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然没有理会祝青山,掏出烟就和刘芒在边上吞云吐雾。

    “然哥,你说一会儿弄完他后怎么处理?就这么走了,怕他又要报jing,到时候我们可就麻烦了!”刘芒瞟了眼落汤鸡似地祝青山,问道。

    “能怎么办?想个法给他弄出医院,湘江下游不是有个砂石厂吗,哪我有熟人,搞些水泥是没问题的,把他装在木箱子里,再在箱子外浇上一层水泥凝固,朝湘江你一推,神不知鬼不觉!”释然白了眼刘芒,轻描淡写道。

    释然他们的声音不大,祝青山却听的清清楚楚,吓的浑身一激灵,双腿都软了。妈呀,他们这是要毁尸灭迹,他怕了,他能感觉到释然真做得出这种事。

    “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绝对不会报jing,你们就放过我一马吧!”祝青山爬到释然跟前,举起右手保证道。

    祝青山今年已经快四十岁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外面还养了个小情人,ri子过得不要太滋润,要是就这么死了他觉得太不划算。

    “你说什么?我们然哥没听见!”刘芒一脚将祝青山踹了出去,然后拉着他的头发又准备朝水池里拖。。

    “我错了,然哥,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和您作对了!”此刻的祝青山恐慌之极,刚才那溺水的窒息感让他还心有余悸,要是释然真晚将他提起一分钟,可能他现在真的没命,他大声对着释然叫道。

    “早点说不就完了吗?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这人吧就是心软,既然知道错了,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但是你总得有给点认错的态度才行吧!”释然扬起手示意刘芒停下,对祝青山说道。

    “有,有,一定有!您说什么我都照做!”祝青山点头哈腰,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水渍,也不知是汗水还是什么。

    “jing察局那里你知道怎么说吧!不用我教你吧!”释然说道。

    “不用,不用,我知道怎么说,是我先动手的,你是自卫,我不报案!”祝青山赶紧回答道。

    “恩,这事就这么着吧,那我们接着说说第二件事,孙月娥时我姐,昨天晚上欺负我姐,打我外甥女的事怎么算?”释然将烟头掐灭,把玩着手里的砍刀,也没看祝青山。

    “这些都是我的错,您说怎么算就怎么算!”见释然的动作,祝青山头皮发麻,苦着脸道。

    “看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一口价,十万块!”

    “十万?然哥,能不能少点?我是真没那么多钱!”祝青山有些为难。

    “原来你的命连十万块都不值?看来真没有活下来的必要,刘芒,拖过去!”释然抬起头,冷冷的看了眼祝青山说道。城管大队是个肥差,虽然工资并不高,但是在外捞的油水可不少,释然绝对不相信祝青山连十万块都拿不出。

    “你妈个比的,你以为是菜市场里买菜?还能讨价还价?”刘芒抓起祝青山就往厕所里拖。

    “等等,十万就十万,不过我现在没有,你们缓我几天,我亲自给你们送过去!”祝青山最终还是妥协了。

    “不行,这里有张银行卡,二十分钟后我要看见钱!”释然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丢给地上的祝青山。

    祝青山明白了,这是摆明了来敲诈,但是没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怪只能怪自己招惹了不该惹的人。他走到床头拿起手机就拨了出去。

    十五分钟后,释然的手机响了,是银行的汇款通知,十万块钱已经到账。释然将银行卡收好,带着刘芒扬长而去。

    祝青山惊魂未定,看着释然他们离开却兴不起一点报仇的念头,他叹了口气“:看来真是老了!”

    两人上了雅阁车,刘芒还有些小兴奋,嘴里叼着烟对着释然吹嘘道“:怎么样,刚才我演的像不?”

    “像,绝对能进好莱坞!”释然点点头,深以为然道。

    “对了,我说兄弟,你这当兵当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咋就回来了?”刘芒这才想起来,昨天突然碰见释然,只顾着高兴,什么也没问,这才想起来。

    “退伍了!”释然淡淡道,情绪有些失落。

    “退伍,怎么回事,怎么说退就退了?”刘芒看出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问道。

    “没什么,别只顾着说我,说说你吧,五年没见,你都在干些什么,怎么还搞的伤痕累累?”释然不愿提起以前的事,看着刘芒脸上的伤疤道。

    “你还说呢,你他妈的太不够意思,五年前咱哥俩说好要一起考上大学去霍霍大学妹子,你丫的到好,高三没毕业就偷偷的跑去参了军。后来我四下打听才知道你去了二炮,高三毕业后我也没读了,求着家里托关系把我也弄到二炮,想去找你。可是等我去了兵营后,听人说你已经不在二炮了,具体去哪他们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候我就郁闷了,当兵没什么意思,二年义务兵到期后,我就退了下来,那时候没把我爸给气死,原本他托关系想把我转成士官,可是我死活没同意。回来后就在瞎混,至于脸上这个疤就是瞎混的结果!”释然不愿意提,刘芒也不在追问,轻描淡写的将他这五年的经历给说完了。

    “对不起!兄弟!”释然回过头看着刘芒有些亏欠道。

    “说什么呢,别这么矫情,晚上你请客就好!”刘芒一拳打在释然的胸口笑道。

    “行,没问题!虹桥医院后面的大排档挺不错,就在哪,叫上你的兄弟,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释然一口答应。

    将释然送回家后,刘芒还有事就先走了,约好晚上见。释然踏着愉悦的步伐回到了家。

    一推开门就看见张叔坐在院长里正和妈妈聊天,满脸忧心重重,似乎遇到什么事。

    见儿子回来,释清莲叹了口气招呼道“:小然,你张叔想请你帮个忙!你看看有时间就帮帮你张叔!”

    “张叔,怎么回事?”释然给张建民上了支烟,问道。

    “公司不让请假,所以叔想请你帮我带阵子班!熟人开车我放心,对了,你有驾照不?”张建民面sè有些难看,眉头紧锁,低着头抽着烟。

    张建民是开出租的,车是自己的,只是挂名在河西县出租公司,每天出租公司都得提成两百,要是张叔请假,就必须还得每天给公司交两百块钱的基本提成。

    “有,不过是部队里的,不知道能不能用?”释然回答道。

    “能用,去交jing大队办理转换手续就好,明天有时间不?我带你去办!”张建民想了想说。

    “有时间,张叔,到底怎么了,您这车不是开的好好的吗,怎么还找人带班?”释然有些疑惑的问道。

    “唉,你婶子最近身体一直不舒服,今天早上去医院一检查居然是胃癌晚期。都怪我,一直起早贪黑的忙着工作,对你婶子关心的太少,连她身体不舒服都不知道!都怪我!”说着,张建民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顿时红了一片,四十多岁的汉子哭的跟给孩子似的,释然看着一阵揪心。

    释清莲赶忙安慰道“:建民,你别伤心,现在的医学发达,什么病治不好?”

    “就是,就是!”释然也是随声附和,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虽然医学发达了,但是只要跟“癌”字沾上边,想治好那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但是现在这情况他也只能这般安慰张建民。

    张建民哭了一会儿,用手臂擦干眼泪,声音有些沙哑道“:恩,所以我想带着你婶子去省城医院看看,那里的医疗条件要好很多!小然,你省城有没有什么医生朋友?”

    其实张建民问这话纯属是病急乱投医,和释家已经做了几十年的邻居,彼此都知根知底,谁家在哪有什么牛人,大家都清楚,现在突然这么问也是心乱。

    释然脑海中一下子想到了顾小梦,或许她能帮上忙。

    “我帮您想想问问!”释然拿出自己的山寨爱疯手机却发现并没有顾小梦的号码,看见张叔期待的眼神,释然只好装作打电话,自编自话约好下午见面谈。

    挂了电话,释然将自己编出的瞎话又原原本本的跟张建民说了一边后有问道“:张叔,您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吧!明天带你熟悉下车况,买的后天的火车票!”张建民长叹一口气道。

    “那行,我下午就去找朋友问问,看她怎么说?一有消息我就去找您!张叔,您就放宽了心,一切都会好的!”释然又劝道。

    “恩,谢谢你,小然,我就先回去,你婶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有消息给我打电话!”张建民也没在多说什么,拖着沉重的步伐,颤颤巍巍的离开,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

    “唉,你张叔一辈子勤勤恳恳,好不容易家里的ri子好过了吧,又出了这档子事!小然,你可要帮你张叔好好问问”释清莲摇头叹息,对着释然交代道。

    “恩,知道了,妈!”释然点点头答应道,心里有些沉重,看着张建民憔悴的背影他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好人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