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叮咚作响,淅淅沥沥若渠水甘澈,糯香软柔唇齿留香,苏玥的唇有一不算特别之处,便是总有清香流露,附夹少女的芬芳与羞涩。

    那种缠绵悱恻的欲,让人久久不愿离唇,但阿逸也知道此是军营且有人细细观摩,只能小酌片刻,而后抬头观赏自己的杰作。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娇俏明媚,动人心魄。

    “公子就这么欺负人吗?”

    苏玥悄抬美目,如同露珠点绽洞彻心扉,一眨不眨的盯着阿逸道:“公子便宜也占了,说过的话可要算数。”

    “我说什么了?”阿逸茫然,转头看向忍善道:“和尚,我说了什么吗?”

    “你说了!”江鸢突然拆台,气呼呼的道:“你说你不喜欢她,说她一点朱唇万人尝,说她魑魅魍魉蛇蝎心肠!”

    阿逸呆在原地瞪大了眼珠,心中叹慰这女人真是不能轻易招惹,一言不合就挑拨离间,不顾始作俑者还在现场就一顿诬陷,可谓是穷凶恶极!

    但见苏玥蹙眉微皱,羊脂玉般雪白细腻的小脸呈现出一抹煞白,难以置信的摇摇头道:“公子,玥儿一心为你好,你却如此待我,既然如此,便西水见高招吧。”

    说着苏玥便要气急而去,阿逸这会魔性大发,岂能让她逃之夭夭,故而一把抓住了苏玥的柔荑拉扯过来,将其强抱在怀中道:“都这么晚了,玥玥明天再走也不迟啊?”

    “你放开我!”

    苏玥脸颊滚烫,只因身子沦陷在阿逸怀里,又由于阿逸的乱摸乱挠使得苏玥一时间头昏脑涨气血激荡,只觉得心跳加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唯有无地自容的用双手推挤阿逸的胸膛。

    美人肌肤若雪滑腻异常,每每用鼻尖划过苏玥的脸庞,就连阿逸尘封已久的镜心也破碎开来,如同冰山融化的激流勇进一般想要将苏玥揉进自己的身体。

    出奇的,忍善这次并未劝解阿逸要从良,甚至帮着把想要搅局的江鸢请出了帐篷,于是这威严的军帐之中便成了活色生香的春宫小屋,荡漾无边的春色如发迹的红杏一朝出墙。

    苏玥也并未极具反抗,大约是有什么打算或是被阿逸的风度俊颜所折服?

    不论如何,阿逸今日也得收了这小娇妻,当了这军中的压寨夫人,如此西水城的善后便能善始善终,这种送上门来的大礼阿逸岂有不屑一顾的道理?

    就在阿逸想要一步步蚕食掉怀中娇人的时刻,帐外突然发出一道滞空之音,只听得一句震耳发聩的声响:“休得放肆!”

    阿逸一拍脑门,望着还在奋力抵抗的苏玥,有些尴尬道:“玥玥,不会是你爹来了吧?你家的人不应该是忙着的吗?”

    军营之外是莫大的喧嚣,阿逸也不敢耽搁,有些猥琐的放开怀中软玉,低声道:“玥儿,外面到底是你什么人啊,要是什么侍从护法就随便让他们走就得了...”

    “你下流!”

    “无耻!”苏玥慌忙之中整理好自己的着装,眼中噙泪地指着阿逸的鼻子娇吼道:“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做派,辰逸,我看错你了!”

    “我...”

    说实话阿逸对她动手动脚也是基于对她心生好感的,如若不然也不至于将与她的感情官宣于外,虽说是有利用的地方,却也算是顺理成章了。

    “辰逸,你等着吧,西水城你休想拿到手!”苏玥继续放狠话,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淌,若说是受辱因该是很激动愤恨的,何至于此?

    帐外也是枪戈伐矛金属交响一片,想来苏家来的人都是底蕴深厚的,若不是药门派来的十个元老堪堪抵挡,恐怕这会阿逸就得跪地求饶了去。

    阿逸眼见弄巧成拙,也不再辩解,只是做出一副心诚则灵的面孔沮丧着道:“算了,你既然觉得我辰逸是个十恶不赦的小人,那你就走吧,我会永远记着你的。”

    “你记着我做什么!你龌龊!”

    苏玥无力的蹲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对着阿逸叫喊,已经没了她大家闺秀的淑女风范了。

    阿逸惋惜的摇摇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辰逸自诩清高,没想到一世英名毁在了自己伴侣身上,早就听闻女子绝情,我却还深信不疑,真是可笑,可笑!”

    “我没有!”

    “没有什么!”阿逸怒极反笑,堂而皇之地站在了制高点上俯视苏玥。

    “没有就是没有!”苏玥当然不能把那日的实情说出来,但却不知道阿逸猜也猜到了七八分。

    在玉兰阁的那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阿逸俯身坐下,一脸苦涩的看着面前的人儿,心中有些忐忑道:“算了,多说无益。你我缘尽于此,他日相见,战场上各为其主,再见真章!”

    “不是...”苏玥哭泣得泪眼婆娑,小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星眸垂泪湿红神伤,一副憔悴的愁容让人心碎,阿逸同样心疼,却又不得不赌这一招。

    “你走吧,回西水城静候佳音,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阿逸拂袖起身,出于绅士伸出手想要扶起瘫倒在地的苏玥,却见她失神的抓住板凳不愿起来。

    “怎么,苏家的千金在我这耍赖皮?”

    苏玥是不是苏家的嫡女,这无须多想,毕竟苏玥能代表苏家与鹿原结盟,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阿逸气得拂袖转身,眼神深处却是一抹淡淡的笑意,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若是此刻只有阿逸一人,定是要狂笑三声以敬老天神助。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苏玥的泪水此刻已经止住了,只是那鼻涕却又湿哒哒的吊在柔唇之上,眼见着便要掉到她嘴里了,没曾想她一袖子便擦了去。

    “卧槽,你干嘛!”

    阿逸本想临门一脚告知她自己心中有意,哪知她突然来了这么一龌龊的手法,吓得生生往后退了两步,又回想起当初鹿语的一嘴口水,整个人都糊涂了。

    苏玥用手背擦拭了眼眶,听得外面锵响不断,只是单手一指帐外,外面的嘈杂火并很快便停歇了下去,才见她回过头来柔声道:“我知道公子情深义重不是我口中的恶人,玥儿先道歉了。”

    “嗯...嗯我知道...麻烦你先把外衫脱掉...”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袖子上有鼻涕!”阿逸此刻才是真正的崩溃了去,脑海中无不是回荡着苏玥擦鼻涕的惊悚场景。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放浪形骸的吗?想我辰逸堂堂八尺男儿也未曾做过这等伤风败俗的事!

    苏玥闻言愣了一息,顶着幽怨的小眼神嘟嘴褪去了披肩的帔锦,露出青色的裸肩长裙,凹凸有致的锁骨修长笔直,随意散漫的青丝点缀其上,即便在这暗淡的灯火下也褶褶生辉曼妙无穷。

    待到苏玥换上新衣,阿逸才回过神来,与她一同坐在湿寒的地上,大眼瞪小眼着道:“你我狠话都讲完了,这又是玩哪出啊?”

    苏玥双手挽着座椅,不太敢于阿逸对视:“西水城有我家太多根基,你即便有幸攻克,也不能真正掌控,不如调头攻魅域,我家在前助你,还算有利可图。”

    打魅域?看来苏玥是要把阿逸当一回枪使了,话虽难听,却也是这个意思。

    撤军是不可能的,阿逸还要打药门那群老东西的脸呢,不过倒是可以从苏玥口中探出魅域强大的消息,让阿逸有些心惊,直到如今阿逸也不曾晓得魅域到底有多少驻军。

    阿逸摇摇头,靠近了苏玥些道:“这样,我的人假意占领西水城,实际的权柄还在你们手中,过段时日我便退兵出去,可好?”

    “真的?”苏玥美眸一亮,突然又降了下来,因为阿逸的话她不能作为赌上西水城的凭证,故而远离了几分道:“你寻玥儿开心吧?别说笑了。”

    “哈哈,看来西水城果然无重兵把守。”

    阿逸嘻哈一笑,撑着身子往前移了移,重回到了刚才的距离才道:“我若说与苏家联姻,就算是你们请我这个过门女婿去做客,这不就行得通了?”

    “你!你想得美!”苏玥心中顿时一惊,脸色方才褪去的红润又反复无常的跃上了脸颊,如同一颗剔透润红的果子,称之秀色可餐绝不为过。

    阿逸板起脸,用奇怪的眼光盯着苏玥道:“你慌张什么,我又没说跟你婚配?”

    “啊?”

    苏玥再一次呆滞在原地,有些哑然磕巴道:“你...你不娶我...还有谁?”

    见着她这幅手足无措的可爱模样,阿逸心中觉着好笑,却又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道:“我辰逸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和你恩断义绝,怎能反悔呢?除非——”

    “什么?”

    苏玥下意识问了出来,却没等到阿逸的话,却等到了阿逸的人。

    眼见着越靠越近的俊美容颜,苏玥的心再一次止不住的砰砰乱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些本已经深埋在她心中的悸动,当再一次来临之时,却只能一步步迈向深渊。

    望着面前微微颤抖的女孩,那闭眼等待着那初尝禁果的青涩模样,阿逸心中泛起一抹柔情,是既涵水之后的那股尘封不久的爱,一寸寸龟裂开来,却是那般无声无息。

    如同蜻蜓点水的吻一般,于水似波澜不惊,于人若惊鸿一瞥,一触即分,阿逸抱住了苏玥,不知为何,有点想哭。

    “你怎么了?”苏玥被阿逸紧紧相拥,看不到这个浑身轻抖的男子的表情,而刚才一吻的余温也在悄然逝去,倒是让苏玥略微不解起来。

    片刻之后,阿逸停息了心中渗人的焦虑,松开苏玥温和一笑:“我不知你家的情况,讲来与我听听,过几日我便上门提亲,好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