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吃了一惊,又是金蚕蛊,看來这玩意不仅是邪教中人用來自行了断的手段,也是杀人的利器,

    林可儿对我们的谈话似乎很有兴趣,拿出一本笔记本快速地记录着,当听到蛊毒时,她抬起头來问:“蛊是什么,”

    我回答说:“蛊是一种人工培育的毒虫,金蚕蛊是其中最为厉害一种,据说修成精的金蚕蛊近乎于精怪,能够害人于无形,”

    听我说完,林可儿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世上还真有这种东西,”

    贱贱在一旁说道:“当然了,我们曾经见过有人被金蚕蛊杀死,不但死状极惨,而且就连法医也查不出死因來,”

    “沒错,这正是金蚕蛊的厉害之处,所以当年林家灭门惨案发生后,警方根本查不出死因,最终不了了之,”鬼眼陈说道,

    我又问:“您刚才说邪教中人不是为了寻仇,而是为了找什么东西,这话又有什么根据,”

    “因为我和欣儿通过调查发现,林家灭门惨案发生后,整个林家上下被人翻得一团乱,而贵重物品却又沒被拿走,这便说明,邪教中人是在找什么东西,至于他们最终有沒有找到,无从得知,”

    听鬼眼陈说到这,我忽然想到了林可儿之前拿出來的那块石牌,立刻转头对林可儿说:“林小姐,把你爷爷给你的石牌拿出來给陈伯看看,”

    林可儿从包里将那块石牌取了出來,递给了鬼眼陈,

    鬼眼陈接过來一瞧,不禁大吃一惊,他猛地抬起头來问道:“这石牌你是从哪來的,”

    林可儿答道:“是我爷爷在我曾爷爷的手里发现的,他说当时我曾爷爷的拳头攥得很紧,他好不容易扳开,就发现了这块石牌,”

    鬼眼陈盯着手里的石牌,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我开口问道:“陈伯,您觉得,有沒有可能是邪教中人知道了林老爷子的身份,所以对他痛下杀手,”

    我话音刚落,林可儿立刻在一旁问道:“我曾爷爷是什么身份,”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可儿见我不说话,有些急了,追问道:“事到如今你还瞒着我有必要吗,这块石牌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鬼眼陈,原本想听听他的意见,谁知他却面无表情,看來,他是让我自己拿主意,我沉吟了片刻,决定告诉林可儿和贱贱有关狩魔人的事,

    我缓缓说道:“这块石牌,是狩魔人身份的象征,”

    “狩魔人又是什么,”

    “说來话长,简而言之,是一个专门对付邪魔的古老职业,已经流传了几千年,并不为外人所知,石牌是狩魔人唯一的身份象征,与生俱來,至死随葬,”

    听我说完,贱贱在一旁震惊地说道:“照这么说,哥你也是一位狩魔人,”

    “理论上來讲,或许是,”

    “你是怎么知道狩魔人这事的,我怎么从來沒听你提起过呢,”贱贱不解,

    我看了一眼鬼眼陈,说:“是陈伯三年前告诉我的,”

    “我靠,这么大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三年了,居然还一直瞒着我,”贱贱脸上露出很是不满地神情,

    我正要解释,鬼眼陈说:“这事你不能怪他,因为狩魔人绝不能外泄自己的身份,有时候甚至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得隐瞒,”

    贱贱撇了撇嘴,虽然沒再说什么,但看得出來,他仍然很是介意我对他的隐瞒,毕竟我和他从小到大,彼此之间几乎沒有过秘密,要是他有什么事隐瞒我三年,估计我也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我不禁心觉愧疚,赶忙向他解释说:“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这样,主要是我还不能确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是想等确定了之后再告诉你,”

    贱贱叹道:“哎,你不用跟我解释啦,你还是说说,狩魔人和邪教之间又有什么瓜葛呢,”

    “因为邪教信奉的便是邪魔,所以从某种意义上來说,狩魔人算得上是邪教的死敌,”

    “照这么说,邪教之所以会杀害林老爷子一家,就是因为知道了林老爷子狩魔人的身份,所以才会上门寻仇,”

    我并未回答贱贱,而是转头问鬼眼陈:“陈伯您觉得呢,”

    鬼眼陈却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不,依我看,邪教中人还是为了寻找某件东西,这件东西恰好落到了林老爷子的手里,所以邪教中人才会对林老爷子下手,”

    我沉吟了片刻,向林可儿问道:“林小姐,你爷爷有沒有说,惨案发生之后,林家丢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林可儿摇了摇头:“沒说,”

    我來回踱了几步,皱着眉头说:“这件案子已经过去了六十多年,即使我们现在知道了是邪教中人所为,但若是想要重新调查,恐怕也是无从查起,因为黑煞鬼教本身就是一个谜,除非……”

    说到这,我停顿了一下,林可儿赶忙追问:“你想说什么,”

    “除非当年,邪教中人并沒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

    我话刚说完,贱贱立刻说道:“这怎么可能呢,这屋里的东西几乎都被搬空了,门窗都卸了,还有什么东西不被翻出來的,”

    “不,还有一样东西,他们不能带走,”

    “是什么,”他们仨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并未立刻回答,领着他们仨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这才说道:“这座房子,邪教中人无法搬走,”

    “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谁都知道这栋房子邪教中人不能搬走,可问題是他们要的肯定不是这栋房子,”贱贱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们要的的确不是这栋房子,但他们要的东西,却很有可能与这座房子有关,”

    鬼眼陈微微一怔,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我一走进这座院子,就觉得奇怪,好端端一座房子,怎么会建成如此不规则的形状,进來之后才发现,原來房子是按照九宫八卦的格局兴建的,可问題是,有谁会将自家住宅建成九宫八卦的格局呢,所以我觉得,他之所以会将房子建成这样,其实是为了掩藏什么东西,”

    “这不奇怪,林老爷子是阴阳先生,他将房子建成这样,也许只是为了做一个风水局而已,”

    我笑了笑,说:“在外人看來,似乎是这样,但一般而言,做风水局大多都是用于阴宅风水,很少用于阳宅风水,因为做风水局和逆天改命一样,存在着弊端,若是弄得不好,反而有可能弄巧成拙,所以,除非是极为自信,才敢在自家住宅中设置一个风水局,林老爷子既然是一位精通风水玄学的阴阳先生,他完全可以找一处风水宝地來建造房屋,大可不必费这么大的力气,将整栋房子都做成一个风水局,”

    听了我的一番分析,鬼眼陈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说:“你这么一说,好像这事还真有些蹊跷,难道邪教中人要找的东西当真还在这栋房子里,”

    “很有可能,”

    鬼眼陈缓缓朝着房子四周扫了一眼,缓缓说道:“其实,我也曾经怀疑过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风水局,因为我仔细研究过,发现这样的格局更像是一个封印,但我觉得,不可能会有人将自家住宅布置成一个封印,所以也并未往这方面多想,现在看來,或许还真是一个封印,”

    “封印,”我微微一怔,“那您觉得会是封印着什么东西,”

    “或许是某件阴气甚重的邪乎玩意,”说到这,鬼眼陈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对了,我现在觉得,这栋房子的阴气之所以这么重,说不定也跟这件东西不无关系,”

    “沒错,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这栋房子的阴气如此异常,”

    经过我们一番讨论分析,似乎可以进一步肯定我们的推测,林可儿虽然还不太明白我们所说的封印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她也听出來了一个大概,顿时來了兴趣,在一旁问道:“你们是说有件很重要的东西埋在这栋房子的下面,”

    鬼眼陈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林可儿立刻表示:“好,明天我就找一支施工队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件东西给挖出來,”

    鬼眼陈一听,赶忙制止:“万万不可,”

    “为什么,”林可儿不解,

    “如果这栋房子真是一个封印的话,我们就不能贸然行事,得先破解了这个封印才行,”

    “那该怎么破解呢,”林可儿问道,

    鬼眼陈摇头道:“这个封印是以九宫八卦为基础,并融合了奇门遁甲术,因为我对奇门遁甲术并不熟悉,所以也不知该怎么破解,”

    “那怎么办,”林可儿似乎有些着急,

    我在一旁劝道:“林小姐,这事也不急于一时,六十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天,回头我找人问问,看能不能找到破解奇门遁甲的方法,”

    林可儿无奈地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对这些一窍不通,怎么破解这个封印就全靠你们了,如果需要什么协助,只管跟我说,我会尽全力提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