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鞋底血迹检测结果出来,果然是新娘林燕妮的血迹,鞋印也跟现场浴室留下的鞋印一致。由此,基本可以肯定,这双鞋正是出现在现场的,凶手留下的鞋子。

    紧接着,从皮鞋上提取的汗液肤屑,终于成功提取到细胞组织,成功进行了dna检测,这应该是非常值得庆幸的结果,想来鞋子的主人是喜欢光脚穿鞋的,这才让他们从一双皮鞋上提取到凶手的生物信息。

    不过,数据库里依然找不到完全匹配的dna信息。

    古北最后想到了嘉宾名单,这个人是不是参加婚礼的客人呢?如果是新娘林燕妮认识的人,任何人都不认识他的可能也是有的啊。

    古北又去了一趟被害人家里,将婚礼礼金记账的名单拿来看了一下,一个个的确认嘉宾身份,最后,双方家属无法确认的一个名字终于浮出水面,来宾中有一个人名叫郑成虎,但是没有任何人能确认其身份,到底是男方的亲戚朋友同学或者同事,还是女方的亲戚朋友同学或者同事,古北在签字的地方取到了一枚指纹,在公安部数据库查询,指纹倒是查到了,可是,指纹的主人却并不叫郑成虎,叫郑成龙,郑成龙不是东临市人,是外省人。

    古北第一时间将郑成龙的身份照片拿给严慕的母亲看,严慕的母亲确认就是她看到的第五个人,公安部立即搜索此人留下身份信息的最新地址,发现此人前天晚上坐了火车前往东莞,而起最新居住证信息显示也在东莞,市局立即展开跨省追缉,连夜赶到东莞,将凶手缉拿归案。

    郑成龙被缉拿归案,审讯倒是进展顺利。原来郑成龙有个哥哥叫郑成虎,郑成虎跟林燕妮是大学同学,曾经是恋人,并且同居多年,后来林燕妮离开他,林燕妮结婚前夕,郑成虎跳楼自杀,自杀前曾经跟郑成龙诉说过他内心痛苦,并告诉林燕妮马上要结婚了,他感觉彻底绝望,不想活了。

    郑成虎死后,郑成龙来到东临市,几经打探,终于找到林燕妮的下落,并在结婚当天,扮成前来参加婚礼的嘉宾,他跟着婚礼客人一起进入被害人的家,并且趁机潜伏在厨房一段时间,严慕的母亲进来看到他的时候,其实是他看到客厅没人了,去厨房对面、新房旁边的厕所上了个洗手间,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碰到严慕母亲,他趁着严慕母亲去新房门口叫人的时候,重新潜伏进了橱柜里面,然后趁夜深人静进入新房杀人,因为新房的门是锁着的,他敲了门,新郎起来开门的瞬间,他直接捅了新郎第一刀,新郎本能的往后躲,摔倒在身后床上,郑成龙第二刀就刺在他的颈动脉处,接着继续刺了一刀。

    新娘林燕妮醒来,见状去抢郑成龙手上的刀,两人纠缠了一会儿,林燕妮开始喊救命,郑成龙在她咽喉处刺了一刀,林燕妮捂着咽喉跑出去,郑成龙把她勾倒在地,林燕妮在地上爬着,大概厕所的位置最近,想着爬到厕所躲起来,可是她爬到厕所后,来不及关上厕所门,人已经开始昏迷,郑成龙跟着进去,又捅了她几刀,腿部动脉,手部静脉血管,故意给她放血,看着她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按照郑成龙的说法,鞋子确实是他发现沾染上了血迹,他不放心,就脱掉了鞋子,提着鞋子下了楼,他并没有将鞋子扔在楼下面的垃圾箱里,而是扔在了绿化带的灌木丛里面,他觉得如果提着鞋子出门,会引起人注意,把鞋子扔在密集的绿化灌木丛里,很难被人发现,就算是保洁人员,也是很难看见的。

    这一说法,引起古北注意,是谁将郑成龙的鞋子丢到严慕家里的楼下的垃圾箱里的呢?

    有人知道郑成龙杀人了?看见他丢鞋子了?然后等他走后,将鞋子丢进垃圾桶,故意引起警方注意,可是,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报告警察呢?

    古北想起黏在鞋底的那张写着身份证号码的奇怪的字条,问李徽道:“那个字条上的信息,核实过没有?”

    李徽道:“已经查过了,字条上面的身份信息,是一个外省人,指纹、名字、身份证号码是一致的,是同一个人。”

    古北道:“那这个叫姚春来的人,是不是小区里面的人?”

    李徽道:“这个我也问过小区物业,他们没有这个业主。”

    古北道:“会不会是租住房子的人?”

    李徽道:“这个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古北调出此人的身份信息,看到此人身份证照片,一个28岁的女人,未婚,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

    杀人凶手找到了,四天时间破案,古北却总觉得差点什么,那个将鞋子扔到垃圾桶的人是谁?黏在鞋底上的奇怪的字条,又是怎么回事?是无意中黏上去的,还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个叫姚春来的人,跟这个案子有关吗?

    古北接连几天都在那里冥思苦想,闻纹开始催促他办孩子的百日宴,古北心里暂时把这事给放下了,一心准备孩子的百日宴,又不好请同事,最后只邀请了闻纹家里和自己家里人,文晖自然也请来了,柳怀珍听说,特意给两个孩子各买了一个长命富贵锁,文晖拿给古北的时候,古北和闻纹死活不愿意收,最后依然以文晖发怒了才不得不收下结局,结果,宴会当日,自然把柳怀珍也请了过去。

    古北觉得奇怪,古见到柳怀珍,好像很熟悉一样,想来是在文晖家里住了一段时间,柳怀珍去过看见,次数多了就熟悉了,古跟着她喊着:“奶奶,奶奶。”

    闻纹觉得不好意思,道:“这孩子,倒是把您叫老了。”

    柳怀珍今年四十五岁,道:“他叫小晖叔叔,自然要叫我奶奶啊,我让他这么叫的。”

    古北坐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笑个不停。文晖正坐在他对面,看他全程笑得合不拢嘴,发了个短信给他:你怎么笑的像个傻子?

    古北回他:有子万事足。

    文晖见了,脸色一暗,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古北看他那样子,黯然神伤,心想:其实,终有不足。

    这么想着,不禁更加难受,两个人脸上的欢欣之色,不知不觉之中都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