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民间就保留着死者入土为安的土葬习俗。  
    说到土葬,我们不得不提到抬棺匠,他们是土葬习俗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关于这个行业,有不同的名字,有的叫棺材,有的叫举重,而行业叫八仙。作为一个废青,接触这个行业是一个意外。……  
    我叫陈十三,毕业后窝在家里,当着啃老族的面,糊涂地生活。上网,看书,吃饭睡觉,睡觉吃饭,对未来充满绝望。  
    一天晚上睡着了,突然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我穿上外套就出去了。  
    走到院子里,我看见一个小女孩坐在门槛上,低下头,甩着小脚,一只脚光着,一只虎头鞋被推到很远的地方。  
    我看了看,是村口老李家的女儿赵迪。  
    小女孩七八岁,大眼睛,很可爱,小时候我还抱着她,但我现在很少见到她,不知道她怎么独自坐在我家门槛上?  
    我过去常常告诉她赶紧回家,否则得急死你父母。  
    赵迪没有回到我身边,只是指着前方稚气道,大哥哥,鞋子。”  
    我哭笑不得,出去给她捡起虎头布鞋。  
    赵迪坐在门槛上看着我,苍白的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  
    我只是想给她穿上,手上突然传来粘稠湿润的感觉。  
    低头一看,却看到那些虎头鞋不断渗出血,沾得我一手都是。  
    我吓得尖叫起来,眼睛一闭一睁,发现自己在床上。  
    我松了一口气,抚摸胸部安慰自己,幸运的是,只是一个梦。  
    我的勇气不小,被这样吓坏了,还以为自己撞邪了,辗转反侧,差不多天亮才睡着。  
    第二天中午醒来,确切地说是醒了。  
    出去看看,是村里的端公奇六爷,站在门槛外和爸爸聊天。  
    原来他是来拉壮丁抬棺的,抬棺一般要八个人,以青壮年为主。现在农村基本上很少青壮年留守,所以奇六爷就看上了我。  
    我看到有一个大红包,也同意了,洗了一下就跟着过去主人家了。  
    这是一个临时建造的灵堂,用四张凳子撑起一口小棺材。死者的父母不在,我想应该是一个早逝的孩子,因为不能白头发送黑发,父母和长辈会避免这种场景。  
    奇六爷做好法事后,拿起木槌,在棺材的四角分别打下钉子,然后让人搭好绳子,用两根粗木穿过。  
    “起棺!”  
    奇六爷点燃鞭炮扔到门口,顿时噼啪作响,一阵红纸纷飞。  
    我们八个人喝了一杯,大家的脸都红了,只听到绳子吱吱作响,棺材却一动不动。  
    奇六爷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对我们骂道:你们这些兔子太不像话了,红包都收了,还不愿意出点力啊。一个孩子能有多重?这都抬不起来?”  
    我苦笑着说:不是我们不出力,是棺材太重了。……”  
    奇六爷愣是不信,亲自下场发现确实如此。  
    他捏了几下,脸色大变:不好,回魂压棺。”  
    我说,什么意思?  
    齐六爷说,如果死者生前没有心愿,或者遭受了不公正的冤屈。他的棺材会特别重,这是不祥的征兆,也许还会给主人家带来血光之灾!  
    我多嘴问,这是谁的孩子啊?  
    奇六爷烦得直挠头,踱来踱去,随便回我是李家闺女赵迪。  
    我突然想起昨天的梦,一阵恐慌袭上心头。  
    所以,昨天来找我的不是人,而是鬼!  
    她应该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有求我吧?  
    我恳求六爷让我开馆看看赵迪的尸体。封棺重启是不吉利的。六爷犹豫了一下,最后同意了。  
    开棺一看,赵迪的尸体确实有一只脚是光着的。  
    突然,我发现赵迪的手,脖子上露出的皮肤上有类似针孔的红点。  
    看着她苍白稚嫩的脸庞,我神推鬼使小声说,招迪你放心去吧,有什么未完成的心事大哥会帮你完成的。  
    这一次,封棺再抬,奇迹出现了,原本沉得要死的棺材突然被抬起。  
    奇六爷目瞪口呆,但怕夜长梦多,或立即让我们抬棺上山,草草将棺材下土。  
    直到晚上回来才叫我,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对死者说了些什么。  
    我如实托出,奇六爷抽着旱烟叹了口气,这个死人的事不能轻易答应,如果做不到,受苦的就是你啊。”  
    我苦笑着说,我这种废青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如果能做点什么也算是对社会的贡献。  
    对了,六爷,赵迪是怎么死的,一个好女孩,怎么突然死了?我突然想起道。  
    齐六爷摇摇头叹了口气,把烟点燃,猛吸一口呼出烟,这才慢慢说出原因。  
    原来,最近村里来了流浪汉,好像神经有问题,平时在路边捡垃圾吃。有一天,我不知道他疯了什么。我把在家玩的赵迪带到后山。当人们发现赵迪时,她已经死了。她的衣服不整齐,下半身流血。愤怒的村民冲了上来,不小心把他打死了。  
    我听了一阵火,他妈的,这样一个小女孩不放过,活该被打死。  
    仔细想想,又有什么不对劲,如果流浪汉已经死了,一报还一报,招迪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还是说,赵迪的死还有其他隐情?  
    我看到奇六爷,奇六爷把旱烟放在一边,呼出一口烟:看着我没用,虽然死者很大,但老人的能力有限,只能说尽力而为。去李家问问,也许有什么线索。”  
    第二天中午,我扶着奇六爷到村口李福成家。  
    家里有人死了,通常挂白灯笼,但李家很奇怪,居然在门口挂了一个血红灯笼。  
    敲门,出来应门的是李福成的妻子,大肚子,一脸愁容,看见我们挤出笑容询问。  
    我不会说话,就让奇六爷上前。  
    两人慰问一下,奇六爷便问招迪的事,用试探性的语气说这件事会不会有别的隐情?  
    赵迪的母亲脸色僵硬,动了动嘴唇,突然从房间里打碎东西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恶意的声音:丑陋的女人,你死在哪里,不滚回来,你想再生一个赔钱的商品,看我不掐死你的母女……”  
    赵迪的母亲露出尴尬的笑容,眼中流露出哀求般的为难。  
    奇六爷活到这个年纪,也是人精,现在干笑道:想老李心情不好喝多了,你赶紧去伺候他吧,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奇六爷活到这个年纪,也是人精,现在干笑道:想老李心情不好喝多了,你赶紧去伺候他吧,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门关上了,我越看头上挂着的红灯笼就越不好吃,李家这边什么也问不出来。  
    一时间,一老一小都不知所措。  
    奇六爷,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赵迪的尸体呢?我大胆地说。  
    奇六爷咳嗽了一声,苦笑着说:我现在可有点后悔这件事了。说着还不满意地用拐杖抽了几下我的腿,数着说:你说你没事答应死人为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  
    尽管如此,奇六爷还是拄着拐杖跟我上山。  
    打扰棺材,让死者不安是很不吉利的,但为了答应赵迪的承诺,我还是硬着头皮干了。  
    齐六爷一路看,脏活累活我一肩挑,让我惊讶的是,这土松垮垮的,挖起来不是很难。  
    棺材很快就出来了,但是打开棺材,我们都完全傻眼了。  
    棺材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我倒了一口凉气,这他妈不会变尸吧?



    奇六爷面色凝重,上前推开我,用拐杖拨开泥土,又蹲下用手摸了摸,半天才道:“没点见识,不是尸变,是被人盗尸了。这泥土松松垮垮的,几种颜色混在一起,显然是有人动过土。”


    我松口气之余,不禁愤怒,谁会干这种缺德的事啊?


    奇六爷眯着眼道,说不准,有可能是被盗去配冥婚了,也有可能是有人想毁尸灭迹。


    我有点泄气地坐下了,这么说来所有线索都断了。


    奇六爷由于年纪大了,很多事都不经他手,所以招娣的尸体他也没怎么看过。


    奇六爷突然想起什么,“我说不是,你不是看过招娣的尸体吗,你当时就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时间仓促,我也没仔细看,不过有一点印象深刻,那就是招娣尸体上有不少像针孔一样的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