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男子冲我俩微微点了点头,不过依然面无表情,也不知他究竟是面部肌肉有什么毛病,还是习惯了装酷,

    林可儿向我俩介绍说:“这位是彼得,彼得在美国是一位很有名的私家侦探,中情局有时候都会找他合作,这次我能把他请到中国來,是我的荣幸,”

    林可儿说完,扭头看着彼得,彼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揽过林可儿的腰,竟当着我和贱贱的面在林可儿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虽然听说美国人很开放,但这家伙当着我俩的面突然來这么一下,还是让我俩有些不能适应,我不禁觉得有些尴尬,赶忙岔开话題地说:“林小姐,这哥们听得懂中国话么,”

    我话刚说完,彼得开口回答道:“我的祖父是中国人,我从小就能说汉语,放心吧,我们之间的沟通不会有任何障碍,”

    沒想到彼得的汉语竟然说地这么流利,我不禁有些惊讶,愣了片刻,冲着彼得问道:“彼得先生,既然您懂汉语,那可懂阴阳玄术,”

    彼得耸了耸肩,笑着摇了摇头,

    我又问:“那您可懂奇门遁甲术,”

    “what,”彼得扭头看着林可儿,一脸地茫然,

    看样子,这位彼得在阴阳风水方面完全是个门外汉,我刚想问他打算如何破案,林可儿在一旁说道:“彼得对阴阳玄术完全不懂,所以他在这方面帮不上你们什么,他只负责破案,至于解开谜团的重任,还得你们去完成,”

    “我靠,要是我们把谜团都解开了,还需要他做什么,”贱贱心直口快,

    林可儿微微一笑,说:“总之我信任彼得,现在他已经是我们当中的一员,你们对案子有任何疑问,都可以跟他进行探讨,”

    贱贱沒好气地说道:“他连风水阴阳都搞不明白,咱跟他讨论得着嘛,”

    彼得被贱贱呛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气,

    我赶忙在贱贱腰间轻捅了一下,示意他别再多说,然后冲着林可儿笑着说道:“林小姐,您是老板,这事您说了算,要是沒其他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我冲着贱贱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准备离开,谁知我俩刚一转身,林可儿却又喊住了我俩:“先等等,”

    我转头问道:“林小姐还有何事,”

    林可儿并未立刻回答我,她走到一旁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单据,朝我俩走了过來,

    她走到我俩跟前,将那张单据递了过來,我接过一瞧,竟然是一张五十万的现金支票,

    林可儿说:“昨晚我说过,只要你们肯帮我,报酬我一分钱不会少你们的,为了表示诚意,钱我现在就给你们,等案子查清楚了之后,我会再给你们五十万,”

    我看了看手里的支票,五十万,几乎比我们半年來总的营业收入还要高出一大截,确实很吸引人,但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却五味杂陈,有些不是滋味,感觉林可儿就像是在施舍我们似的,

    贱贱一把从我手里夺过支票,满心欢喜收进了挎包内,我有些无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冲着林可儿一拱手,淡淡地说:“那就谢过林小姐了,”

    林可儿本來还想留我俩一块吃饭,我推说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拉着贱贱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在回家路上,贱贱问我:“哥,你觉得林可儿找那老外來是啥意思呢,”

    “我哪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反正那老外也不懂阴阳风水,我们查我们的,他查他的,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对了,哥,你觉不觉得那老外跟林可儿之前的关系不同寻常,,”

    我瞪了贱贱一眼:“你怎么这么八卦呢,他俩有啥关系关我什么事,”

    “怎么沒关系,我还正打算对她展开追求呢,”贱贱扭头望向窗外,轻声嘀咕道,

    我不禁吃了一惊:“什么,,你要追求林可儿,”

    话说贱贱这家伙,在交女朋友这方面跟我完全相反,大学四年,我一个女朋友沒谈,而他则谈了不下十个女朋友,不过都不太长久,最长的也不超过三个月,沒想到他现在又看上了林可儿,也不知究竟只是开玩笑还是当真,

    我追问道:“你开玩笑的吧,”

    贱贱看着我说:“我像是开玩笑嘛,”

    “你还真想追她呢,”

    “怎么,难道你觉得她配不上我,”

    “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还她配不上你,她配你,简直就是鲜花配牛粪,”

    “嘿嘿,那岂不是绝配,”

    “你就嘚瑟吧,”我说到这,看了贱贱一眼,说:“不管你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的,我很严肃地劝你一句,这个女人你最好别招惹她,”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林可儿这个女人有些不同寻常,”

    “当然不同寻常了,我看上的女人能是普通货色嘛,哪一个不是貌若西施,”贱贱以为我是在赞美林可儿的美貌,

    我瞪了他一眼:“你在瞎说什么呢,我不是指她的长相,”

    “那是指什么,”贱贱微微一怔,

    “你想想看,林可儿说她对风水阴阳玄术完全不了解,可在林家老宅里,她却显得十分冷静,甚至就连那条巨型蜈蚣出现的时候,她也沒有表现得异常惊慌,甚至在巨型蜈蚣喷出毒雾的紧急关头,她还知道用驱雾器驱散毒雾,若是换做一般的女人,恐怕早就已经吓傻了,哪还能想得到那么多,”我开口说道,

    贱贱不以为然地说:“也许她的胆子本來就大呢,她不是说了嘛,她以前练过攀岩,练攀岩不先练胆儿怎么行呢,”

    “练过攀岩或许的确会使她的胆子比一般人要大一些,但我觉得她或许沒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那你觉得她会是怎样一个人,”贱贱反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目前还不清楚,总之,我们对她的话不要尽信,还有她找來的那个老外,也得提防着点,咱们最好……”

    未等我把话说完,贱贱笑着打断了我:“哥,你该不会是怀疑她也跟邪教有关吧,哎,我看你是被邪教中人整得已经有点儿草木皆兵了,”

    “总之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谨慎点儿好,毕竟这桩案子有可能牵涉邪教中人,在沒有调查清楚之前,咱们最好别轻易相信别人,更何况咱们跟林可儿认识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谁知道她的身份会不会是捏造的,”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林家后人的身份其实是伪造的,这不太可能,林可儿跟那副油画上林欣的模样几乎是一模一样,她如果不是林家人,怎么可能长那么像呢,”贱贱辩解说,

    “……也许是她做过整容呢……”

    “我靠,你这越说越离谱了吧,”

    “反正,邪教中人诡计多端,咱们不能轻信别人,”

    “那我问你,如果她真是邪教中人,干嘛要來找我俩帮忙,,邪教中人当中懂得阴阳玄术的人多得很,甚至不乏精通奇门遁甲术的人,根本沒有必要另找外人相助,更何况咱们和邪教中人还有过节,”

    听贱贱这么一说,我一想也对,如果林可儿是邪教中人,她的确沒必要把我俩牵扯进來,但即使她不是邪教中人,我心里仍然觉得,她调查这桩案子的真正目的,并非只是为了完成她爷爷的遗愿那么简单,至于她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和贱贱找了一家饭馆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回到家,发现文青山还沒回來,再拨打他的电话,依然沒能打通,这让我有些纳闷,文青山的手机全天二十四小时一般都处于开机状态,今天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不过我也沒多想,文青山毕竟不是一般人,我想着他怎么也不至于会出什么意外,

    一直等到了晚上,牛胖子也从古渊阁回來了,文青山却仍然杳无音信,电话也还是打不通,我们仨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联想到我曾经落到邪教中人手里,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莫非文青山也遭遇了邪教中人,

    我觉得事态严重,和贱贱、牛胖子商量了一番,决定报警,

    我拿起手机拨打了110,谁知警方却说须失踪四十八小时才能立案,而现在离文青山“失踪”不过十几个小时,不能予以受理,

    我们仨又焦急地等待了三个多小时,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文青山还是沒有回來,我们仨正准备出去找找看,门外忽然传來了一阵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随之一震,似乎是发生了车祸,

    我们仨立刻跑出门外,一瞧,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一辆丰田越野车,正闪着应急灯,车头左侧撞在了院墙上,院墙的外墙砖垮掉了一大片,不少青砖落在了引擎盖上,要不是越野车装了坚实的保险杠,估计整台车早就已经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