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司膳房的宫女说……是皇后娘娘指使她给魏昭仪下毒的。”汪公公如实说道。

    皇后怒目圆瞪:“竟然敢如此污蔑本宫!皇上信了一个宫女的话?”

    “皇上是不相信的,只是那宫女愿意以死谢罪,要把事情说清楚。”

    皇后气的大笑起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芳华斋聚集了很多人,皇后到来后,看到地上跪着的是司膳房的宫女并不是她认识的。

    “皇上。”皇后上前行礼,孟婷玉也起身行礼。

    “坐吧。”皇上让人又搬了把椅子过来。

    “现在你可以说清楚了。”

    皇上开了口。

    白芍磕头后开始说:“皇后娘娘让她的侍女妍书给奴婢说,这几天孟昭仪宫内的膳食都按照这个食谱来,不能有任何的变化,原本这些并无不妥,奴婢也不懂药膳药理,之前便按照妍书说的做了,但前两天,奴婢无意间听说,这些食物一起食用会产生中毒吐血的症状。

    奴婢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日的饭菜,奴婢都减少了量,多加了几道小菜,未曾想还是会有这么大的毒性。”

    “满口胡言!你以为就凭着几句话,便能说是哀家指使吗?”皇后听完一点都不在意。

    “奴婢也是不信的,但奴婢见到了妍书掉落的处方单,上面写了这几种食材会产生毒性,单子上的香气便是凤仪香。”

    白芍将一张单子呈上来,用的是干净的手帕包裹。

    皇上接过后闻了闻,确实是凤仪香。

    凤仪香是皇后专用,它的香气持久清新,让人心情愉悦。

    “皇上,虽然凤仪香是臣妾专用,但内务府也有凤仪香,若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从内务府拿些来涂抹在纸上,也是可能的。”

    皇后丝毫没有慌张。

    皇上点了点头:“这并不能证明就是出自皇后宫中。”

    “奴婢见到这张单子的时候,背后被人踩了一脚,留下了半只鞋印,皇上可以查验。”

    皇上将单子翻过来,果然有一个后脚跟的印。

    “拿去和妍书的鞋子比对一下。”

    汪公公从房间取出一张白纸,然后让妍书踩在上面,而后拿着和单子比对,再呈给皇上。

    皇后和孟婷玉也十分关心,上前查看。

    皇上对着光将两张纸重叠,果然是妍书的脚印。

    “妍书,你有什么要说的?”

    皇后不敢相信,这张单子明明烧了啊,怎么会又出现?而且偏偏还让妍书丢在地上踩了一脚?

    妍书跪地大呼冤枉:“奴婢不知啊!”

    这时,欧阳征出来回话:“启禀陛下,夏竹姑娘的毒已经控制住了,确实是因为吃了两种性子相克的食物导致的吐血昏厥,好在试菜的量不多,才会没有伤到性命,但也需要静养。”

    “皇上,妍书是被冤枉的,臣妾没有理由陷害孟昭仪啊!”

    皇后再次争辩。

    白芍开口道:“其实那日,妍书说了皇后娘娘这样做的缘由。”

    皇上打量着白芍追问道:“为何?”

    “孟昭仪曾经去荣锦王府做过侍女,但没几天就被送出府,之后孟昭仪入宫成为秀女服侍皇上,当初在王府的时候,孟昭仪似乎和王府的一位姑娘不合,而这位姑娘便是夏竹,皇后娘娘想要让孟昭仪中毒,然后嫁祸给夏竹,夏竹是宫女,谋害昭仪也是死罪。”

    皇上并不知道孟婷玉去过荣锦王府,便看向她。

    “可是如此?”

    孟婷玉一脸茫然:“妾身去过荣锦王府,但世子体弱,并未见过几次,之后便是沐佳人近身服侍世子,妾身与她不合,便被赶了出来,难道夏竹……”

    孟婷玉捂着嘴,似乎很是惊讶:“不对啊,若她真是沐佳人,为何还要帮妾身试菜?”

    说着她按住胸口,表现出不适,皇上赶忙让欧阳征查看。

    这时皇后怒斥白芍:“你我素不相识,本宫怎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你?”

    “白芍进宫已经有八年了,期间从未出过宫,若不是听妍书讲,如何得知这些事情?”

    妍书扭头反驳:“你平日和夏竹走的近,也许就是她告诉你的!”

    “若是夏竹告诉我,我为何还要继续下毒?我既然知道她在试菜,又怎么会害她?更何况夏竹知道这件事,她一定会阻拦的,她怎么会当着皇上的面谋害孟昭仪?”

    皇上觉得这件事很是蹊跷:“确实如此,夏竹试菜后并未说不适,而朕和孟昭仪也打算用膳,只要偏差一点,孟昭仪便会和她一样吐血昏厥。”

    皇后立刻起身解释:“皇上,臣妾真的没有陷害孟昭仪,更没有想要嫁祸!”

    “皇上,孟昭仪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欧阳征上前禀报。

    “当真!”皇上大喜,立刻起身去查看。

    皇后在屋外看着白芍,走上前便是怒扇了一耳光。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

    “皇后娘娘,奴婢不愿昧着良心去害人。”

    “呵!不说是吧,来人,给我杖责五十!打到她说!”

    “是!”

    这时下人上前把白芍带走,皇上出声制止:“朕还没有问完。”

    “皇上,您真的相信她的话吗?臣妾是皇后,怎么会谋害一位昭仪?更何况夏竹只是一个宫女!”

    “奴婢是个宫女,但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皇后娘娘想要灭口,竟然会牺牲到孟昭仪的性命。”

    沐佳人被宫女搀扶着出来。

    皇上看着她脸色惨白:“你知道什么?”

    “皇后娘娘对陈妃娘娘做的事,奴婢知道。”

    “你休要信口雌黄!又拉着陈妃说本宫什么?陈妃身体康健,胎像稳固,太医可证!”

    “陈妃娘娘怀的龙裔确实康健,但龙裔出生之时,陈妃娘娘很可能血崩身亡,一个没有母妃的皇子,自然不会威胁到其他皇子。”

    沐佳人说完看向皇上:“奴婢之前在御膳房,陈妃娘娘的膳食奴婢看过,对胎儿很好,但母体亏损严重,若是皇上不信,可以询问诊脉的太医,陈妃娘娘怀的龙裔是不是比一般胎儿要大得多,陈妃娘娘的体质,是无法安然诞下皇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