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时昏暗了下來  小小雨滴散落在着广阔的大地之上  带來微微凉意  黄汕仰头  看着如珠帘般的雨丝  不知为什么  身体强如黄汕一般的人物  也感到了莫名的寒冷

    眺望远方  那层层积雨云又浓重了些  天空阴沉  将整个气愤渲染的死一般的沉寂  只听到哗啦哗啦的细雨声  “不知道这场雨要持续多久方可善罢甘休  ”黄汕低声叹息

    自古有人喜欢雨天  望着世间的尘埃污秽被细雨砸下  是多么畅快的事情  “多久了  我几乎都忘记了  如此安静的天  真是难得  ”白狐慨叹一声

    她这辈子从不眷恋生活的金碧辉煌  自小便跟在族人身边  与常人一样被父母疼着  被朋友爱着  天天笑声欢愉  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尔虞我诈  从不相信人心叵测  只是据传爱情是件甜美的东西  既不可吞食  更不能轻易碰触  诸多感人爱情故事流传在狐族  爱情是美好的  是触手不及的  甚至让人让人望而生畏  它常常带给人灾难  甚至是灭顶之灾  虽然它是如此危险的东西  不知是对它的好奇还是渴求  白狐依旧想要找到它  放佛只有这样她的一生才是完整的  白狐望着昏沉  似是安静的天许久  就在她的旁边站着一位拥有三魂八魄  一身修为  举世无双的男子  虽然身处囹圄  心中沒有半点惧怕  不因为她是拥有千年法力的妖狐  只因为有他在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  心底总是那么踏实  即使现在魔宗來袭  也沒有什么可怕的

    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  老天容许她任性一次  就这样静静地  静静地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就已经满足了  雨势放佛大了些  起了风  两人衣衫飘动  却在同时  一股不甘的眼神投射而來  李玄动了动  或许是先前的伤势之重  他的动作看起來如此缓慢  而显得有些僵硬了

    曾经的救命恩人  虽然他救过李玄不止一次  可是此人如谜一般  感觉如此熟悉  却又如此陌生  面对这位恩人  李玄有说不出來的复杂心情  他到底是谁  除了相貌  她的一举一动  甚至对恭聚派的那份深情  都让李玄想到了一个人

    三人对视良久  无语

    最后还是白狐打破了僵局  无论怎样白狐有着千年的处事经验  她第一个感觉出气愤异样  于是开口道:“宫主果真道法精深  如此轻松便來到了正派的中心  ”话语中却是带着怨意

    那具无论到何处都挡着宫主容颜的面具  此刻在烟雨中却显得朦胧  沧桑了许多  好似在哭泣一般  良久方才回复一句、却不是对白狐搭话

    “你又受伤了  可以不让自己受伤吗  ”听起來声音微颤  却是有些沙哑

    李玄:“对不起  总是在最狼狈的时候  被姑娘所救  实在惭愧  ”

    宫主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眼前这位曾经的俊俏男子  如今却是一身狼藉  浑身浴血的男子  他衣服上的血迹无一不展示了当初被正道围攻时的惨况

    阴雨绵绵  无情的击打在这位看似坚强如男子的宫主身上  双手紧紧背负  显得如此僵直  两只手紧紧扣在一起  生怕一个不慎  被人看到自己的软肋  依旧如往昔不男不女的嗓音说着有些气愤  不解的话语:“当初你为什么不杀他们  如果当时反抗  又怎会伤成这样  ”

    李玄不言  回以微笑  却是从來沒有过的温馨  或许这么多年來  今天的夜雨却是有了温度  心中有了从來沒有过的踏实与安静

    宫主就这么看着李玄  他的一个动作  一个微笑  一个眼神尽皆看在眼中  记在心里  这也是宫主第一次如此不顾一切的  在外人面前  撇开一切的望着他

    多年前  一个男子不告而别  甚至沒有留下半点留恋的言语

    一个女子就这般苦苦的等候  不知道询问了多少人  不知道去过多少地方  傻傻的  执着的坚信着  他一定还在世上的某个角落等候着她

    每每在漆黑的夜里  抬头见到清冷的月光  无声的泪滑下  默默忍受着那份月光下的孤单  是无助  是无奈  一切还在坚持  只因为心中的爱

    有一天他终于出现了  虽然他变了样貌  可是那双眼神  是的  他真的回來了  可是世事无情  天地不仁  在曙光将要來临的时候  她却经历了从未想象的变故  她离开了他  只为他更好的活着  一张假面  犹如王母娘娘的发簪  轻轻一划  将他们划在河的两端  从此犹如陌生人

    可是她怎能如此轻易的任命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  无论天地如何不仁  逆流而上  总会看到彼岸

    她呆呆的  看着眼前的人  这位用她用生命在呵护的男子  在这个动荡的时期  她再也无法抑制震荡的内心  冰凉入手  面具动了  白狐不知为何一颗心脏砰砰直跳  不安  不甘涌上心头  放佛将这个小小的面具摘下  她的心灵便会跟着变得空洞  她恐惧  从來不知道的恐惧好怕萦绕在心间  不知不觉间  白狐身体开始颤抖

    “吼吼吼        ”

    一声嘶吼从远处传來  大地微有震动  听声  却是还有一段距离  以李玄三人的修为  便知事情不妙  却也不知道是何方妖孽竟能有如此神威

    震动越來越大  犹如地震般响动  宫主更是站立不稳  一个踉跄  险些摔倒  稳住身形  美眉紧锁  欲要摘下面具的手也放了回去  三人同时望向吼声传來的方向  表情凝重

    闻声  众位正道人士纷汇聚一堂  本來商量着如何处置李玄和白狐的白道和方丈大师也同时赶來  只听方丈大师唤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看來妖人已坐待不住了  ”

    天空迅速被层层黑气遮盖  速度之快  却是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此刻只见一个小弟子  手指着天空  双眼圆瞪  惊慌之情外露无疑  张开大口  一个劲儿的向后退缩  颤抖着不住喊道:“是  是  是妖兽  变大的妖兽  我们  我们  注定失败      失败      ”此人竟是吓的惊慌失措  众人均是修为精深之人  各个心中知晓此次必定是一场苦战  却也沒有想到会是如此巨大的妖兽  且数量之多  在每个人心中都是一颤

    “怎会有如此数量的巨型妖孽  ”有一些人也低声自语了出來

    一场血杀笼罩在了这个小小的蜀山之上  此时俯视蜀山  往日里高大神圣的蜀山  今日却有种苍凉的感觉  沒有人知道今日之后  世间会被蹂躏成何种模样

    远处  一个黑色的身影  正乐滋滋的俯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嘴角不是露出邪意的笑  让人心中不禁寒颤  眼看着  蜀山瞬间便血流成河  残埂断壁  哭喊声练成一片  四处无数法宝光环闪烁  一时间蜀山便成了血腥的人间地狱

    而在另一处  就在整个人间遭受灭顶之灾时  另一处却是一片安宁祥和的幸福的场景  听起來却是有些不可思议  那些残酷的妖兽受大法师的控制不可袭击此地

    只见此地方圆几十里荒凉  无一草一木生还  却只在一处地方  芳草如因  细看去却有几处农家院  此时正有一位与世无争的农家妇人在田地里细细耕作着  不远处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拉犁耕种  奇怪的是  这男子看上去放佛身染疾病一般  骨瘦如柴  好似生活贫苦所致

    偶尔男子说说笑话  逗的妇人眉笑颜开  可是笑容中总是带着酸涩之意  妇人挺直腰板  稍作休息  眼睛深邃的看着前方出神  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时叹息  有时像是在思念什么  有时伤怀  有时眼神转移到男子身上  也会低低说上两句“如果他还活着  也该这么大了  ”嘴角也会露出悲凉的笑

    男子似乎很是知趣  知道妇人有心事  也不多问  只是乖乖的耕地  让妇人看在眼中也会高兴一些吧  此时男子转头欲要打断妇人  却见她脸色凝重  眉头紧锁  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上空

    “傲雅、你果真在这里  ”

    随着此人的到來天空中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味道  魔幻尊主一个落地  傲雅脚下辛辛苦苦耕种的田地  瞬间变得枯黄  长久來的辛苦付之东流了

    傲雅冷冷的道:“你來这儿做什么  ”

    魔幻尊主自从被小威重创重生之后  性情大变  少见温柔  今日好似变了一个人  声音中满是小心翼翼  满是温柔体贴  “傲雅  之前都是我的错  当年我年轻气盛  不懂得什么叫爱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但是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哪怕要我离开魔界也未尝不可  ”

    远处的男子听到这里  冷哼一声  是大大的不信  想到他的童年  他的母亲  他的整个人生都被眼前的人践踏伤害的体无完肤  导致现在人不人妖不妖  就连眼前的至亲之人也不能相认  这种苦衷谁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