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从神殿的背阴处慢慢走出来,手里一直紧握着他的看家武器“锁魂链”,一双灰眸洗去了该有情感的颜色,看得令人心中发寒。

    “阿泰齐力你不是被塔尔塔洛斯打破了分身早就回来了吗?怎么你说你‘知道’呢?”福尔克的话语里无不充满着浓浓的鄙视。

    神圣的阳光透过圆顶的缝隙照了下来,不多不少,既可以让别人看见自己阳光的一面,又可以让隐藏好彼此心底的秘密,总之,可以让人在温暖中死去,却不生怨言。

    “你不用管我是如何知道的。”阿泰齐力这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完全没有接福尔克的招继续说道:“普德拉克不说我还注意不到,菲家的那个小子菲洛情就是修罗女阿婆耶的转世,我敢百分之百的确定。”

    阿泰齐力的黑色面罩一直不肯摘下示人,就连伟大的神之子班尼迪克也没有见过他真实的面目,整个人就像谜一样的迷离,不解,神秘,困惑,但这样的人却已经是三朝元老,没有一届神之子或者神之女敢冒犯于他。

    “另外,菲洛情也就是那个人、妖、神三族混血的人。”阿泰齐力终于说出了神之子班尼迪克最感兴趣的内容。

    “哦?”神之子班尼迪克感兴趣了起来:“传令给云水阁阁主,让他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这个菲洛情抓回来,记住,一定要是活的。”

    “是。”阿泰齐力诡异地拱手笑道:“相信云青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让您失望。”(小音音:你们还记得云青是谁不?)

    画面一转,回到了一起坐在屋顶之上的卡罗斯与塔尔塔洛斯身上。二人恰好看完福尔克,班尼迪克几人谈话的画面。

    “塔尔塔洛斯,你是怎么搞到这些情报的?”卡罗斯狐疑地摸着自己的下巴问道。

    塔尔塔洛斯话里话外对卡罗斯都充满着一种浓浓的鄙视:“我自然是有我的方法,要不什么都让你知道了,我还混什么混?”

    卡罗斯与塔尔塔洛斯二人一同坐在浩瀚无边的星空下,无边的寂寥将二人包围,似乎在这样的情况下最能吐露出自己心底的秘密,又是最难对他人敞开心扉的。

    “塔尔塔洛斯,你说说看,你和妖界始祖西里米为亚做了笔什么交易,你才放心大胆地将情情的身体交给西里米为亚使用?”

    “哎,一切都瞒不过你,我的老朋友。”塔尔塔洛斯怅然地叹道:“我们是多少年没有这样敞开心扉地谈过了?”

    卡罗斯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前两天在‘万谜之渊’上不是才这样谈过吗?”

    “真的吗?”潋滟的星光之下的塔尔塔洛斯嘴角一撇道:“我们有多久没有站在同一战线上了?不为金钱,不为财势,不为立场,只为同一个我们都在乎的人。”

    “是啊。”卡罗斯也叹了口气:“我们终于找到了阿婆耶的转世,我们钟爱了一世的人,今世的菲洛情。”

    “所以你不要以以前那种老眼光看我。”塔尔塔洛斯说道:“为了阿婆耶,我改变了很多很多,我和西里米为亚所做的交易就是,我们帮她重塑身体,但她得认情情为主,誓死效忠情情。”

    “没想到你比我狡猾多了。”卡罗斯的语气里也没有再带着刺了:“看来我是不服你不行啊。”

    “这月色也看得差不多了,我们俩下去喝一杯吧。”塔尔塔洛斯拽着卡罗斯就下了房顶,寻着那陈年老酒不醉不归去了。

    而在地狱森林的菲洛情与那个男人,以及受了点伤就哼哼唧唧的雷光兽踏上了寻找雷光兽主人的旅程。

    “拜托你们走慢点好不好?”雷光兽心惊胆战地走在几百丈高的山间小道上,另一面就是万丈悬崖,看得雷光兽走一步抖三步的。

    菲洛情不明地笑了笑:“哟,雷光兽,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出来‘散散步’的吗?那你之前是怎么散步‘散’到这里来的啊?”

    那个男人闻言哼了哼,岔开了菲洛情的注意力:“小丫头,走了那么长时间你应该饿了吧?我这里还有些干粮,你可以先将就将就。”

    菲洛情眼睛一转,瞬时间就大概猜到了其中的一两分,但她也不戳破这一人一兽之间的勾当,因为她觉察得出来,他们俩都是好心好意的。

    崎岖陡峭的山路弯弯曲曲的横亘在崇山峻岭之间,地狱森林仿佛真的像地狱一般,了无生气,充满了郁黯,令人恐惧,令人窒息,令人无端端地就想逃离这里。从开始还能看见大片大片的森林,到后来孤零零的几棵松柏站立在山道一旁,再到后面的寸草不生,最后到现在的蜿蜒险道,那个男人的眼睛偷偷瞄了瞄菲洛情,但见她镇定自若,仿佛是出来踏春游玩一般的潇洒自在,暗暗地对菲洛情竖了竖大拇指,这次应该是那个人所应看重的人啊。

    菲洛情穿着那个男人应她要求所带来的白色长衫。但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白色长衫哪里不对劲,比如味道,她总觉得少了一个人的味道,所以她穿着也不是如她所想的自在。

    菲洛情身下的雷光兽一副受气的小媳妇的样子,瘪着张嘴,好像别人欠了它魔核不给一样,时不时还搞点小动作,比如故意蹦蹦跳跳地,希望颠到身上二人的屁股,或者放个酝酿了几天的臭屁,骚扰骚扰二人的嗅觉,它弄不死他们,还熏不死他们吗?

    但二人一见雷光兽有了不同寻常的动作,早就做好了各自的防范措施,所以没有被雷光兽的小动作害到;反而是见不到二人面目的雷光兽以为自己的那点小把戏都得逞了,高兴得瑟地哼起了小曲儿。(小音音:对,你们有看错,的确是雷光兽哼着小曲儿,人家都会口吐人言了,哼个小曲儿算什么?)

    菲洛情二人觉得这雷光兽真是个活宝儿,他主人是怎么把这头智商稍显残缺的异兽养大的啊?他们表示深深地怀疑。

    就在俩人一兽觉得可以慢摇慢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一个青色的身影飞速地向他们这个方向俯冲过来。菲洛情与那个男人反应快,立马低下了头,才免遭脑袋被这不明生物叼去的危险。

    菲洛情习惯性地眯起了双眸,那个男人一见菲洛情这个神情,就知道有人,不对,有兽要倒大霉了。也怪这飞兽的上辈子没有积德,碰上菲洛情这么一个主儿,你若伤她一根毫毛,她会把你全身的毛儿都给揪下来;你若伤她一块皮肉,她会把你身上的这张皮整张都扒下来。啧啧,有兽要倒大霉了!(小音音:在这里为那只不知死活的飞兽默哀一秒钟(⊙o⊙)!)

    “大人,你知道那只‘鸟’是什么吗?”菲洛情问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山间的野鸟吧。”那个男人的神情里有些许闪烁,些许心虚,菲洛情会心一笑。

    “大人,请你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剩下的交给我就好。”菲洛情说完这句话,就从雷光兽的身上跳下来,那个男人也紧跟着跳下来,找了块巨石躲藏。

    “雷光兽,给爷飞起来,去把那只不知好歹的青鸟儿给从天空中薅下来。”菲洛情这回可是急了,敢在她这个太岁头上动土,它怕是活腻歪了。

    雷光兽抗议道:“你没看见我没翅膀吗?我怎么飞得起来?!”

    菲洛情觉得她们俩真是没有默契,她当然知道它没有翅膀了,又不是叫它真的用翅膀飞起来。菲洛情不得已在雷光兽耳边叨叨了几句,雷光兽霎时间豁然开朗,对菲洛情投去了五体投地的眼神,但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种欲哭无泪的心情。

    盘旋在远空中的“青鸟”毫不知道它已经被一个腹黑的主儿给盯上了,立马调头飞回了原地,毫无变化地继续着“取头”的工作,但却被菲洛情和雷光兽又一次闪开。

    那只“青鸟”这回可改变了策略,青翅一震,如尖刀一样的羽毛射了下来,在半空中发出咻咻的声音,可见其速度极快。

    但菲洛情与雷光兽就突然从眼前凭空消失了,“青鸟”失去了敌人的踪影,一时不知所措,但没有多久,它意识到这一人一兽是不可能走远的,因为地上的尘土不曾飞扬过,证明没有人在它眼皮子底下移动过。

    在一旁看得起劲的那个男人却了然于心,没想到才短短几天,小丫头已经把这枚三原戒运用得有点水平了啊,真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青鸟”又连续在方圆五米内射了几次“羽箭”,但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所有的羽箭就那样直直地射到了地上,连个弯都不带转的。这可把“青鸟”急坏了,从高十几米的空中慢慢降到靠近山路的空中,就是不肯落在地上。

    隐身起来的菲洛情也不管了,一声令下,雷光兽抱着“可能会被丫玩死”的大无畏赴死精神,一个猛子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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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脉脉最迟以后会在晚上更,小妞儿们以后注意追问的时间啊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