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怪下官失礼。 .c o实在神龙见首不见尾……”吕文超擦擦脸上的冷汗说道,真是吓死本知府了。

    “吕知府不必自责。大家都是为朝廷,为陛下办事,况且高某就想以这种方式过来,以免打草惊蛇。今夜大雪,贼有可乘之机,吕知府……”高志成笑着说道。

    “托上差的虎威,下官已略做了安排。是不是把巡警队的郭岳唤来,由您面授机宜,然后,下官替你们接风。”吕文超心说幸好老子智商在线,早作了准备。

    “不必了。”高志成说,“今夜你我都忙,咱们有话明日再说。府尊可着人送高某到驿馆,其余的不劳再费心。”

    送走高志成,吕知府仿佛从噩梦中醒来,多亏今夜有预见,精心安排巡守,不然,让那上差抓到把柄,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匆匆喝下几杯热酒,命下人取来风衣披上,吕知府亲自去了巡警队郭岳那边。

    高志成今夜露面的事,只他和牢头几人知道,作不得证的,若是在这当口丢了官银,姓高的一推六二五,他吕知府却脱不了干系!

    话说这高总捕头年刚不惑,为人机敏老练,经他手破获的奇案疑案不计其数,在江湖上是个令盗贼闻风丧胆的人物。高志成经一番深思熟虑,从种种迹象看,五凤府水深莫测,假如他大张旗鼓地前往,若是贼人嗅到风声,躲藏起来,教他哪里寻找去?这才选择了虚晃一枪,秘密前来的方式。

    高志成刚在驿馆下榻,就听窗户被轻轻叩动三下。他咳嗽一声,那窗子无声开启,从外面飘进个通身雪花的夜行人,此人是高志成的徒弟兼助手吕铁军。吕铁军机灵敏捷,有着一身好功夫。参见过师傅,吕铁军请示:“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只待你下令呢!”

    高志成道:“你那个本家已把人手全力安排看守银库。其实是多余的,贼不可能惦记银库的。”

    “师傅如何得知?”吕铁军有些不敢相信。

    高志成微微一笑:“贼人得以畅通无阻地作案,除了手段高超,更说明他官府中必有内应。高某今天露了面,那贼想必已知道,为了挫挫我的锐气,他岂有不做出点什么的道理?五凤城除了吕文超丢失了官印之外,失窃的案子最少,这说明吕文超看守得严谨,贼子不会自讨没趣的,虽然这个吕文超表面上与贼人没有关联,但是那百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铁军,你在盯着贼人的时候也要盯着你的本家。”

    吕铁军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他们两个人悄悄从窗口飞出,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五凤城,有名的富商,蔡东波家,蔡东波把家人安顿好,他自己坐在客厅里品着波斯胡姬他煮的咖啡,没错,就是咖啡,虽然咖啡依然昂贵,但是像蔡东波这样的富商也逐渐能喝得起咖啡来了。

    这个时候大约是亥时,蔡东波忽然听到院子里轻轻咳嗽声,他便轻声问:“到了吗?”小胡姬把棉帘儿挑开,高志成师徒两人进入,宾主见礼毕,高志成低声问:“老蔡,人都到齐了吗?”

    蔡东波两手举在空中,拍了三下,就见院子里东西厢屋里嗖嗖嗖蹿出十几条身影,个个身手矫健。这都是高志成从巡警中挑选的精干助手,齐刷刷站在雪里听令。

    高志成点点头,示意吕铁军可以照议定的方案布置了。吕铁军带着弟兄们退了下去。这边,高志成依然和蔡东波喝咖啡聊天。

    蔡东波虽然年老,但是却很懂经营之道,几年的光景,积攒下万贯家财,成为五凤城乃至月氏省数一数二的富商大户。高志成认定那贼今夜不会打官银的主意,如果要向他示威,蔡府就是他最佳选择,因此,在到府衙“投书”前,他已经吩咐同是乔装潜入府城的吕铁军,先与蔡东波接上了头,以头场雪落为号,演一出雪夜擒贼的好戏。

    “您料定客人必于下半夜拜访?”眼看一帮人煞有介事地忙碌,蔡东波半信半疑。

    “蔡老,你有所不知,”高志成起身答道,“我仔细分析了此贼所做诸案,能如此顺手,必是各衙门都有内应,所以只要我一露面,就没有秘密可言。贼人害怕我那点虚名,岂有不用心揣研之理?通常之理,高某受命而来,最要命的是丢失库银,故此不才应当严看死守,您府上较之官银,可谓无足轻重。天寒地冻,防守人员心无斗志,下半夜又恰是筋疲力尽时,贼子容易得手,高某专候,估计瓮中捉鳖十有**。”见蔡东波依然云里雾里,高志成提议:“蔡老不妨多穿衣服,届时随不才亲临现场观看。”

    到了子时,高志成带蔡东波到仓库附近一间厢屋里静候。

    安顿下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就听外面一声呐喊,刹那间火把高举,高志成的人一齐从埋伏处杀出。那飞贼凭着高超的轻功,瞒过拭目以待的人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蔡府存放宝物的库房。

    吕铁军事先按高志成的吩咐,在库房里横竖拉下若干丝线,丝线顶端牵着铃铛,飞贼只要碰到一根,铃铛发出声响,贼踪立即暴露。听到铃响,飞贼知道对方有备,略一迟疑间,头上一架大网落下,将他罩住,与此同时,有机关将网纲收紧上提,瞬时将飞贼悬在空中!

    高志成和蔡东波抬头,火光中飞贼眉目可见。此时,吕铁军发令,众人一齐跃起,准备生擒这个大盗。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贼双手抱头翻滚,双腿随即一阵乱蹬,他的衣袖和靴子外侧镶着一排利刃,蹬滚之际,丝网应声裂开,还没待众人醒过神儿来,这贼人就从墙上的气孔中钻出了!

    高志成对蔡东波说了声:“那丝网要留证据。”说罢拿出武器,绕库房门追出,这就比贼人慢了几步。高志成除了布网擒拿外,也知道飞贼技艺非俗,早已布下了第二对策,他让人们三面围过来,只留往东一条小径故意疏忽,而地上撒了一层黄豆,飞贼就算侥幸逃脱,踩到黄豆上,也免不了摔个仰面朝天!

    谁料那贼从黄豆上跑过,如履平地。吕铁军等人就不成了,被自己撒下的黄豆摔得鼻青脸肿,只好绕道追捕,此时,漫天大雪中,早已不见贼人踪影!

    那贼人有踏雪无痕之轻功,在雪上疾跑不留脚印,官差们虽知道贼往东方逃窜,只能盲目地瞎追,距离越拉越大……

    再说那飞贼逃得性命,狼奔豕突间,觉得饥肠辘辘,见路边一小屋,看上去墙壁坚固,只在极高处留有小孔窗户,贼子知道这是那些海商的居所,商人长年在外跑船,恐怕自己的女人招惹闲汉,便高墙壁垒,仅留小窗供妇女窥望解闷。

    贼人大喜,躲进这样的房屋里,高志成不会想到,那就让他们瞎忙活去吧。想到这里,飞贼悄悄跃到小窗高处,像壁虎那样贴在墙上,细听,静悄悄的室内传出妇人轻微说梦话的声音,这足以说明屋里不会有男人埋伏。

    但是这居所的小窗用钢铁镶嵌,铁网笼罩,没法子进去呀。飞贼悄悄落地,从背包里掏出挖墙专用的尖钩,于离地二尺高矮选一有薄弱空隙处,挖掉两块砖,墙上顿时出现一个小洞,飞贼将脑袋试探着伸过墙去,只要脑袋过得去,他身子就能轻易穿越过去。进入室内,非但有吃的喝的,那睡梦中的小娘子,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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