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雅伸手就是一个爆栗狠狠敲上我额头,“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什么那小子,他是你明媒正娶的夫君!今早上若不是天儿为你求情,水家哪能那么容易摆平?”

    乍一听到水如天为我求情,我的小心脏还真的不由自主地激动了那么一下,真是受宠若惊啊!但一想到那他是个比狐狸还精的男人,等同于给我泼了盆冷水,让我刚燃起的感动瞬间熄灭,连渣都不剩。【小说文学网】

    他哪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肯帮我,背后定是会向我讨回好处,只是我一穷二白,真不知道还能给他什么。

    之后溪雅又交代了一些让我好好养伤,跟着水如天好好学艺的话,我也只是随口附和着,整个心思都放在了他会怎么报复我这事上。

    溪雅走后,水如天便紧接着走了进来,阿漠低着头跟在其后,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

    我讪讪一笑,“早!”

    水如天立即用那双蓝宝石的眸子斜睨了我眼,接着甩来两眼刀,愣是把我吓得缩进了被窝。要不是知道自己理亏,才不用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的怕他呢!

    偷偷拉下被子的一角,只见水如天抢过阿漠手中的小瓶,注意是抢,不是拿!接着,打开瓶塞便朝我走来。

    我再次吓得往床里头缩了缩,阿漠天籁般的嗓音响起,“驸马,还是让属下来吧。”

    “出去!”水如天冷声拒绝,威严得让人无法抗拒。

    阿漠望了眼缩在床里头的我,投来一个多多保重的眼神,转身便退了出去。我看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就这样打退了堂鼓,忍不住急急呼唤着阿漠的名字,只可惜阿漠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连带着还关上了门。

    阿漠啊,亏你还说要誓死守护我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可是要与你的殿下我阴阳两隔了!这该死的蓝毛怎么可能轻易饶了我呢!

    水如天向前一步,我便朝着床里面挪一寸,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警戒地望着对面的人,“你、你可别再过来了,再、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啊!”

    水如天完全不理睬我的警告,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直接坐在了床沿上,“过来!”

    “不要!”我使劲摇着脑袋,打死也不过去。他手里还拿着凶器呢,我又不傻,现在过去不是找死吗?

    “过来!”

    “不!”

    “我最后再说一次,过来!”水如天的好耐心终于被我磨光,沉下脸,警告道。

    我只觉一肚子的委屈憋在心里,难受得我卸下了所有坚强的伪装。从来都是爹不疼,娘不爱,一直都是靠自己一人在支撑,这种感觉真的很累。

    视野渐渐模糊,圈圈白雾氤氲在我的眼眶里。水如天叹息一声,扯过我的臂膀,把我拉入他温暖的胸膛。

    我正欲挣扎,额头却突然一凉,急急擦掉眼里的鳄鱼泪,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他,“这是药?”他会这么好心来给我上药?

    “不然呢?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拿着毒药报复你?”水如天嗤笑一声,继续着手上的上药工作。

    “我、我自己来吧……”被他一语道破我的那点小心思,不禁有些脸红,只想着抢过他手里的药,让他快些离开,免得又被他笑话我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水如天看出了我的动机,把药举过头顶,再次甩来两眼刀,“趴下!背上的伤你看得到?”

    “你……你让阿漠来就行了,男、男女授受不亲。”我把头埋入软枕里,掩盖住脸上的不自然。

    “公主殿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似乎昨日才与水某拜过堂,何来男女授受不亲之说?”

    尽管我看不到水如天的脸色,依旧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浓浓的哀怨味道。我不禁愣住,不知该接什么话。水如天在印象中一直都是副高傲自大的样子,什么时候竟也如怨妇般戚戚艾艾了?

    “咳……那个……”感觉到水如天掀开了我的里衣,手指沾着清凉的药膏在我背上轻轻涂抹着,我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说是与他拜过天地,可我们毕竟是各有所需,各取所得,并不是真夫妻。这么亲密的动作,难免有些尴尬。

    水如天的手指温暖而有力,在我背上不停游动,手指所到之处,痛感立即消散,再次传来的是温热和舒适,让我忍不住惬意地眯起了眼。他应该是在用灵力为我疗伤吧,其实我身上虽然大小擦伤无数,却都只是些皮外伤,休息两日便好,完全没有必要浪费他的灵力。

    他这么尽心尽力的为我疗伤,是为了家族还是母皇的意思?亦或是为了我?

    “好了,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开始,我教你些防身的招式。”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水如天已经把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擦了一遍,而且还用了灵力让他们加快了愈合的速度,所以现在早已找不到了伤口的影子,只有一些小小的淡粉印记,证明我确实受过伤。

    现在才算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为我疗伤了。敢情是为了他自己呀!我伤好了才能训练,他为了不辱使命,竟不惜浪费自己的灵力!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衣襟什么时候敞开了?”

    那边的水如天已经收起了他的灵丹妙药,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刚给你检查伤口,就解开来看了下。”

    “你下流!”我一把搂过床上的被子,遮住自己外泄的春光,顺带着一个软枕被我拍飞了过去。

    水如天也不躲闪,接住我扔出的枕头,脸上又恢复了惯有的坏笑,“又不是没看过,昨晚你那身湿答答的衣服还是为夫我亲自替你换的呢!”

    “你!你出去!你出去!”我一气之下甩出仅剩的一个软枕,这厮不说话会死啊!

    水如天痞笑着躲过我的攻击,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对我挤眉弄眼一番,“明日卯时为夫在武场恭候娘子大驾,娘子可别迟到哦!迟到可是要受罚的。”

    这该死的,瞧他那得意的样!好好的一幅俊俏皮相,放他身上怎么就那么欠扁!刚才的冷凝看来都是装的吧!还有母皇也真是的,宫里高手如林,让谁教不好,偏偏选上了他!

    我无力地哀叹一声,再次把自己埋入被中,为自己未来这一个月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