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冲其他人大声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快过來帮忙啊,”

    黄一仙、贱贱立刻冲了过來,几个人费了好大劲,才总算将马道长给按住,贱贱又遵从黄一仙的吩咐,从背包内取出一捆登山索,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不过即使这老头已经被五花大绑住无法动弹了,嘴巴却依然不饶人,还在咒骂个不停,贱贱很是恼火,直接脱下他的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这才让他闭嘴,

    而这时候我们才发现,地上竟到处都是血,再一看文青山,他腹部的衣服上也满是血迹,而他正用一只手紧捂着腹部,脸色煞白,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站在一旁的牛胖子原本还有些害怕,一见文青山受了伤,立刻冲了过來,一把将他扶住,并急切地问道:“师傅,你……你怎么受伤了么,”

    文青山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我沒事,只……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

    “小伤怎……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呢,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牛胖子都急得要哭了,

    我忙走上前去,说:“文老板是被老道用断剑捅了一刀,得赶快帮他把血止住,”说完,我立刻将他的衣服掀起來一瞧,只见他的右腹处只有一道很细的血口子,但鲜血正止不住地往外涌,

    贱贱赶忙取出云南白药粉,敷在了他腹部的伤口上,鲜血倒是很快就被止住了,但文青山依然显得很是痛苦,稍微动弹一下,就会忍不住哼哼两声,

    黄一仙替他把了把脉搏,面色凝重地说道:“从文老板的脉象上來看,他想必是被伤到内脏了,”

    一听被伤到了内脏,我不由得心头一紧,右腹部是肝脏所在,如果文青山当真是被伤到了肝脏可就麻烦了,若是处理不及时,甚至有可能引发生命危险,可问題是这是在大山里,只怕也來不及送医院去,

    我心头正暗暗着急,牛胖子却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二话不说,立刻摘下背上的背包,在里面翻寻了起來,我不解地问道:“牛胖子,你在找啥呢,”

    他头也不抬地答道:“气理丹,”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了起來,文青山自制的气理丹具有神奇的疗效,即使是受了很重的内伤,都能用气理丹调理,说不定这次也能派上用场,

    牛胖子很快便从背包内翻出了一个颇为精致的小木盒,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摆放着四颗呈暗褐色的气理丹,牛胖子赶忙从木盒内拿起一颗递到了文青山嘴边,文青山也不含糊,张嘴便将气理丹吞入了腹中,

    过了片刻之后,他的气色显得好了些许,不过毕竟是被捅了一刀,而且还被伤到了内脏,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好不了,于是牛胖子便扶着他坐到一旁的石床上去休息,

    这时候,被绑得严严实实的马道长依然在奋力地挣扎着,也不知道他的精力怎么会那么旺盛,好在嘴巴被贱贱用他的臭袜子给堵住了,沒办法继续张口咒骂,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而那年轻道士则站在一旁,面带惧色,不敢靠近前來,

    贱贱走到马道长身旁,抬腿就要踹他,幸好黄一仙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

    “臭小子,你干嘛呢,,”

    贱贱有些愤怒地嚷道:“这老道士拿刀捅了文老板,我能不踹他嘛,”

    黄一仙骂道:“你这臭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马道长他是被邪气侵体才会这样,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得尽快把他体内的邪气给逼出來,”

    贱贱嘴巴一撇,说:“要把他体内的邪气逼出來还不容易,让大哥把那老妖怪召唤出來不就得了,”

    黄一仙微微一愣:“什么老妖怪,”

    我忙解释说:“贱贱说的是无尘子前辈,”

    “你是说那鬼灵,他能够帮马道长逼出体内的邪气,”

    我点了点头:“应该问題不大,”

    黄一仙沉吟了片刻,却摆了摆手,说:“不可,不可,怎么能让一个鬼灵來为马道长驱邪呢,这不等于是在引虎拒狼嘛,万一那鬼灵心生不轨,那岂不是更难对付,”

    黄一仙毕竟是一位以驱鬼驱邪为己任的阴阳先生,让他相信一位鬼灵实在是有点难度,

    我只得耐心解释道:“师叔尽管放心,无尘子前辈虽然是鬼灵,但他并无邪念,而且以他现在的修为,已经能够以雾气化身现身,也犯不着再依附在人体之中,自然不会伤害马道长,”

    经我一番劝说,再加上贱贱和文青山也在一旁帮腔,黄一仙在犹豫了一会之后,终于答应让无尘子试试,于是我立刻将无尘子从石牌当中召唤了出來,

    见到雾状人形的无尘子,本就胆战心惊的年轻道士更是吓得面色煞白,就连马道长也停止了挣扎,瞪大眼睛望着无尘子,眼神当中充满了惊讶和恐惧,

    我也懒得理会他俩,赶忙将情况向无尘子讲诉了一番,无尘子听完,二话沒说,立刻化作一团黑雾,遁入了马道长的身体之中,

    年轻道士哪见过这种情形,吓得全身都打起了哆嗦,他不敢多看,紧闭上双眼,而嘴里还在结结巴巴地念叨着什么,他那副模样,就像是唐僧在被妖股捉住之后闭上眼念叨阿弥陀佛一般,

    我仔细听了听,他念叨的似乎是驱邪咒,我不禁在心里暗笑,在近乎成魔的无尘子面前念叨驱邪咒,要是能起作用才怪,当然,我也并沒有说破,就由着他念叨,这样至少能让他稍微安心一点,

    过了沒一会儿工夫,无尘子便从马道长体内出來了,

    我赶忙冲他问道:“无尘子前辈,这老头的情况如何,”

    无尘子答道:“他体内的确有一股邪气,不过恩公不必担心,贫道已将他体内的邪气全部吸尽,”

    我低头瞧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着侧躺在地板上的马道长,发现他好像是睡着了一般,闭着双眼,面色安详,只是因为嘴巴仍然被臭袜子塞着,所以呼吸有些沉重,

    黄一仙走到马道长身旁,冲他喊了一声:“马道长,”

    然而他却全然沒有反应,黄一仙又连喊了几声,还是沒有任何反应,他立刻抬起头來,盯着无尘子说:“你……你把他怎么了,,”

    “不必担心,他只是睡着了而已,他受邪气侵体已有些时日,如今贫道虽已将他体内邪气排除,但他的神智尚处于混乱状态,所以贫道便让他姑且睡着,只需睡上两三个时辰,便能……”

    沒等无尘子把话说完,黄一仙大声喝道:“你这鬼邪,分明是已经吸尽了他的精元,还敢妖言惑众,”

    无尘子一听黄一仙竟然称自己为鬼邪,登时便怒了,虽然他并沒有说什么,但我却察觉到他周身的雾气正在急剧的流转着,我不由得心头一紧,这无尘子拥有十分强大的邪力,一旦被激怒,无法控制住体内的邪气,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敢怠慢,赶忙一边暗暗催动体内的龙灵,一边冲无尘子劝道:“前辈息怒,我师叔他一向心直口快,但绝沒有什么恶意,”

    黄一仙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太重,有可能惹到了这位近乎成魔的鬼灵,不敢再多说什么,

    好在无尘子终究沒有发作,过了片刻之后,他周身的雾气渐渐平静了下來,我心里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无尘子冷冷丢下一句:“若是信不过贫道,便只管让他醒來便是,不过他若是走火入魔,可怨不得贫道,”话音一落,他立刻化作一团黑雾,遁入了我胸口的石牌当中,

    我们几个愣了一会才回过神來,大家都盯着静静侧躺在地上的马道长,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转头看向黄一仙,说道:“师叔,无尘子前辈不至于会害马道长,他要是有害人之心,也不会一直寄身在这么一块小小的石牌当中了,”

    贱贱也在一旁说:“老爸,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那老妖怪,但我觉得我哥说得沒错,要是老妖怪真要害人的话,我这八字纯阴的体质恐怕早就遭了,”

    听了我俩的一番话,黄一仙什么也沒说,他在马道长身旁蹲了下來,我以为他是要将马道长弄醒,忙在一旁劝道:“师叔,方才无尘子前辈说,若是贸然将他弄醒,弄得不好他会走火入魔,你可一定得三思而后行呐,”

    黄一仙抬起头來瞪了我一眼:“我还用你教呢,我只是要替他把把脉,”他说完,伸手抓起了马道长的手腕,在替他把了一会儿脉之后,站起身來对贱贱说道:“先把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吧,”

    贱贱忙说:“老爸,你既然打算把他叫醒,我看还是先捆着他吧,免得万一他……”

    沒等贱贱把话说完,黄一仙打断他说:“谁说我要叫醒他了,我只是让你把他松绑,你把他绑这么紧,万一手脚血气不通就麻烦了,另外还有这臭袜子,你怎么能塞他嘴里呢,再怎么说马道长他也是你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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