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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忠浩的嘴巴慢慢地凑近了我的脖子,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那对尖锐的血牙正缓缓地刺入我颈部的皮肤,不过也许是因为缺氧的缘故,我倒是并未感觉到疼痛,

    我几乎快要绝望了,事已至此,我几乎已不可能再有生还的机会,只是我万万沒有想到,我居然会死在一个旱魃的手里,而且还是被旱魃吸干精血而死,当然,也许不能算是完全“死”去,因为被旱魃吸干精血之后,我十有**也会变成一具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僵尸,

    世事往往就是如此的讽刺,我是一名专门对付僵尸之类的邪乎玩意的阴阳术师,自己却偏偏就将变成僵尸,只是不知道我会不会跟眼前这位旱魃一样,在变成僵尸之后还能拥有生前的记忆,还记不记得贱贱、牛胖子、黄一仙、董晓丹以及文青山等等,再有,如果我当真变成了僵尸,贱贱又会把我怎么样,他会有降僵法器对付我么,……

    我正胡思乱想着,却忽然感觉陈忠浩松开了双手,并将我猛地往地上一推,

    我的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好在刚刚下过一场雨,地上都是湿软的泥土,并沒摔疼哪儿,不过我倒是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我不禁有些惊讶,陈忠浩居然连吃到嘴的肉都肯吐出來,难不成他是忽然良心发现,正纳闷,耳畔传來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我抬头一瞧,发现陈忠浩正站在我的面前,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地晃动着自己的身体,模样显得十分痛苦,

    我一时之间完全怔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文青山从后面快步冲了过來,他手持断龙斩,朝着陈忠浩的脑袋便猛砍了下去,陈忠浩将脑袋一偏,这一刀砍在了陈忠浩的肩膀上,立刻传來了“咔嚓”一声响,看來是他的肩胛骨被锋利的刀刃给劈开了,

    文青山正欲将刀抽回去再劈,陈忠浩的身体忽然散发出一股强劲的气流,文青山躲闪不及,旋即被气流冲开了数米之远,

    再一看陈忠浩的身体,已经被一团浓厚的黑雾笼罩了起來,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不敢靠近,手里紧握着龙牙,两眼紧盯着那团黑雾,奇怪的是,那团黑雾并未向四周扩散,而是原地急速地旋转了起來,随着旋转的速度越來越快,黑雾的体积似乎变得越來越小,直至最终完全消失,而陈忠浩却也已经跟着不见了踪影,

    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我挣扎着爬起來,这才感觉到颈部有些疼痛,我抬手一摸,摸到了两个指头大小的血洞,而且似乎还正在往外淌着鲜血,不用说,肯定是被陈忠浩用血牙咬出來的血窟窿,

    被旱魃咬伤可不是小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尸变,我不敢怠慢,赶忙从挎包内将糯米粉取了出來,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赶忙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处涂抹,

    沒一会儿工夫,我脖子上便被我抹了厚厚一层糯米粉,

    尽管已经及时采取了措施,但我的心里却仍然很是不安,毕竟咬伤我的不是一般的僵尸,而是传说中的旱魃,也不知道糯米粉究竟能不能起到效果,

    我正忐忑不安,耳畔传來了一阵**声,

    我微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來,是文青山,我赶忙扭头一瞧,只见文青山正躺在泥地里,他双手撑地想要爬起來,但似乎使不上力气,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神情显得很是痛苦,看來他被刚才那股强劲的气流伤得不轻,我赶忙走上前去,扶着他坐了起來,

    文青山喘着粗气问:“他……他跑哪去了,”

    我朝四周张望了一眼,说:“我也不知道,估计被你砍了一刀,逃了吧,”

    文青山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呵呵,若……若他不是先被你所伤,我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手,”

    “我伤他,”我微微一怔,指了指我脖子上厚厚的一层糯米粉,说:“文老板你可真会说笑,你看看我的脖子,都被他咬了两个窟窿,差一点就被他吸干了,现在我心里还在发毛,弄不好那天就尸变了,”

    文青山笑着说:“放心吧,你不会发生尸变,”

    “为什么,”

    “你忘了,你的体内流淌着狩魔人的血液,而且你还是百毒不侵之躯,连蛊毒都不会对你造成丝毫影响,更何况尸毒呢,”

    听文青山这么一说,我一想也对,当初邪教中人想对我下蛊毒,谁知道金蛊还沒进入我的体内,却已经毒发身亡,既然连剧毒的金蛊都不能奈何于我,又何况尸毒呢,想到这,我忽然脑子一激灵,等等,难道旱魃是因为受不了我的血液所以才会罢手,,

    我正寻思着,忽然从一旁又传來了暗影“哇哇”地叫唤声,我以为是那旱魃又回來了,不敢怠慢,立刻握紧龙牙,并赶忙扭头一瞧,却瞧见一个人正从车上摇摇缓缓地下來,

    我再仔细一瞧,原來是贱贱,

    贱贱摇摇缓缓地朝我和文青山走了过來,我不能确定他究竟是被鬼邪附体还是已经清醒了,大声质问道:“你是谁,,”

    “我靠,哥你是吃错药了吧,连我都不认识了么,,”

    是贱贱的声音沒错,我惊喜地喊道:“你这家伙总算醒來了,快过來,帮我把文老板弄车上去,”

    贱贱快步走了过來,他看着面色苍白的文青山,有些惊讶地问道:“文老板这是怎么了,”

    “被僵尸打伤的,”

    “僵尸,,在哪儿,,”贱贱紧张地四下张望了起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说道:“僵尸应该已经跑了,你先别管那么多,赶紧把文老板弄车上去,”

    贱贱见我神情严肃,意识到问題的严重性,不敢再多问,赶忙将文青山横抱起來,往车上奔去,

    又过了沒一会儿,其他人也都陆续清醒了过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都显得神色茫然,

    我也顾不得跟他们多做解释,赶忙让大家发动车子,驱车离开了这里,

    我们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零点,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皎洁的圆月,我不禁想到了那个旱魃,它究竟会去了哪儿呢,如今他受了伤,为了尽快恢复元气,会不会吸食人的精血,他可是具有嗜血本性的邪魔,无论他生前是善是恶,一旦嗜血成瘾,恐怕将一发而不可收拾,

    万一旱魃出來伤人,有可能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弄得不好,甚至可能演变成一场令人生畏的生化危机,想到这,我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在开车的贱贱见我一路上一言不发,神色也有些不太对劲,在一旁问道:“哥,到底发生了啥事呢,”

    我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后座上的文青山,并沒有直接回答贱贱,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文老板是被啥玩意的整伤的吗,”

    “你不说是僵尸吗,”

    我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是僵尸沒错,但他可不是一般的僵尸,而是旱魃,”

    “啥旱……”贱贱一句话还沒说完,忽然明白了我说得是什么,一个急刹车,我的脑袋差一点沒撞到挡风玻璃上,他猛然转过头來,瞪大眼睛看着我,惊道:“你刚才说什么,旱魃,,”

    我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说:“沒错,就是传说中近乎成魔的旱魃,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而且还懂得邪术,常人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听了我的一番话,贱贱惊得目瞪口呆,好一阵之后,他似乎忽然反应过來,二话不说,立刻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起了电话來,我有些纳闷地问道:“你给谁打电话呢,”

    “给我爹,我得让他來一趟省城,”

    我一听,赶忙将手机从他手里一把夺了过來,说:“你先别给黄一仙打电话,”

    “为什么,,不找他來,你觉得凭咱俩能对付得了旱魃么,”

    “那你觉得他來了就能对付得了旱魃了吗,”我反问道,

    贱贱一时语塞,黄一仙可是亲口说过,若是遇到旱魃,那便只要逃的份,

    我继续说道:“如果你告诉黄一仙这事,他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把我俩带回良县去,绝不会让我俩继续插手这事,你难道甘心就这么回去,”

    贱贱沉默了片刻,抬起头來问我:“那你有办法对付旱魃么,”

    我摇了摇头,说:“暂时我还沒想到,不过旱魃虽然很难对付,但也一定有弱点,我想只要花点心思,一定能够找到对付它的办法,”

    躺在车后座上的文青山听了我俩的对话,喘着粗气说道:“石宇说得沒错,旱魃毕竟是逆天邪物,一定存在着致命弱点,而且我觉得,石宇极有可能便是旱魃的一大克星,”

    “我,,”我完全沒想到文青山会这么说,贱贱更是吃了一惊,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文青山,怔怔地问道:“文老板,你说我哥是旱魃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