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萨拉尔若有所思,她手掌翻转,盈盈晶体神秘美丽,散发着无声的邀请,似乎因为萨拉尔放开了她的隔离,此时此刻正轻轻震动着,欢欣不已。

    那个男的灵魂中,有她要寻找的神秘晶体。

    要么等待这个类死亡,要么这个城邦多停留一段时间,伺机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想要获取这种晶体的方法通常有两种,第一种是等待拥有者自然死亡从而凝聚,第二种则是与拥有者进行一段时间的接触,通过一定的契机获取。强制夺走的话,那种晶体只会消散,无法聚集,好萨拉尔也不是什么嗜杀的,自然没有什么遗憾。

    类的生命并不长久,萨拉尔完全等得起,大不了这个类身上做个标记,等他死后再来取,只是萨拉尔还是觉得有些漫长,因此一时拿不定主意,因为她无法确定,之后的旅程也能遇上被神秘晶体眷顾的灵魂。

    “大,对不起,起晚了!”珀罗普斯是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看到站高处的自由女神,什么瞌睡虫都跑走了。即便此时此刻萨拉尔是类装扮,但珀罗普斯的心中眼中,却永远是那个圣光沐浴中永远值得信仰追随的自由女神,她有着所有神祗都没有的慈悲,珀罗普斯眼底是那样的虔诚而狂热。

    算了,不想了。见珀罗普斯醒来,萨拉尔也不去理会之前困扰她的问题,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从树上跳下,亲切道:“昨天练的久了,身体可吃得消?”

    虽说珀罗普斯称呼萨拉尔为大,其实萨拉尔还是把这个孩子当做半个弟弟来看的——最起码不是仆从,真要定义的话,还难以说清。

    “当然吃得消!”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珀罗普斯一跃而起,只是落地后一个踉跄,不由得龇牙咧嘴,说是一回事,身上的酸疼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觉得这样的珀罗普斯很可爱,萨拉尔笑出声,看着珀罗普斯微囧的脸,觉得这样就很好——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样子嘛,那些不开心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好了。

    咦咦咦,怎么突然觉得这样的心态好奇怪?萨拉尔心中微囧了一下。

    珀罗普斯正苦恼的抓着头发,显然想着怎样说服萨拉尔不再笑他,突然目光一冷,腰间的长剑流畅的拔出,阳光凝聚剑尖,光辉刺目:“谁那里!”

    曾经的王子,如今已经有了一个骑士的雏形。

    慢慢的,萨拉尔与珀罗普斯的视野中,走出来一个牵着马的男,他的容颜那样夺目,仿佛阳光都没有那样辉煌,脸上的冷傲则带来一种禁欲的气息,让有种打破他面具的冲动——因为所有对于美都有着天生的渴望,若是这没有这样出众的容貌,怕也得不到们想要毁灭的想法。

    面对珀罗普斯的质问,与他手中锋利的刀刃,绝美的男子只是轻蔑的一瞥,如同漠视,然后他的目光定了萨拉尔身上,眼中隐约有着探究与疑惑,但最终,悉数化作冷淡。

    好奇心……他不需要,就如同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期待一样。

    活着,呵,活着而已……

    烟灰色的瞳孔中近乎苍茫的寂寥,孤傲而轻蔑,暗色氤氲,那深藏的伤痕被时光镌刻,永远无法愈合,明明那样美好的容颜,唇角挑起的弧度却意外的讥诮。

    牵着马,铂金长发的绝美男子漠视珀罗普斯,也不准备避让,走着自己的路,那将会与萨拉尔擦肩而过——不同于寻常的经历,珀罗普斯能够轻易忍下被轻视的不屑,但他却无法倏忽一点点威胁到他的信仰的可能,尽管他效忠的神明,或者说他心中的君主,并不意——但珀罗普斯仍然遗忘了身上的痛,跑到了萨拉尔身边,垂地上的银色刀刃闪耀着锋利的光芒,以护卫的姿态。

    珀罗普斯的做派引得铂金男子嗤笑,然而萨拉尔却依旧安静的望着他,通透的竟然让男子觉得狼狈,总是讥讽而淡漠的,此时此刻竟想要对这个神秘的家伙怒吼——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然而最终,涟漪散去,寂寥的深潭重新恢复了死寂,灰色的瞳孔埋葬纯粹,混沌的烟雾缭绕,这个男就像最晦暗的雾霾,遮住了心中的星辰明月。

    仿佛能够听到最沉默的嘶鸣,最孤傲的长啸,最哀伤的旋律,最冷漠的……温柔。

    萨拉尔感觉到了,那种灵魂深处呼应的吸引,哀鸣的悲伤。

    对于萨拉尔的目光感到心情烦躁,铂金男子脚步略微变快,而后面则传来这两个的对话声。

    “大,们吃过午饭后便去城里吧!”正如铂金男子漠视珀罗普斯一样,这个坦塔罗斯王朝的后裔同样高傲,之前的插曲当做不存,哪怕这个还没有离开他们的视野。

    “好的,珀罗普斯。”自由女神虽然用男性的声音,但不变的却是其中的清浅温和,仿佛宠溺的语调,让沐浴暖融融的温水里,“不过,早上的剑术练习也不能忘记。”

    不知怎么的,铂金的绝美男子心生恼怒,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冲动回头,讥诮的嗤笑,轻蔑的目光扫过珀罗普斯手中的剑,他没有说话,但态度已然表达了一切。

    任谁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心情都不会太好过,珀罗普斯终究还是个孩子,做不到不动如山,他忿忿的瞪着铂金男子,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竟委屈的向笑吟吟的萨拉尔看来。

    萨拉尔好笑的摸摸珀罗普斯的头,难得见到他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呢,她淡淡瞥过铂金男子,也没有说什么,但珀罗普斯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灰色的眸子愈发晦暗,阴沉的雾霾无端沉郁,铂金男子嘴角翘起讥讽的笑:“珀罗普斯,倒是和吕底亚那儿被追杀的小王子一个名字啊……竟然落魄至此吗?呵……”余音缭绕着这个男子的嘲讽,他转身离开,身后的珀罗普斯气的跳脚。

    “混蛋,他以为他算什么,竟然敢这么说!跟随大是无上的荣耀,即便是过去的,也是可望不可即的待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珀罗普斯并不是因为过去的伤疤而愤怒,却是为了落魄一词生气,他从来没有觉得现的生活不好,能够追随自己信仰的大身边,是何等的荣耀与幸福!

    萨拉尔微微一愣,不由得扬起释然的笑容。

    背对着珀罗普斯的铂金男子灰眸闪过怔忪,但他的语调依旧是冷冷的讥讽,带着最优雅的音色:“是吗?那么小子,记住了,叫做阿多尼斯。”

    他似乎期待听到另一个声音。

    “阿多尼斯……”萨拉尔如他所愿,轻轻呢喃,如流水般温柔的嗓音,果然很温暖吧!

    微微的闪烁很快被更重的冷漠压盖,名为阿多尼斯的男子,刻意的笑容张扬而艳丽,无发现,他那讥讽背后,扭曲的悲哀。

    无法从这个名字中找到任何的记忆——事实上,多年游走间,听到的名字无数,见过的才无数,她那本来稀薄的记忆就更加凌乱了,萨拉尔冲着那个无端寂寞孤冷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还是收回了目光。

    这个叫阿多尼斯的家伙,她记住了,找个时间做个标记,现的话,要进食后到城里走走。

    阿多尼斯带着爱马走树林中,他刻意遗忘了之前遇到的那两个奇怪的让他心情波动的,轻轻闭目仰头,感受着阳光与清风,唇角带着没有见过的轻松笑意,也只有这样短暂的时刻,阿多尼斯会放任自己宣泄情绪。

    阿佛洛狄忒空中飞翔时,便是见到了这一幕。

    铂金的绝美男子,有着不输于神祗的容貌,阳光的沐浴,唇边的笑容那样的迷,圣光笼罩的惊艳,淡淡悲伤淡淡寂寞,这样美丽的感情,他真的只是一个类吗?

    阿佛洛狄忒痴痴的凝望着,遗忘了时间。

    但是阿多尼斯可没有,他只给自己这样吝啬的空间,俊美的男子睁开了眼睛,那双灰色的沉郁瞬间带来气质的改变,忧伤冻结粉碎,冰冷重袭,讥诮与冷酷的风姿,叫之前看到这个美丽男子另外一面的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看直了眼。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拥有这样的风华,仿佛冰与火激烈碰撞,带来的绝美花火。

    见过极光吗?就如同那样的震撼,忘却了言语,忘却了世界。

    阿佛洛狄忒不再怀疑——她已经爱上了这个类男子。

    她捂着胸口激烈跳动的心脏,欢欣与激动窃喜这样让她不能喘息,她是多么渴望得到这个男子的爱慕啊,却又怕接近是一种亵渎——她是掌握爱与美的神明,可她竟然会害怕亵渎这个青年!

    阿佛洛狄忒忐忑之中,却见那个青年冷肃了脸庞,嘴角若有若无的讥诮笑意——却是要走了,顾不得想更多,阿佛洛狄忒踉踉跄跄的从空中飞下,拦了阿多尼斯多么面前,妩媚柔美的爱神青涩如同初识情爱的少女。

    “,能知道的名字吗?”

    作者有话要说:喵喵,求评论,求字数哇……

    关于阿多尼斯,这里取叙利亚忒伊阿斯与密拉版本,塞浦路斯什么的真心不熟……

    话说推荐最近看的一篇文,家教裙带关系表示潋看的时候笑的捶桌……

    感谢羽韵宁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4-1917:3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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