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缭绕的云气,他的双臂紧紧抱住她,这让娃娃有些受宠若惊。

    他的脸色此时有些发白,也许是因为异能消耗过度,但眉宇却更发清冷。

    “你是娃娃对不对……”他在她耳边轻喃,娃娃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里正忐忑不安的心跳。

    咚,咚,咚…多么健康的心跳,把它挖下来,送给娃娃可好?

    娃娃挑了挑眉,这个男人猜出她了?娃娃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不是,我叫郑雪怡。”

    男人一听这个名字显得很激动,金色的鹰眸忽明呼暗,樱唇翕动,对她兴奋的喃喃:“娃娃是雪怡…雪怡是娃娃!”

    娃娃啊…他的娃娃自从六年前的失踪就没有回来了…娃娃啊,娃娃现在,他们又见面了,他一定,一定不会放手!

    娃娃冷哼了一声,淡漠地推开男人,他却霸道地将她圈禁在怀里。她神色不悦地说了一句,“滚。”

    男人一听这个字,心里顿时凉寒,甚至有些愠怒,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雪怡,不记得我了?我是蓝阳…没事…我们慢慢来。”

    娃娃头上的猫儿醒了,懒懒地瞥了放大的俊脸一眼,‘娃娃,恶魔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放开,我会飞。”听到蓝阳这个名字的时候,娃娃微微怔了一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却改变不了本质的冰冷。

    他却仍是不干。

    “我有老公了,如果不想他杀了你的话!”念在他以前帮娃娃调查郑松的分上,娃娃不会了结了他。

    蓝阳愣住了,鹰眼寒光泛滥,神情阴郁。

    “娃娃,你骗我。”她怎么可能结婚!

    “呵呵呵…你没有资格我动心思骗…”娃娃冷笑着回她手中鬼力凝结,一枚鬼针插入他的手臂,结果鬼针却插不进去,娃娃暗暗诧异,手中鬼针幻化为黑色铁链穿梭在她和他之间的空隙里,哗啦!铁链缠绕上他的手腕,娃娃借机身体向后一翻,从空中坠落。

    她的长发吹乱,绝美面色平静如水,宽大的黑色蝙蝠衫,她坠落如一只破碎蝴蝶。

    呐…全都离开娃娃吧。

    娃娃有阿影了,有阿蝶,阿墨了…

    “嗷喵!臭娃娃不知道爷有恐惧症吗?!”某黑猫猫毛全部束起!

    “嗷嗷爷一定去恶魔那告你碰别的男人!喵——臭娃娃!”

    她的身下,是破旧的高楼,急速坠落,上面的人急速追赶,就像当初她和金阎一样。

    可惜啊…她本不属于他,也不可能属于他!

    就在他的眼睛里灌满绝望时,娃娃的身后蓦地绽开了一朵巨大的罗曼陀,黑色妖冶,黑色沉重。她被轻拥入花蕊。身体由水平到竖直,脚尖轻轻踮地。

    半刻后,他满头大汗地追到地上,鹰眼此事已打破了平时惯有的平静伪装,如此波澜起伏,惊疑不定。

    “为什么,娃娃?”他动用黑道白道势力寻找了她六年,她却如人间蒸发般。

    娃娃此时看他的眼光已经冷冽,张口漠声道:“你很烦。”

    他的眼睛霎时阴厉无比,冷颜再无半点温情。他就是这样,自她失踪后阴晴不定。

    他的娃娃…很不乖啊…居然这么绝情地打招呼啊…

    “娃娃,我不会放手的。”他朱唇微启,鹰眸闪烁,身上仿佛驻满了冬阳的凉光。

    可惜,放不放手可由不得他呀。

    娃娃只是冷冷地瞥了蓝阳一眼,大步流星而去。

    这里不知是哪里,染上黑褐色污渍的白色高墙围在一条宽六米的小河边,娃娃脚下一层一层铺满青苔的石阶,飘浮着不知名暗红物体的河流浸没了第十层台阶。

    天空渐渐灰暗下来,当远处的高山终于被黄昏一席照出青黛,娃娃蹲在岸边,回望远处被翻腾的赤色藤蔓包裹的大厦楼顶。

    黑眸无哀无感触,如此淡然。蓝阳不顾白色针织衫会弄脏,就坐在了娃娃身边,金眸凝视着娃娃。

    她的头上忽然出现了一双宝石蓝的眸,某猫儿在娃娃头顶伸了个懒腰,样子好不可爱。“喵~”

    爷太想念虾仁羹了,末世一点也不好!

    蓝阳看见娃娃头上的小黑猫,眼睛突然亮了亮。

    眼前的少女出神的样子,呆呆的,萌萌的。这样的娃娃,只能是他的,他的…

    “你要去哪?娃娃。”两人沉默了许久,终于蓝阳还是忍不住问了。

    蓝阳可以利用。娃娃再度听见他声音后,她的脑海里浮现的便是这一句话。“去京城。”

    “我送你吧,娃娃。”蓝阳痴迷地盯着她的侧脸,怎么,怎么也看不够。

    “嗯。”娃娃轻哼一声,头上传来一阵细微的痛,阿墨又抓住了她的黑发,低着头,小黑耳朵垂着,两只软软的爪子猛刨起。

    “喵!”

    ‘娃娃,我会告诉恶魔的!你居然碰别的男人!’快来求爷吧,快来求爷吧~

    ‘你去告吧!’

    ‘哼哼,你说得哦!’

    不知道阿墨是不是收了千慕异影的好处,跟个小管家婆似的,娃娃扶额。

    咕噜咕噜,原本平静的湖面随着天色渐暗冒起了水泡,像某只大怪物在吞咽唾液的声音一般。娃娃和蓝阳警觉地站起来,退了数十步。

    娃娃的身后,是一条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窄巷,此时一双血肉模糊,隐隐见骨的双手朝她的背伸来,黑色的指甲快要刺到她挺得笔直的脊梁。

    娃娃察觉到背后的杀气,她没有躲开,也没有转身,脚下染升起黑色雾气,黑色鬼力凝成的沉重铁链忽的从她周身的黑气中缠绕出,以不可眼见的速度困住了后面的丧尸。娃娃手上把住铁链慢慢地朝河边走,手上大力一扯铁链,将藏身在黑暗里的丧尸拽了出来!

    “放…放…”丧尸一半皮肤光滑,一半脸皮糜烂,眼睛被裂到垂的眼眶吐出来,脸上呈现一种扭曲的惊恐,骨瘦如柴的身体被娃娃五花大绑着,从破裂的声带里颤抖出模糊的字。

    他是准备进阶五级丧的丧尸,他的灵魂刚被释放。娃娃现在无法生剥了他的灵魂,才计划白寒弓只有在夺魄时才能用。

    娃娃撇了撇嘴,手上铁链往河中一甩,将丧尸飞掷了进去!

    噗嗵的落水声并没有如期想起,也没有水花,丧尸坠落的地方不过是荡漾起了一层涟漪。这不像落水,这更像被某个匿藏在水中的怪物生吞了下去。

    “这里很危险,我们快离开。”蓝阳的眉毛拧成麻花,他一点也感觉不到水下到底有什么存在。

    娃娃却好奇极了,她手真痒啊,不知道黄境的涅生幻镜又如何。让蓝阳一瞧又如何?他不是威胁,因为他构不成威胁!

    娃娃走到水边,右手捂着左胸口的十字伤,嘴角浮出淡淡的微笑。

    “予我永生,浮生若梦。”

    周围的街景开始斑驳,眼前高挑秀丽的少女身体开始回缩,慢慢的,变化成一个只有11岁大的小女孩,穿着黑红相间的小洋裙,背对着他,柔顺的海藻似的黑发自然垂到脚踝,猫咪也从她的头上下来,蹲到了她小小瘦弱的肩膀。

    蓝阳看傻了眼,俊逸的面容一脸不可置信。

    “娃娃,你怎么了?!”他眨了眨他的金眸,眼前瘦小女孩的身影正跟那日思夜想的身影重合。她们,一模一样,唯独现在的她身上多了一点冷冽。

    “这,就是我和你最本质的差别。”娃娃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上面的泡沫越来越多,气泡汩汩冒出。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像下雨天雨滴坠落在积水上面鼓起来的泡泡,这是这里河流上的泡泡鼓起来,好一会才会破灭,你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还有几只白色的蛆在蠕动,泡泡啪地一声爆了,拇指大的蛆也就被炸得四分五裂。

    “娃娃…你发生什么事了,这几年,你到底怎么了?”他心中有万千疑惑,觉得眼前的少女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们之间隔了一层朦胧的白雾,他不知道脚下是否有路可以通向她。这六年,物是人非,现在连物也不是了。

    娃娃懒得回答他,脚下的黑色已经开始蔓延,似黑色的水流进了平静如镜的河流里,什么在愈近沸腾。

    对…要来了…

    突然!——

    这片河流耸起,水的张力已经强大到不可断裂的程度!它凸起来,像一座连绵起伏的山丘,看不见尽头!

    “吼——”吼声如虎啸,娃娃看不清眼前的黑色大怪物的鼻子眼睛耳朵,还是说,它根本就没有!

    那黑色的,黑得像女鬼潮湿长发的河流,相比于娃娃的黑瞳,前者是放大的无限恐惧,后者是一切皆弃的空洞!

    黑色的水花慢慢析成尖利的爪牙,怪物似披着密密发布的巨大幽灵,朝娃娃一爪抓来!

    要吃掉她!要吃掉她!多么丰厚的补品啊!

    在那巨大肮脏的爪子拍下来之际,娃娃轻灵地朝后一仰,右脚脚尖一点地,身体仿佛没有重量似地直接腾飞到了空中。黑眸凝视着周围黑色匍匐的一切,一声低呵,周围的青石板砖全部脱离地底的泥土,纷纷在空中凝结,哗啦啦!刚有凝结成一个摩天巨人的雏形,那黑河怪物看不清手肘的尖爪一里撂,他身下的黑色浑浊的河流扬起水花,飞溅到了空中的青石板砖上!噗呲——,像硫酸溅到了人的皮肤上,发出木柴烧裂,水滴进火里的声音!

    “唔——”那半空中黑河怪物凹进去的黑色圆弧,就像一个张到了接近150度的大嘴巴。

    黄境的涅生幻境最大限度可以掌控到500立方米!娃娃手一抬,身上蹿出黑色的铁链,将她松松的,呈电子与原子核之间的电子圈那样环绕。那河的高度接近300米,刚好在娃娃的掌控范围之内。

    她仿佛从自己的手心中看到了某样信息,不错的,手心里有一朵小小的,几乎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罗曼陀在绽放。

    呼——黑色的巨浪在她停滞在空中之际朝她翻天覆地的卷来,势要将她打击地粉身碎骨!

    晄——一束十字叉的白光扫过娃娃的一缕墨发,朝那巨浪飞速而去!后面的蓝阳,目光灼灼,十分焦急。

    噗!噗!十字刃如锤子击打在了海绵上,滑进黑色的浪潮里,消没不见!蓝阳还是不死心,打了一击又一击,眼看着那黑色的浪墙离似乎在发呆的娃娃越来越近。“md!”他低头咬牙挤出来句脏话,右手摸住右眼的眼皮,两只将眼皮拉扯地开开的,直至将金色的瞳仁完全露出来,嚬!一个纤细似白色流丝编织的大网朝那黑浪迎面而去!

    哗!哗啦啦!巨浪并不是一如既往的吞噬而是在这大网的切割下,真的五马分尸!不但没有化成水分重新回到河流里,直接被这流丝大网给吸收了!大网的白色很快被染黑,射出去后消食了所有想攻击娃娃的浪潮,飞速地回归到蓝阳的瞳里!

    霎时,他脸色苍白如纸,朱唇突然有些干裂,像几天没有喝水的人一样。

    霎时,他脸色苍白如纸,朱唇突然有些干裂,像几天没有喝水的人一样。

    他的身形有些不稳地摇晃了几下,然而这流丝大网的攻击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那黑色的巨大怪物,还在那里!还在挑起一层又一层的巨浪!

    娃娃了解到,原来这条湖是南洲常德县远近闻名的一条神湖,曾经这里的人都十分信奉这条河流,他们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居住在这里,都说是这条河流蕴育了这里一代又一代的常德人,以前七夕的时候,只要情侣在这条湖上点花灯,就可以白头到老;只要老人过生日,在这里点根寿烛,就可以活个一两百岁;只要得病的人喝一口这河水烧的开水,就可以去病,并且得到河神的庇佑…

    娃娃没有心情在耗下去了,也许是刚开涅生幻境,只坚持了6分多钟,体内的鬼力就急速消耗,胸口的十字伤浓郁的白色灵力开始慢慢稀薄,露出浅浅的黑色。

    河下面常年沉淀的尸体,不管是变异鱼,还是丧尸,他们都不正常地死在那里,像是做了着黑河怪物的养料,娃娃没有想到的是,这黑河怪物竟然与她有着相仿的体质。黑河,是鱼,虾,水下生物的怨气,它是。半灵体!

    这可是丰富的养料啊!娃娃和它都在感叹。

    娃娃神色一冷,幽黑的双瞳顿时变成仿佛对一切绝望的灰色,小小的脸上哀伤无限。为世间生死,为世间悲欢离合。

    快乐的相遇便是离别的开始,你所珍惜便是毁灭的开始,纯洁是污染阴暗的开始…

    轰隆隆!轰隆隆!天空突然云翳布满,黑云密布,蓝色的闪电像时光那样快,雷声如上千鼓奏!

    “给你…以最美。最美的丧礼。”

    黑河下面陈列的尸骨翻腾!那些脆弱长满不知名杂草的灰色骨头在娃娃从空中将方圆500米内的空中原子全部调过来,强增气压,强增水压!

    它们被压碎!灰飞烟灭!

    “嚎——”凸出来的黑河怪物,那张“大嘴”居然仰天大吼,娃娃看见它大嘴上的前面有白色的液体流出!它悲呛地怒吼!

    要怎么…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们人类满意…

    娃娃通过灵体间的共鸣似乎感觉到它的心声。

    要怎么。要怎么。才能摆脱弱肉强食的命运…

    水下的生物在低泣。

    娃娃胸口的十字伤微微扯痛。

    这条河。可不止500米长。

    骨头化成与淤泥一般的颜色,沉淀在水底,忽而水下一阵清风卷过,那层骨灰就纷纷扬起白色的光点,纷纷朝上面涌去,将黑暗的水域照的通明。即使童话里的美人鱼城堡,也不曾这样繁华美丽。

    黑色的河流渐渐退回正常颜色。娃娃从空中落下来,白光争先恐后地飘进她的身体。

    也许再次在心境聚灵,鱼儿们,小虾们,青蛙们…会问她,你是来带我们去天堂的吗?

    不…她是来带它们下地狱!

    周围的街景开始斑驳,空中的电闪雷鸣渐渐褪去,晴空万里,对于之前,是晴空万里。

    娃娃的灰色瞳仁慢慢变成黑色,在右眼快速褪色之后,左眼突然褪到一半就不褪色了,她左眼的世界,一切那么模糊。干脆娃娃只睁半只眼睛。左胸口隐隐作痛,娃娃看着这片蛮正常的河流,原来它的正常,像一个被抠掉一块块肉的老妇人,千疮百孔。

    上面漂浮的白色液体,是现代工业的排放物,里面全是一种特殊的重金属,一般的测验剂,难以测验出来。而且那些白色的浮液在水上漂一会就沉了下去。

    商人们啊,真是聪明啊!

    “娃娃…”蓝阳连忙跑过来,看娃娃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恢复少女的形态,看她瘫坐在地上的样子,如此脆弱颓然,让人想要去保护。

    娃娃的脸色也如他的一样白,胸口的十字伤,白色的灵气已经消耗完毕,黑色显露无疑,黑色之中若隐若现还有红色的脉搏。断裂的血管,下面本该系着什么,但是那里空空如也。

    它被吃了。吃了…

    望着这一条宁静流淌的脏水,娃娃的目光漂浮地很远很远,穿过那些一层一层,一叠一叠垒起来的高楼大厦,穿过那些架着钢架的高速公路。

    这里曾经有一条美丽清澈的河水,有一群长期居住在这里的朴实常德人,他们在河边洗衣,洗菜,在河中划船,在河中捞鱼。他们从来没有给河任何报酬,河也只是静静地,毫无怨言的奉献。他们心里是彼此敬重的,因为河是母亲,他们是儿女。

    然而科技高速发展,许多传统工业全被新兴工业代替,他们和外来的开发商议论拆迁。自然是有人舍不得这条河的,也许他们曾经在这里捕过鱼,她们在水里游过泳,冬天在湖上滑过冰。甚至还曾经和自己的女朋友来这里放过花灯,许过愿。也许他们曾经难过时,像这条总是平静的河倾诉过,将自己又咸又苦的眼泪倒进它清凉甘甜的河水里。河水能说什么呢?它并没有生命。

    鱼,能说什么呢?它的智力,只让它能繁殖,只让它接受被吃的命运。

    怀念的人也许死了,也许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沉沦了良心,所以他们卖了这条河,卖了这里所有的鱼,所有河内的生物。

    顺着河流漂浮妄图逃跑的水草,也不放过。

    违法的工业在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运行,他们半夜偷偷将污水倒进这条平静的清澈的河水里,河能埋怨什么呢?它并没有生命。

    它渐渐被污染,也许也曾可怜兮兮地望着两岸居住的人,但他们还给他的是一片漠然。

    在一年后,它肚子里的宝宝全都翻起了白肚皮,瞪着老大的眼睛望着天空。

    天堂啊…你在哪里?

    谁让我们。我们只是弱小的生物,只能承受被吃掉的命运。谁让我们。天生是弱小的生物,只能被人玩弄生命。

    当河发臭时,当它就像一具腐烂了的尸体时,人们纷纷皱眉。也许某个曾在这里居住了很久的老人会在老树下叹息,在像那河所谓的神道歉:原谅我的孩子,他们只是一时利欲熏心。

    可是他们的利益熏心,却毁了上千条,上万条生命的全部,让它们断子绝孙。

    这。只是他们犯的一个小错而已,可以原谅吧?死去的河,没有生命的河不会说话。

    人们当它默许了,其实它本身就没有怪过。人们所做的,不过是他们应得的。

    因为他们是,食物链的顶端者

    ------题外话------

    这章写激动了,其实啊,我们不必为吃了某样生命而难过,那是出于我们的本能而已。可是不是本能之外的…唉,瓦对中国式教育意见很大啊,虽然瓦不太崇洋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