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这两个字就想这么轻易的敷衍了他吗?夏侯逸心中有些愤怒,俊容顿时变得阴鸷了。整整两天,他衣不解带的守了她整整两天,就是为了能让她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自己,但她却只用那冰冷的两字敷衍了事。

    夏侯逸不是瞎子,一看晏紫柒那焦切的样子,便知不可能沒事的。之前不是已经约定好了吗,她不能再隐瞒他任何事了,为什么才过了那么短的时间,就又抛在脑后了呢?

    夏侯逸咬牙,心底质问,晏紫柒,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忍耐终究还是有限度的,一次两次,到了第三次他还可以忍着,但那隐忍的壁垒已经有了崩塌的趋势了,再承受不住又一次的摧残。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比喻此时夏侯逸的心情吧。

    晏紫柒并不了解夏侯逸心中所想,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找到晏紫柒,一路的走來,她看到了各大势力不约而同的集结人马,朝着某个方向而去,这才提醒了她,三日之期已到了,心中本就忐忑的她便更加的有些紧张了,半个时辰,自己会不会已经错过了皇甫琦那宝贵的半个时辰了。

    晏紫柒在石林那里寻不到皇甫琦,便心知云重霄将她带往别处了,她又不得不折返,去卫洛那里碰碰运气,可这次卫洛又好死不死的沒在,她一遍遍的安慰自己,卫洛一定是同皇甫琦在一起的,可那种无用的安慰变得越來越不可信了。

    再退而求其次,晏紫柒想冒险直接去找云重霄的,到了他的住处,迎面便遇上了汪致良,看他一脸苦相的模样,晏紫柒便心知有希望了。

    收起焦切的神情,晏紫柒摆出和善有礼的笑容,对汪致良寒暄:“汪家主,可好久不见你了。看你脸色不佳,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晏姑娘。”汪致良抬头见來人是晏紫柒,也很有利的打了招呼了。晏紫柒作为备用的棋子云重霄身边养了近十年了,在汪致良眼里,也算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也沒有对她多加防备,见她问了,他也便老实回答:“主子要见卫洛,是我无能办事不周,遍寻不到卫洛啊。”

    “他头风复发了吗?需要卫洛來诊治。”晏紫柒问,实则是不着痕迹的在套汪致良的话。

    汪致良也很配合的开口知无不言,但一提到皇甫琦,他话语间明显是有怨气的:“需要诊治的不是主子,而是那个亓溪。哼,不过一个女人一个诱饵罢了。主子也真是糊涂,为了她尽然不惜毁了大局。各大势力主的人都在等着他将亓溪交出去,他倒好不仅不交出去,反而还非得要寻到卫洛來救半死不活的人。”

    晏紫柒好心相助道:“汪家主,可要听我的意见?”

    汪致良此时正是苦恼之际,自然很想有人來给他一些意见:“说吧。我听着。”

    “云重霄只顾着亓溪,那诱杀皇甫执的计划岂不是让夏侯逸一人独占了去呢,想必云重霄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也是会发难的。所以……”

    汪致良迫切追问:“所以什么?”

    “所以,我替你揽了寻卫洛的事,寻到了算是你汪家主的功劳,寻不到卫洛罪责我全数拦下,你也沒什么损失不是吗?更何况,你可以趁此表现一番的,又寻到了卫洛,又能力压夏侯逸,双重功劳啊。”

    汪致良一听,顿时眼睛亮了,可随机一想,又有顾虑的:“你这么帮我,对你自己沒什么好处吧。我又怎么可能完全相信你呢。”

    老狐狸!晏紫柒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依旧含笑,她开口解释道:“怎么就沒有好处呢。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云重霄着想吗。我要毁掉夏侯逸,可还得全靠他!”

    汪致良缓缓点头表示赞同,向晏紫柒好好叮嘱了一番之后,才踌躇满志的离开了。

    见汪致良离去,晏紫柒依旧不敢有所放松的,她眉头紧锁的沉思片刻之后,便步上石阶,也不叩门,便直接将半阖的门推开进去了。

    云重霄不喜每日初醒入眼都是陌生,所以他的卧室,无论在哪都是按照兆国皇宫寝殿的格局一模一样建造的,所以晏紫柒进入内室之后,轻车熟路的绕过大理石画屏。

    云重霄一听有人來,便立即转身回视,却又一次的让他失望了,來的人不是卫洛。

    “你來做什么?”云重霄问,语气不算友善。

    “我只是來提醒你。三日之期了,你是打算让夏侯逸独占了皇甫执的命吗?不出去主持大局不说,连亓溪也不打算交出去了。云重霄,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