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跃、一跳,胡系就被楚留香带进了寿王府。 .c o惊呼:“难怪楚兄做贼从未被抓过,就凭这轻功。谁能追的上?”

    楚留香对此只是笑笑,对胡系说:“走吧,这的路我已经摸清了。”楚留香走在前面领着胡系七拐八拐,进入一个富丽堂皇的庭院。

    院子里有流水假山之景,石狮子仰天咆哮。刷成朱红色的木门上贴着大大的“”字,廊檐上挂着的红灯笼将庭院映得灯火通明。整个院子,透着一股喜庆劲。

    偌大的庭院里却没有一个下人,是喜庆中透着荒凉,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胡系看着这庭院的装饰,心中腾的升起一团怒火,还带着一股醋意。他小腿绷紧,用力一跳摘下一个廊檐上的红灯笼,重重地扔到地上又踩上几脚。

    胡系踩完之后,“呸”地一下,吐了一口发黄的痰。

    楚留香为那红灯笼感到悲悯,同时也为胡系的幼稚的行为觉得可笑,但转念一想:“喜欢的女子和别人成婚,谁也不可能有好心情不是?”

    楚留香小心地将红灯笼捡起,没有摸到胡系吐的痰。楚留香做为一个称职的贼,知道毁灭留下的痕迹的重要性。

    楚留香将红灯笼扔到了花丛中后,侧耳一听,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正往这庭院走开。

    “胡兄弟,快来!楚留香急躁地说着,拉着胡系蹲到了花丛后面

    胡系被楚留香拉着走还有些迷糊,但听见楚留香口中的焦躁也没有反抗。到了花丛后,楚留香对胡系说:“仔细听听,有脚步声!”

    胡系练了“四才剑仙决”,身体里有内息运转,本是耳聪目明,但刚才怒火冲昏了头,也就没有注意到。

    此时胡系再仔细听去,便听到有脚步声,而且来人奔的正是这个庭院。

    脚步声几轻一重,毫无节奏。胡系判断,来人应该是喝醉了酒。

    刚才他们两个进庭院的时候,门没有关。来人直接迈过门槛。还险些被绊倒。

    “玉娘子,为夫来也!”李帽放浪形骸地笑着高声喝道。

    庭院较大,李帽虽是高声叫喝,但屋里的杨玉环却没听见。

    今日,下人都会自觉地远离这庭院。王爷成婚,闹洞房这种事是不存在的,也没人敢做不是?

    醉酒的李帽也不用注意影响,直接在庭院中大声喝叫着,脸上得意的笑容中充满着邪异的意味。

    嗝~

    李帽脸色通红,眼中有迷离之色。走起路东倒西歪,仿佛下一刻,便要摔趴在地上。

    这庭院中,一间被红布装饰的屋子里。床上坐着的佳人,听见屋外李帽的聒噪声,她白皙的小手紧紧地捏着裙角,指甲都已经有些发白。

    红盖头下的杨玉环,她紧紧地抿着嘴唇,眼中透露着绝望之色。

    月光湛然,却照不到胡系他们藏身之地。

    胡系眼中泛着冷意,嘴唇微动,无声的对楚留香说:“寿王爷?”说完之后,他指了指如醉汉般的李帽。

    楚留香点了点,胡系便将重剑无锋拔出,却没有直接提剑杀李帽。

    杀了王爷,可不是一件小事,不说自己难有容身之地,还会连累了楚留香。胡系念头通达,便用重剑无锋将脚下踩着的青砖翘起一块,重剑无锋又插入剑鞘。

    他拿着那块长条形青砖,猫着腰绕到李帽的身后,对准了后脑勺便毫不犹豫地往上面拍。以防直接把李帽一砖拍死,胡系只用了不足一成的力气。

    李帽吃痛,但没来得及痛呼便直挺挺地倒地。胡系伸手在李帽的鼻子前探了下。还没死,只是拍昏了而已。胡系出了一口恶气,咧嘴朝楚留香笑了笑。

    楚留香缩了缩脖子,勉强对胡系笑了笑,而后想着:“胡兄弟当真彪悍,没想到提剑的胡兄弟却喜爱用青砖!”

    胡系踢了寿王一脚,临走又吐上一口痰。这和对待大红灯笼一般的待遇让楚留香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怔怔的发呆。

    门上贴着大大的“”字,胡系越看越不顺眼,便将剪纸给撕掉,握成一团后又随手一抛。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胡系踏着门槛进入屋内,一眼就看到了乖巧地坐在床上的佳人。虽然隔着红盖头,他却认出那就是杨玉环。

    她低着头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仿佛被狠狠一揪。她的脑海中浮现了胡系的笑,他依旧笑得洒脱,笑得没心没肺!

    她又想到了四个字,“富贵,杨家!”

    “胡杨氏,就此罢了吗?”

    “玉娘子,为夫来也!”

    杨玉环想起了刚才李帽的调笑声,深深地感受到了一股无力感。

    “自古红颜多薄命,只怪我是红颜吗?”

    杨玉环想了很多,但也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罢了。

    胡系看着乖巧地杨玉环,如释重负,于是怪声坏笑道:“嘿嘿,小娘子!”胡系用手指捻住红盖头的一角,把杨玉环的盖头给掀起。

    杨玉环琼鼻朱唇,美貌依旧。只是比之前些日子,脸颊更加清瘦了。

    杨玉环呼出一口浊气,无奈地想道:“如此,便从了他李帽吧!”

    “富贵,杨家?”,她心头苦笑一声,眼角流出一滴泪道:“李郎,你来了?”

    说完之后,杨玉环仰首却看见了胡系铁青的脸色。

    “无赖?怎么是你!”杨玉环大吃一惊,脸上又流露出激动之色道:“无赖,你来带我走的吗?”

    “我可以带你走,却带不走你的心了!”胡系将手里的红盖头掷到了天上,那红盖头映着杨玉环发白的俏脸,红色凸显得更为鲜艳。

    “去寻你的李郎吧,哈哈哈!”胡系哈哈地笑着向门外走去。

    胡系在笑杨玉环,笑她的势利。

    胡系在笑自己,笑自己为了一封信傻乎乎地奔波数百里,笑自己为了一个女子,将置生死于事外!

    胡系走了,带上了房门。杨玉环瘫坐在床榻上,她的表情很是复杂。她钟情于胡系确实不假,她也确实妥协了,不单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杨家。

    她父母早亡,洛阳的杨家将她养大,杨玄待她比亲生骨肉更好。她不妥协,杨家会被李帽记恨。她不妥协,,却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无能为力,但不巧的是她低头的模样被胡系给撞见。

    杨玉环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扎入肌肤,鲜血流在了绣有龙凤的床褥上苦涩地笑:“红颜只能薄命啊,哈哈!”眼泪流下,与鲜血交融。

    月朗星疏,胡系站在门外自嘲一笑:“哈哈,当真是像一场闹事啊!”

    寿王李帽不省人事,躺在青砖铺成的地上。胡系看见他莫名的心烦,走到他身边抬脚对准了两腿之间、裆部的位置踹上一脚。

    李帽吃痛的弓着身子坐起来,又被胡系一巴掌扇晕,口吐白沫晕死过去。裆部一片血污,使得身穿的红衣更添喜庆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