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赛区的三场比赛显示出基数上的优势,除了山东的,还有河南的选手,决出的三强是:萨顶顶、郭慧敏、贾晓晨。

    包括海选,济南赛区的录制在十天之内完成,五月十七日,《超级女生》节目组移师北京。

    这中间十二号和十三号分别播出了《超级女声》南京赛区的决赛和《超级女生》乌鲁木齐赛区的决赛,继上一场没有想到之后最大的一次意外发生了,但这次不是“女生”的意外,是“女声”的意外。

    厄运不会总降临到一个人头上,好运也不会随影附形。

    这次的“意外”意外得连《超级女声》节目组也没有想到,张玥弃赛了。

    弃赛的时间是直播前,而且是张父向媒体发布的。

    张父说:“第二场晋级赛后,三评委之一的娱乐公司代表人让张玥填了个表格,张玥稀里糊涂签完字之后回家和父亲说她签约了,张父问签的什么约,张玥说是唱歌的约,那人说只有签了约才能保证她拿到南京赛区的冠军,之后进军总决赛,再问张玥其他的,一概不知。”

    张父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于是找到节目组,娱乐公司的代表人承认有这回事,并把合约拿出来给张父看了,张父这才知道张玥说的倒不假,但代价是与公司签约十年,包括一切商演。

    张父说这不行啊,我女儿还在念书,马上就考大学了,要不是她死活要来,我和她妈根本就不同意她参加这个比赛,什么十年,那书还念不念了,十年后她就二十六了,你们这不是坑她么?

    代表说想拿冠军就得签约,要不我们为什么要捧她?书念不念的有什么关系,出了名就有了钱,多少人想这好事还碰不上呢,就别在这娇性了。

    张父气得说不出话,说张玥还没成年,你们也没征求监护人的意见,这合约是无效的,咱们法庭上见。

    一见张父动了怒代表赶忙又把话拉了回来,说这就是一个意向,你们也可以不签,但在决赛前要作出决定,通知他。

    回家后张父和妻子连同女儿商量了几天,又征求了几名演艺界内部人士的意见,最后决定——不签!

    不但不签,还要把内幕捅出去,以免更多的未成年少女上当。

    就这样,直播的前一天张父向有关媒体公布了此事,这令《超级女声》节目组阵脚大乱,总决赛就是在铺天盖地的骂声中进行的。

    临时替补张玥的冠军也没起到多大作用,这期比赛的总票数还不足七万,几乎相当于没有,收视率也创造了新低,0。6%,两大赛事开播以来从没有过的数据。

    而《超级女生》凭借李贝的绝唱和黄灿的完美表现又攀升了0。1个百分点,达到了1。9%,逼近2。0。

    这轮《超级女声》败得不仅惨,而且毫无颜面。

    《超级女生》乌鲁木齐赛区对《超级女声》南京赛区的总比分是2:1,《超级女生》节目组胜。

    前两个回合双方战成了1:1,又回到同一个起跑线上。

    这事要是落在柳巷他们身上可能只有停赛了,不得不佩服湖南台以及它所在的南方联盟强悍的公关能力,榴莲台更是跳到前面,谎称这是阴谋,是别有用心的人用重金收买了张家父女,目的就是给《超级女声》抹黑,赢得收视率,打垮南方联盟。

    广电总局也不辨真伪,最后给了个警告了事,《超级女声》逃过一劫,从此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捧杀,而且多了几道保密程序,除了签订保密协议就是分赛区进入十强的选手全体要签订意向书,这样目标分散,你再蹦出来我就说你是炒作,是曲解了意向书的意思。

    不管《超级女声》如何贼喊捉贼,如何掩耳盗铃,《超级女生》的这次大胜也是一个分赛区的大胜,谁也没有想到乌鲁木齐赛区居然能赢了南京赛区,《大染坊》剧组也闻讯赶来祝贺,并暂停了拍摄任务,其实他们已经在济南了,离的并不远。

    连《超级女生》节目组再《大染坊》剧组共同吃了一顿庆功宴,柳巷把它叫做“济南会师”。

    田思思两边都熟悉,所以表现得比较活跃,一向不喝酒的她也喝了不少,粉白的脸蛋红红的,喝到酣处还掐了柳巷一把,轻声问道:“前些天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总关机?”

    柳巷知道一定是“五一”期间自己关机的时候田思思打的,后开一开机蹦出来一二百个未接电话,他也就没细看,都给删了,见田思思问答道:“那阵子我关机了,你也是问李贝的事吧?”

    田思思点点头,后来李贝的专访她也看了,也就没再打,但还是生气,说道:“便宜你了,原先我打算除非你一辈子不开机,开机我就天天打,半夜十二点也打,反正我们这边也没个黑天白天的,我不睡你就别想睡。”

    想起腊月二十九那晚的折腾,柳巷知道田思思真能干出来,笑道:“我可不敢不接,那阵子都是这事,我头大了几圈,所以才关机的。”

    田思思也理解,不提这茬了,问道:“李贝怎么没来?”

    “辞职了。”

    “去哪了?”

    “还不知道。”

    柳巷走的时候李贝还没到油田报道,她在家待到《超级女生》结束后才去的,所以柳巷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换新单位,走还是没走。

    尽管田思思有时觉得李贝太狂,就像在刘公岛和她较劲的时候那样,但出了这样的事她剩下的全是同情心,眼圈一红还掉下来几滴眼泪,说道:“这丫头也够可怜的,就不应该当这个主持人,让你们蹂躏来蹂躏去的,真倒霉。”

    柳巷想起那个“蝶舞”不是官宦就是富豪之女,按说田思思的条件够,不知道她那时受没受到这个诱惑,于是问道:“你知道‘蝶舞’么?”

    “艺术团?”田思思问。

    “不是,是一个团体,你们女孩子参加的团体。”

    “干什么的?”

    “就是吃喝玩乐这些,还有那个。”

    “那个是什么?”吃喝玩乐田思思当然懂,不知道柳巷说的那个指的是什么。

    “就是那个,你不懂?”柳巷很奇怪,也不知道田思思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田思思一脸的茫然,摇摇头之后说:“你不说我怎么能懂,到底是什么?”

    柳巷盯盯地看了田思思几秒钟,怎么看她也不像装傻,心道她不会真不懂吧,二十二了,不懂这事?

    田思思被柳巷看得脸更红,嗔道:“看我做什么,我脸上也没有花。”

    她脸上是没有花,柳巷的心里可长了草,告诫自己这个女人可碰不得,她连男女之事都不懂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难道她那个风流的爹就没遗传给她一点这方面的基因?

    见柳巷不说话田思思更是好奇,问道:“你说的那个究竟是什么?”

    不能再往下讲了,再往下讲就有引诱之嫌了,柳巷苦笑道:“那个就是纹身,纹个蝴蝶什么的。”

    “我可不纹那东西,疼不说还不好看,我身上就没一点疤……”说到这里田思思意识到失言了,急忙闭嘴,还瞪了柳巷一眼,可能是怪柳巷套她的话。

    春节晚会田思思换服装时柳巷扫过那么一眼,印象里还真没看到疤芥什么的,田思思裸露出来的手臂也是,看不到一点碍眼的东西,就是汗毛比一般的女孩子长,软塌塌地趴在粉白的皮肤上,带给男人的诱惑力更大。

    柳巷不敢看了,陡然想起一个事来,问道:“你有没有兴趣做主持人?”

    田思思一听连连摆手,说:“我可不做那个,成天让人评头论足的,我不习惯。”

    “那你还参加《超级女生》,还拍戏?”

    “参加比赛那时我是没事干,拍戏不一样,拍戏就那么几个人,而且还是假的,我愿意拍戏,不愿意做主持人。”

    “你是说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了?”

    “嗯,我就拍戏,偶尔唱唱歌什么的,别的我不干。”

    有钱难买乐意,看来田思思还真找到自己的路了,柳巷也不勉强,他也只是一问,并不是觉得田思思就适合做主持人,她亲和力不够,还是有些冷。

    “戏拍到哪了,还有多长时间停机?”柳巷转移了话题,下午都聊《超级女生》的事了,关于《大染坊》他还没来得及问。

    “快了,过几天就到周村,那边的外景也布置好了,预计六月初就可以结束,中旬剪辑配音后期制作都能完事,比预期要提前,你放心吧。”

    田思思由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瞎猫子经过短短的半年多时间就变成了行家里手,不但会演戏还知道了剪辑配音后期制作这些,看来悟性也不低,柳巷笑道:“再拍戏我都要请教你了。”

    “那是当然,你请教吧,我知无不言。”田思思得意地说,说完又问:“你还想拍戏?”

    “拍,干嘛不拍。”柳巷答道。

    “这部要是赔了怎么办?”

    田思思是应该担心《大染坊》赔了柳巷就不拍了,谁知柳巷说:“有什么赔的,全赔我也就赔我那三百来万,剩下的都是你家的,你家赔的是大头。”

    “你不是说赚钱么我才答应和你合作的,你要是赔就得还我钱,我不管,那时我不懂,让你蒙了,反正赚钱就分,赔钱你得还我本。”田思思急道。

    哪有这个道理,明显的霸王条款,柳巷说:“白字黑字写着呢,你别耍赖,当初说好的,利益和风险均摊。”

    田思思没词了,大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突然说道:“你那张我好像没签字吧?”

    柳巷傻了眼,当初签完一张后再签第二张时田思思嫌麻烦,就没签,然后把第一张拿走了,一式两份,每人一份,柳巷手里的这张只有他的签字却没有田思思的签字。

    柳巷再也弄不清田思思是真傻还是假傻,她不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却知道没有她签字的那张是无效的,有她签字的那张却在她自己手里,她愿意拿出来就拿出来,不愿意拿出来就说没了,没有第三人在场,自己就是喊冤都知道上哪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