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西斜,映得天际红火,似也一派欢喜。

    而庄园之中,宾客渐渐来临,他们有的权倾一方、有的富甲天下,也有的温文尔雅。

    此时此刻,他们一一落座,共同祝福着对新人。

    偏殿之中,“陆琛”牵着白琳来到梳妆台前,“婚礼黄昏正式开始,时间差不多了。”

    白琳点点头,坐在了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有心灵手巧的女子款款而来,笑颜如花,“陆琛”知趣的离开,去做自己的准备。

    女子拿起嫁衣,为白琳换上。

    .....

    正殿上,铺着花团锦簇的厚重地毯,立满了屏风,殿前摆着的,都是难得一见的收藏品,令人大开眼界。

    参加婚礼的,哪个不是有钱有势,见多识广,但是在见到这样的景象时,也忍不住惊叹连连。

    “啧啧,还真是大手笔……”

    “传闻“陆琛”浪子回头,与白小姐情投意合,如此看来所言非虚啊!”

    大家议论纷纷,主题无外乎是这场盛大肃穆的婚礼,以及婚礼的男女主角白琳和“陆琛”。

    他们已经选择性遗忘了昔日的闹剧,更多的是惊叹于,“陆琛”这场婚礼的用心良苦。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箫瑟的乐声。

    婚礼场上倏然安静肃穆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齐齐朝着不远处迎亲的仪仗看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领路侍女。

    接着,便是舞者,长长的队伍,尽显风姿婀娜。

    直到一身黑衣红襟的护辇的武侍,映入眼帘,大家才看到坐在高头大马,身着玄冕服头戴玄冠的“陆琛”。

    马儿行至正殿门前,“陆琛”跳下马背,目光朝着后面身穿婚服端坐凤辇,款款而至的新娘。

    白琳站在那里,长长的拽地袍服及地,在黄昏最后的余光下,光芒隐现,尊贵尽显。

    肃穆庄严的气氛下,底下的宾客被这眼前华丽盛景迷了眼,不可抑止的小声议论了几句。

    这时,白琳踏着精致的红地毯,缓缓走向“陆琛”,“陆琛”身着一身玄冕服,黑中扬红的颜色,浑厚大气,衬得他身材修长,公子如玉。

    白琳忍不住瞩目,心中却没有什么想法。

    这就是她自己选的丈夫,没有对错,只因不甘。

    “陆琛”含笑与她对望,眼中有安抚之色,他握着她的手,与她并肩。

    听着古雅的歌声,白琳此刻的内心一片安宁。

    既然说了认真结,那么此刻,她白琳只是一个即将嫁给心上人的女子。

    一路跟着“陆琛”,繁复的礼数,让她心情越发的庄重肃穆起来。

    “新人请入喜堂!”随着司仪一声庄严肃喝。

    手执花灯的掌灯者,轻轻的掀开红色鲛纱的喜门,“陆琛”和白琳并肩走进了喜门,长长的红地毯向前延伸,两个人携手共进。

    “陆琛”作揖请白琳入喜堂。

    司仪高喊:“兹尔新婚,有宴来宾,咸集致贺,恭祝连理!”

    所有人都知道了,婚礼将要开始。

    司仪的唱词不断,引得人人纷纷瞩目。

    前面的程序很快走完,接下来便是最重要的一环!

    司仪大喊:“新郎新娘行解缨结发礼!”

    “陆琛”起身,走到白琳的身侧,亲手解下白琳发间民一束许婚的红缨绳接着,二人各自剪下一段乌发,赞者细心的用红缨绳梳结在一起。

    “陆琛”凝视着盘中,即将结缡的头发,终是松了一口气。

    “陆琛”的脸上,露出舒怀的笑容,他精心策划筹备的婚礼,终于圆满完成,内心的成就感是不言而喻的。

    这个给了自己唯一光明的女子,终是成了自己的妻子。

    从此,人生的岁月,他们携手与共,不离不弃。

    白琳回望着她,微微一笑,竟耀了“陆琛”的眼。

    赞者拿起两束头发,并拢在一起,司仪见此唱道:“结发为夫.......”

    “等等!”

    疲惫却透着坚定的声音突然从 堂外传来,打断了司仪的话,也打断了这场堪称旷世的婚礼!

    场中一片肃穆。

    众人纷纷扭头,想看清楚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大闹婚礼。

    随着众人的视线,他们看见了外面站着的两个人。

    一个是商界新贵温昱年,另一个是满脸疲惫的女子。

    想来这就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第三者温尚了吧。

    对于众人投来的视线,温尚视而不见。

    因为赶时间,她几乎没有休息,不过好在,终于是赶上了....

    她的脸上满是疲惫,目光却定格在一声玄色的“陆琛”身上。

    那喜庆的红色,刺痛了她的眼。

    温尚哑着嗓子道,“陆琛,你真要娶她?”

    “陆琛”回头,看了温尚一眼,眼中是淡淡的平静,就 像是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这个打断自己婚礼的女子,即使对方满脸疲惫痛心,都不曾入了她的眼。

    温尚久久没有听见回答,脚下一个踉跄,温昱年上前两步扶住她的身子,也望向“陆琛”,“我们今天前来,只是为了你一句话。”

    他淡淡说着,语气是毫不掩饰 的冷漠。

    “陆琛”扭头与白琳对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又转过头去直直盯着温尚,说出的话却让温尚如坠落冰窖,“小姐,打断别人的婚礼,是很失礼的行为。”

    温尚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琛”,唇角哆嗦几次,却终究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小姐?

    呵,陆琛啊陆琛 ,你真是好手段,在我抛弃所有尊严后,你就这样叫我的?

    温尚眼中的光线渐渐暗淡,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

    “陆琛”皱着眉头,看着依旧站在门外的二人,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小姐,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就请离去,我还要继续结婚。”

    说完,她拉着白琳的手,转身毫不留恋的走回原来的位置,叫司仪继续婚礼。

    于是整个喜堂的乐曲又开始慢慢吹响,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给这对新人送上祝福。

    白琳唇角扬起,开心得不得了。

    温尚

    ,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最会在我面前以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出现吗?怎么这一次,犹如丧家之犬?

    她眼里的得意无法掩饰,她觉得自己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哈哈。

    温尚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终是踉跄了一下,扯了扯温昱年的袖子,脸色满是苍白,“哥,我们....走吧。”

    温昱年看着温尚这幅失了魂的模样,心痛得无以复加,明明自己发誓要让妹妹一直开心的,可是为什么,又让她伤的如此之重?

    他皱着眉头,带着温尚一步步走到车上,隔得老远,还能听见喜堂之内司仪大声的说着。

    “兹尔新婚,承天启地,婚礼礼成!”

    随后是大片大片的恭贺之声。

    礼堂之内。

    “陆琛”执起白琳的手,面对殿下前来观礼的宾客,弯腰执礼,接着又牢着白琳的手,来到高堂静坐的陆母陆父面前,行下跪伏拜之礼。

    陆母大喜,连连道:“好好好,快起来罢!”

    接着,二人又拜了白父白母。

    白父严危襟坐,淡然威严:“你二人今日结缡束发,从此理当夫妻同心,恩爱永存,切勿辜负了这一场汉婚。”

    随后在司仪的一声:“礼成,开宴!”的声音中,这这场庄重盛大的婚礼正式宣告结束。

    礼成之后,众宾客开始前往餐厅,而新婚的“陆琛”和白琳也开始到后台去换上轻便的衣服好方便待会儿敬酒。

    ......

    温尚走进后座,团子本来想扑在她的身上,可是看他的脸色,又放弃了自己的动作。

    温尚坐了很久,就在汽车即将启动的时候,温尚突然回过神来,“哥!”

    温昱年猛的一踩刹车,扭头看向温尚。

    “怎么了?”

    温尚皱着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不解的事情,“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陆琛怪怪的?”

    “哪里奇怪?”

    “他眼里有光。”温尚自言自语的说着,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就算他为了和我划清界限所以对我冷漠,那么白琳呢?他曾经那么讨厌白琳,还死不结婚,怎么短短几天就重新爱上白琳了?还满脸深情?”

    温昱年奇怪的看着他,“见异思迁,有什么不对?”

    “哥,他眼里有光!”温尚强调道,“这种光我曾经在陆琛的眼里看见过,他对着我的时候,那种深爱的表情,我忘不了....”

    “你觉得一个人就算性格大变,可能在短短几天对自己曾经极度厌恶人情深不寿吗?”

    温昱年听了温尚的解释,也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他是假的?”

    温尚死气沉沉的眼神中露出夺魄的光芒,“是真是假,看看就知道了!”

    她让温昱年将车开到拐角处隐蔽,然后握住团子的手,“团子,待会儿你去后台找爸比,看他还记不记得你,知道吗?”

    团子从刚刚温尚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儿,他点点头,小心的下了车往餐厅跑去。

    爸比怎么可能不爱妈咪呢?明明愿意为了妈咪被自己坑,这就是真爱!

    他握着自己的粉拳,满脸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