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天早上醒来就觉得头昏脑涨,坐起来还有些天旋地转,果然不能靠自己的意志,我早就应该知道自己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

    清歌端着水进来,看到我醒了,笑道:“娘娘您醒了?昨天晚上实在醉的不成样子,还好太子爷把您抱回来的。”

    我无意识的点点头,想了想,不对劲:“清歌,昨晚太子爷生气了吗?”

    “没有啊,就是本来有些高兴,后来您喊了几声 阿晗,太子爷就阴沉着脸把您放床上走了。”

    “坏了!”我惊叫,开始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仔细的回想之后,就只能想起来我那些什么要回家和谦谦君子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话,之后怎么回来的完全不知道,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难道要问太子去?别了,我还是不提了,他不提我就不问,避免遭殃。

    没一会儿,太子爷派人来叫我一起用午膳,我磨磨蹭蹭本来不敢过去,不过也不敢驳回,还是慢吞吞的过去了。

    大厅里,还是一大圈的莺莺燕燕,只不过这次还算给面子,把正妃的座位给我留出来了,我进门之前给自己加油打气,怕太子也不能在这群小妾面前丢了身份,于是我昂首挺胸的走进去,向太子行礼坐下,自顾自吃起来。

    “爱妃昨晚酒喝得可尽兴?”

    我听到这句话,一口岔气呛到了,不住咳嗽,齐悯递过茶碗,我接过忙忙的喝了一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笑着:“谢谢。”

    齐悯听到谢谢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就继续吃饭了,倒是这一大桌子莺莺燕燕满眼嫉恨,若昀也有些诧异。

    我埋头吃饭,想着希望这群莺莺燕燕千万别来招惹我就行,我惹不起各位啊!

    我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准备悄悄溜走的时候,齐悯却一副征询的口气问我:“孤过几日要同各位弟兄泛舟,爱妃可要同去?”

    我一口回绝:“妾身不喜泛舟湖上,就不同行了。”说完,看见若昀仿佛松了一口气。

    齐悯却神色一滞,复又神色如常:“那孤就当爱妃答应了。”

    我一惊,我明明拒绝了,齐悯什么意思,非得要带我去?我不好再说什么,便回道:“妾身遵命。”眼角却瞥见若昀一丝冷笑,我心里叹气,齐悯你就不能积点德,放过我吗!

    反正过几日呢,我这几天睡觉都不盖被子,想把自己冻成风寒,这样就免了和齐悯一同泛舟之行了,不想这王云身子骨真是很好啊,几天了,我连个喷嚏都没打!

    齐悯倒是貌似知道了我这种心思,日日必来别院,说是探望,其实就是监视看管。

    他拿着札记书籍,看他的家国大事,百姓疾苦,我就养花弄草,或是练字抚琴。

    话说齐悯倒是很细心,可能是从宫宴上我对若昀琴艺的鄙夷之色或是阿晗说与他的,总之他送了一把古筝给我,做工精良,我安然接受了。

    齐悯看着我抚筝,突然来了一句:“爱妃很擅此道,怎么孤以前不知道?”

    我不以为意:“说明你有眼无珠呗!”

    他眸子微眯,疑问道:“哦?”

    我忙摆摆手:“我开玩笑的。”

    他反而没了办法:“哼,我有眼无珠会送你这么好的古筝?”

    我小声地说:“不就一把筝嘛!”

    齐悯听到我的话,细细地端着盖碗将茶喝了,不紧不慢的说:“嗯,不就是把古筝嘛!我可是将若昀的哭闹置之脑后拿来送你的!”

    “铮”的一声,我弹错了一个音,随后苦着脸向他说:“太子爷您何必,这不是把我往死里逼吗?”

    他饶有兴致:“此话怎讲?”

    “女人啊,嫉妒起来可是不要命的,不是有句话说,最毒妇人心嘛,您就让我安生两天吧。”

    他点点头,仿若赞同:“就你来试试看她能嫉妒成什么样,如何?”

    我推辞道:“别介,您随便找一个吧,妾身可当不起!”

    他笑了:“知道怕就行,孤可不希望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子妃。”

    我顿了顿:“有病!”

    他瞥了我一眼:“太子妃若是作为挚友,必是最好,吟诗作对,抚琴作画,畅谈人生。”

    我听到这,忙点头赞同:“太子爷您说得对,我适合为友而非妃——”

    未及说完,他又自顾自的说:“当然若是为妻也是最好,撒泼耍赖,顶嘴胡闹,形容清丽。”

    我的脸色立刻就暗了,他看到如此便笑了:“嗯,你抚琴吧,孤不扰你了。”

    我郁闷的想,哪有心情抚琴啊!于是就自在一边放空。

    没一会儿,他拿着一本书拍了拍我的头:“别傻在那了。”

    我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有事说事!”

    他丢给我一本书:“实在没事就看看书。”

    我回看他一眼:“太子爷忘了妾身不识字的吗?”

    他继续翻他的书:“这会儿就别装了。”

    我郁闷的翻开书《治国纲要》,于是,看也没看就又放在桌上了。

    齐悯挑眉问:“怎么,爱妃不感兴趣?”

    我摇摇头:“这不是兴趣的问题。”

    “哦?那爱妃缘何如此?”

    我蹙着眉,说道:“治国这种东西,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和手段,单凭一本书就治天下,未免太狭隘了些?”

    “嗯,”他点点头,“依爱妃之见,如何?”

    “治国犹如栽树,本根不摇,则枝叶茂盛。年谷丰稔,百姓安乐乃国之本。治大国如烹小鲜,有度且无为,方能天下安生。不过,若以一人之智治国,免不了有失偏颇,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以法治代替人治,天下自安。”

    我看着齐悯若有所思,便继续说:“不过,为人总有利欲执念,天下为公,只能留待后人了。”

    齐悯赞赏道:“这些话虽有大不敬之嫌,却字字句句在理,爱妃如何有如此见解胸襟?”

    我勉强笑笑,总不能说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这些问题的吧?于是只能说:“闲着时胡思乱想的。”

    齐悯探究的看着我:“胡思乱想能有此成果,爱妃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

    我赔笑道:“多谢太子爷夸奖,愧不敢当。”

    齐悯也不再多言,我也就悄悄一旁练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