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墨泽缓缓坐起来,手肘架在膝盖上,背蜷曲弯着,面具朝着树林内,指尖微微动了动。

    面具上的耳朵柔软地弯下。

    忽地,光线一闪。

    石岩旁的少年已然了无踪影。

    竹浅抱着风筝,茫然地在林间走着。

    眼眸四处瞅,希望看到那个少年的身影。

    不停歇地抬起白布鞋。

    似乎走的有些累了,女孩倚着树,低着脑袋看着怀里的燕子风筝,额角沁出晶莹细密的汗渍。

    “阿银……”在哪里。

    女孩手捏着燕子的尾梢,润嘟的小嘴抿着,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头顶露着小小柔软的发顶。

    旁边,一枝树干轻轻地戳了戳女孩白嫩的手臂,清冽的嗓音透着安抚人心的作用,隔着面具传到女孩的耳畔,

    “怎么受伤了?”

    语调平缓,也有着担忧的起伏。

    竹浅捏着燕子尾巴的手愣住,目光滞然地瞥向身侧,那张呆呆木木的狐狸面具闯入眼帘。

    面具上的两只黑漆眼瞳然不动地盯着,下面线条勾勒的嘴巴有些许木讷。

    “阿银!”

    女孩攥着风筝的手猛地一紧,无精打采的小脸瞬间散发着生机一般,星眸流沓着吞噬万星的亮光,璀璨溢彩。

    给一片清凉绿色间,平添了几分夜暮感。

    “疼不疼?”

    微伛着腰的少年缓缓蹲下身,几乎和女孩差不多高,细细的树干撑着地,面具夹边的银发蜷曲的柔软。

    女孩笑着摇头,眼眸看着少年道:

    “阿银,我见到你了。”

    “嗯。”少年淡淡地应了声,纤白漂亮的手指在旁边折了几根绿草,在手心揉搓沁出嫩绿的汁才停下。

    “手。”

    竹浅松开一只抱着风筝的手,俏声道:

    “阿银,我来找你玩了。”

    女孩白白嫩嫩的手心有几许刺目的血痕,莫名地让少年心底压抑,甚至有些微微窒息的感觉。

    素白的指尖捻着草碎,还萦着点绿汁,缓缓靠近女孩柔软的手心,轻轻地将血痕擦了一遍。

    那只纤细素白捻着的草碎是和女孩手心唯一触碰到的联系。

    少年带着的狐狸面具离着女孩的手极近。

    几乎只要一动,便可以轻易地触碰到。

    竹浅不禁轻轻地屏住呼吸,眼睫上下扇颤,星繁的眼底能清清楚楚地倒映面具的模样,柔软的耳朵耷拉了半。

    看地令人分外手痒。

    女孩抿着润泽的唇瓣,克制着。

    捻着草碎的那只手也很近,带着主人清凉舒适的气息铺洒,凉凉地适度。

    手心幽微的灼热感淡下许多。

    银墨泽细心小心地擦着。

    那指尖捻着的草碎蕴含着不多的汁就用完了。

    少年不紧不慢地再次折着,重复刚刚的动作,衬衫下的手臂轻微地抬动。

    “阿银,没事的。”竹浅抱着风筝往后退了一小步,膝盖处渗透的细密血痕因为女孩的动作渗的血丝又多了那么一点点。

    银墨泽捻着草碎的手指微顿,屈膝的腿缓缓抬起,欣长身姿站起,手心出稀少的嫩绿的汁成极细长的条流在了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