却毫无办法。

    看到戒贪和尚掉到地上的舍利子,刘循暗道:“这玩意儿竟能不惧八阵图,也算一宝。”

    当即捡起舍利子,放入怀中。

    这一夜,刘循想了很多。

    把赤松道藏图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只觉得那图上的大山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大乔和孙尚香等不及了,不住地催促,刘循才熄灯睡觉。

    等众人散去后,周瑜私下问孙权:“主公为何把赤松道藏图这等宝图拱手相让,就算主公无意按图寻宝,也不必要把宝图送人吧。刘循说到底,是处在咱们的对立面,最终还是会成为敌人。”

    “这赤松道藏图如此重要,我身无武功,留在手中,就会引来江湖各派人士的抢夺。此图到底是否关系到一宗宝藏,还是个未知之数。”

    “所以主公才把它送给刘循,让各方势力前去争夺”,周瑜道。

    “不错,刘循虽是我妹夫,说到底,终究是咱们的敌人。我要取得天下,势必和刘循有一番争斗,把这图送他,也是借他人之手除掉的意思”,孙权道。

    “主公高见,刘循如今人在江东,也不怕他插翅飞去。如果放他回荆州,那是龙归大海,再想制他就难了”,周瑜道。

    “公瑾有何高见,可以让刘循长久滞留江东”,孙权问道。

    “从明日起,主公可派人引刘循斗鸡走狗,吃喝玩乐,同时暗中撮成他和大乔之事,这样一来,刘循就暂时不想回去了。”

    “如果他日刘循执意要回荆州呢”,孙权反问道。

    “主公待他已经很仁义了,如果他不识抬举,咱们也就不客气了”,周瑜举起手掌,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公瑾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你的话,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孙权哈哈一笑,极其得意。

    周瑜也大起知遇之感,以前孙策虽说也对他言听计从,却过于武断,没有孙权这般睿智。

    “我从明天起就派人在刘循府上安插细作,让他们随时报告刘循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人在江东,就是龙游浅滩,虎困铁笼”,周瑜道。

    “同时要注意沿江的动静,防止刘循的人过江来接应”,孙权道。

    “刘循是天师道教主,还要提防他与天师道教徒联络,以防那些人把他偷渡过江。”

    “刘循的轻功虽高,终不能登萍渡水,没有船只接应,我看他如何过江?”

    孙权和周瑜二人计议已定,相视一笑,彼此心领神会。

    第二天,水镜先生向孙权等人一一辞行,自回水镜山庄去了。

    自从孙策去后,大乔情绪低落,始终有些闷闷不乐。

    小乔和孙尚香想尽办法引她开心,大乔的心情才有些好转。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创伤,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大乔才从孙策之死中解脱出来。

    这天,小乔、孙尚香和刘循一起又来找大乔。

    “姐,听说梅花山的桃花开了,芬芳烂漫,灿若云霞,咱们何不前去看一下”,小乔道。

    “那地方离甘露寺不远,咱们顺便去叨扰一下三性和尚,讨杯茶喝”,刘循撺掇道。

    大乔听说桃花开了,一时也来了兴致,“好哇,咱们就前去梅花山看一下桃花吧。上次冬天咱们去赏梅花,挺不错的,想来那山上的桃花也是极好的。”

    四人骑马前往,不多时,便到了梅花山,只见满山的桃花如粉红的云霞,远远望去,妩媚鲜艳,如同秀色可餐的美人,让人留连忘返。

    孙尚香想起第一次与刘循来梅花山的情景,不禁莞尔。

    “好美的桃花,难怪古人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大乔心有所感,烦恼一扫而空。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媚。若将人面比桃花,面自桃花花自美”,刘循卖弄风骚道,“姐说桃花美丽,在我眼里,人比花娇,至少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贫嘴的东西,竟然敢调戏你的大姨姐,找打”,大乔佯怒道。

    “我的伊伊妹妹,救命啊,你萱萱姐要打我啊”,刘循怕怕地道。

    “活该”,小乔狠狠地道。

    “香香妹子,你可得帮你的老公啊”,刘循眨了眨眼。

    “姐要打你,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的老公,你就认命吧”,孙尚香一付爱莫能助之态。

    “姐,你觉得刘循怎么样?”小乔悄声道。

    “什么怎么样?你这是什么意思?”大乔敏感地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意思,我也是为了你嘛,姐夫都去世这么久了,该揭过去了。”

    “你姐夫尸骨未寒,你怎么能这样?”

    “我是真心为了你好,你要真的从此终身不嫁,姐夫在天之灵会不安的,你莫非忘了姐夫临终前的话了”,小乔道。

    “那是他神智不清,说的胡话”,大乔自欺欺人地道。

    “你就不要自己欺骗自己了,你想过没有,赤松道藏图这么珍贵的东西,姐夫为什么不传给孙权,遗命传给刘循?”

    “为什么?”

    “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姐夫是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他觉得这些年太亏欠你了。莫非你以为他把宝藏图传给刘循,真的是为了报答刘循的救命之恩?”小乔反问道。

    “别人不知道你在姐夫心目中的地位,我可是清楚得很。在他的心中,万里江山,不如你展颜一笑。”

    大乔心里默然,心里情知小乔说的是事实。

    “这事儿,娘那里恐怕不会同意吧?”大乔道,她只是叫吴国太叫娘叫顺口了,还不知道吴国太就是她的亲娘。

    “老太太是个开明的人,当初姐夫想在甘露寺伏击刘循,她就坚决不答应,可见她还是很欣赏刘循的。”

    “孙权会阻挠吗?”大乔的防线进一步松动了。

    “依我之见,孙权巴不得你嫁给刘循,他好把刘循羁绊在江东”,小乔道。

    “天下英雄才俊不少,没必要非得二姐妹都嫁给他吧”,大乔道。

    “那有什么,天下英雄不少,可大多数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曹操是英雄,你能嫁给他吗?袁绍算是英雄吧,你难道会嫁给他?”

    “贫嘴,几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我只不过陈述事实而已,姐妹同事一夫有什么不好,古有娥皇女英同事舜帝,今有江东二乔共嫁刘循,都是美谈嘛。”

    “你怎么这么大方啊,这不像是以前的你啊”,大乔吃惊不小。

    “妹想通了,再说,你不知道,她那方面有多厉害,我和香香妹子都吃不消了。这家伙本就内功高强,体力超人,最近又炼了一批龙精虎猛丹,那玩意儿的厉害可真不一般。”

    “小妹这段时间可是前线战事吃紧,丢盔弃甲,你再不施以援手,就要河山沦陷,金瓯残缺了。”

    “真的?”话一出口,大乔才醒悟到自己还是个处女,不由羞得满面通红。

    小乔没注意大乔的窘态,继续说道:“妹子还有个想法,刘循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个吕绮玲,听说是吕布之女,性烈如火,家传武艺不让须眉。”

    “赵云更是巾帼英雄,道劲晚期的高手,妹妹还担心不是她的对手,万一以后吵起架来,她直接动手,你妹妹我吃的亏就大了。”

    “不是还有香香吗?”

    “她毕竟太小了,还不成熟。再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还是自家亲姐妹靠得住些。”

    “你跟香儿说了没有?”

    “那个鬼丫头,早就想促成此事,你没见她挤眉弄眼的怪相吗?”

    “此事容姐想想再说吧?”

    “还想什么想呀,刘循,过来,大姐有话跟你说呢?”小乔扯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