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行路退向那飞船的途中,那罡风似被他刚才发出的感气攻击给激怒了,连着发了数道冲力,将正面与之抗衡的万久炎吹得更是加速向后直退,口中不断地喷出鲜血。

    云行路也好不了多少,口中喷出几口鲜血后,身子很快便贴近了那飞船。眼见万久炎就要被吹落到飞船之上,而其余众人都已落在了船上,个个满脸血迹,拼力抓着那飞船,云行路当即取出数十枚阵元,就着那飞船,在飞船上布置起道阵来。

    他所布置的道阵是一座防御道阵,以防那罡风将飞船吹裂。他现在的阵法水平已是七级道阵的水平了,数十枚阵元一经布出,很快便形成了防御道阵的雏形,那罡风虽然猛烈,却也一时伤不得飞船,只是令那飞船的飞行速度加快了,而且飞行的方向明显偏离了当初的方向。

    云行路估计那罡风还会强化其威势,丝毫不敢大意,再次取出阵元,不停地布置着,同时施放感气向那罡风的薄弱之处不断地施展着攻击。

    已落在飞船上面的万久炎见云行路竟然可以布置道阵来防御飞船,而且那道阵层次远超他自己可以布置的层次,心中震撼不已,竟忘记了自己已受了不轻的内伤,半响后才缓缓坐下来,运转经脉,调理起来。

    其余众人原本并没觉着云行路有何了不起的本领,只是因为他是第一个站出来响应那执事的,所以对他有些另眼相看。此时,见云行路竟能布置道阵与罡风相抗,个个目瞪口呆。桓月薇忽想:“这位云道友刚才就在我的身旁,瞧他出手时的情状,其功力似也是构神境圆满的功力,但却比一般构神境圆满的功力强得太多了,就算是裘清锐也是远远不如,如果再加上这超凡高绝的阵法水平,恐怕十个裘清锐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不知他的这阵法是否真的能抗得了罡风,唉!这罡风实在是太可怕了!”

    站在桓月薇不远处的兰多磊、柴宗原、滕谷离见云行路布阵手法娴熟,阵法水平高深莫测,心中惊异之余,三人忍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

    片刻后,三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瞧出了惊骇和恐惧,均自暗想:“先前我们得罪了这小子,而这小子的阵法水平又是如此的可畏可怖,若是他将来要对付我们,我们三人绑在一起也经不起他这道阵的轻轻一击啊!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三人中兰多磊最为冷静,稍一定神后,他立即向柴宗原和滕谷离传音道:“如果这小子真的在恒道塬中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即便他阵法水平再高,咱们也不能屈服了!大不了咱们将事情报告给各自的师门,到时由师门中的高手出面主持局面就是!”

    柴宗原道:“若这小子在恒道塬中并没有干什么坏事,那又该如何?”

    滕谷离道:“若是那样,就凭他今天的举动,咱们将来尽力维护他的清誉便是!”

    兰多磊接口道:“滕兄所言极是,若他真的没在恒道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咱们自当宣扬他的功绩!但若不是那样,哼哼,咱们也不能因为他这点小恩小惠就忘了‘侠义’二字!”

    随着布下去的阵元越来越多,云行路布置的道阵越发稳固,他在布阵时自然借鉴了“九方协力阵”的精髓,所以那道阵在防御时竟可依据那罡风发力的情形,各部分可协同发力,以最佳的方式抵御着那罡风,使其无法将飞船撕裂。躲在船身上的那些修士,包括万久炎在内,只觉自己似躲在了安静的港湾之中,心渐渐安静下来。

    那罡风虽然无法撕裂飞船,但其吹动之力比之先前更大,将那飞船吹得如同大海中被波浪抛出的小舟一样,似乎时刻都可以倾覆,但因为有了云行路布下的道阵,那飞船始终没有倾覆。

    向前飞行了半日后,那飞船的舱门忽地打开,又有不少修士涌到了船身之上。其中竟有裘清锐、姬彩悦和安震虎三人。裘清锐望着已经调理完毕的万久炎,道:“万前辈,这飞船的方向偏离以前太多了,如此下去,恐怕不能横渡截川啊!”

    万久炎道:“现在咱们的飞行虽然偏离了以前的方向,不能直接横渡截川,但却能顺着截川的径向,一直飞下去,直到飞到截川的尽头,那时咱们便可离开这个该死的截川了!”

    裘清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哎呀,要是这样那要飞行多久啊?中间是否还会经历更多的危险?”

    万久炎见他一副轻躁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喜,干脆不再理他,若不是顾及他是达灵道院的天才弟子,早就出声呵斥了。

    裘清锐见万久炎不理他,干脆转向了云行路,道:“小子,你布置个破阵有什么用?要是这么飞下去,出了事你能负得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