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瑰?你竟然还给初儿喝了血玫瑰?难道你不知道血玫瑰只有凤族可饮吗?火云烨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溪雅狠狠刮了他一眼,乌黑的眸子更为深邃,隐隐冒着火花。(小说文学网)原本因为烈炎,溪雅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现在火云烨自己说出血玫瑰,无疑是给溪雅的怒火添了把柴。不过这也是我计划内的一部分,逼他自己说出给我喝下的是血玫瑰,让他罪加一等!

    见溪雅怒意更甚,火云烨急急从地上爬起,再次跪爬到溪雅脚边,“不是的,皇上,不是这样的,您听臣侍解释,臣侍……”

    “啊!”斜睨了眼床边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我故意夸大了叫声。

    “初儿!初儿!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母皇!”成功引回了溪雅的注意,她眸里的焦急毫不掩饰。

    “母皇……疼!”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拽着溪雅的手,目光朦胧却坚定无比,“杀了我!求、求母皇,快……快杀了我!”

    胸腔内仿佛有团火在烧,并且越来越旺,而我的身体却是冰冷无比,内热外冷,冰火两重天,真叫生不如死!这句话倒并非我的演戏,而是我的心声。

    “不!”最先开口的是水如天,只见他蓝眸凝泪,紧紧握着我另一只手,拼命摇头,“初儿,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要给我生好多好多宝宝,要陪我执手走天涯的吗?你怎么能言而无信?我不许!我不许你死!”

    我蹙了蹙眉,面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嫌弃。这人说谎都不用打草稿,而且演的还那么逼真,真是让我……恶心!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他在一起?又什么时候说要给他生孩子了?更不可能跟他执手走天涯!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哥哥!

    但不管怎么样,我是个尽职的演员。回握住他的手,深情地望入那双蓝宝石,“天……我、我对不住你!这辈子……怕是、怕是要……食言了……若、若有来生……我……噗!”不等我说完,又是一口滚烫的鲜血喷出,飞血四溅,染了水如天一脸。

    他眸里划过一瞬的呆愣,随即紧握住我,强压着让我躺下,也顾不上理会自己脸上的血污,身体微微颤抖,就连说出口的话语也带着颤音,“我求你了!别说了!什么都别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知道现在我有多恨吗?真的好恨,若我……”

    手上微微用力,对他使了个眼色,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恨什么,他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再坚定些,偏偏从了我随我吃下烈炎受这般苦。即使不以身试毒,也能给火云烨致命一击,让凤族重创,只是有点险罢了。他恨自己为什么把烈炎给了我,本是好心,给我烈炎下毒嫁祸凤族,却不知道我竟然给自己下毒。他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直陪在我身边,给了凤族对我下手的机会,更给了我一个能够豁出性命去反击的理由。

    这些话,是真情,不是演戏,我也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担心我?我与他之间是交易,他怎么会……

    一定是怕同生共死符发作,所以担心他自己的安危。对,一定是!

    抬起手抚上他的脸,想擦掉他脸上的血渍,却没想到我这一抹,红了一片,“对不起……”嘴上说着抱歉,可我眼里藏着的是笑意。水如天现在这模样,别提有多滑稽了!

    而水如天的反应更为奇怪,非但没有生气,然而一脸宠溺,亲昵地刮了下我鼻子,轻叹一声,“你啊!”

    一旁的溪雅也被我们这番眉目传情所感染,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动了些,再次转头望向脚下的人,“火云烨,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交出解药,朕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可免你一死!”话语冷酷不带一丝情感。

    “皇上,臣侍也说了,臣侍没有给公主下毒,臣侍更没有烈焰的解药。烈炎是凤族秘宝,只有族长才知道在哪,臣侍怎么可能……”

    “凤君!可公主从你那出来就中毒了,我可是亲眼所见,这又该作何解释!”不等火云烨说完,水如天立即打断,他和我的想法一样,不给火云烨任何解释的机会,不能让溪雅动摇铲除他的决心。

    “水如天,你别血口喷人!公主出绯瑟殿大门时还好好的,谁知道是不是某些人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伺机嫁祸给我!”这些话显然是说给溪雅听的。

    火云烨毕竟是只老狐狸,能让溪雅一宠就是十多年,手段可不是盖的。当他听到烈炎时,就知道自己被人设计了,只是这计能不能破解,还得各凭本事。他赌的是他与溪雅之间十多年的情分,而我赌的是我是溪雅唯一的女儿,所以不惜以命相博。

    “够了!别再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初儿的毒要怎么解!”溪雅揉着眉角,大吼一声。被俩人吵得有些头大,想来她心里也是纠结的,情人与女儿,只能二选一,换做谁都会和她一样痛苦。

    “禾肃,找到解毒之法了吗?”溪雅转头对向那边围在一起研究的御医,出口的话语稍微平和了些。

    被点名的禾肃缓缓上前,对着溪雅先是一鞠躬,才开始不急不慢地回话,“回皇上,这烈炎配置时采用了诸多剧毒,以蝎毒、蛇毒、蜘蛛、蜈蚣、蟾蜍为主毒,还有一些副毒暂还未查明,其配置此毒时用凤凰涅槃产生的灰烬为引,调出这些毒药的火性,才会……”

    “说重点!”溪雅双拳紧握,恨恨地瞪了禾肃一眼,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我相信,若是禾肃再这么说下去,溪雅非得被他逼疯不可,他也真是个怪人。

    “臣等无能,还没研制出烈炎的解药。”禾肃一幅理所当然地说出这句话,接着无畏地抬眸迎上溪雅快要杀人的目光。

    明显感到握着我柔荑的那双宽大手掌微颤了下,我立即抬头,与水如天交换了个眼神。

    怎么回事?

    不知道!

    你的人会不会有问题?

    不可能!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