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家门,贺建军发现小宝的房门大开,母子俩安安静静地做着他们的事情,特别专注,以致于他回来的动静都没听到。 .c obr />

    贺建军看了几眼,默默地领着饭盒去将饭菜倒出来,张罗好了之后,轻轻喊了声:“媳妇,小宝,洗手吃饭了。”

    “哎。”盛夏收起了她的画稿,她忙到忘了时间。

    小宝还在奋斗,“等一下,我很快就画完了。”

    盛夏飞快地瞄了一眼,没敢光明正大地看。因为她之前答应过儿子,在没有得到他的准许之前,不会偷看他的“画作”。

    小小的孩子也是需要尊重的,盛夏对此深有感悟。

    吃饱喝足之后,盛夏放下筷子,又回屋里继续写写画画。

    小宝画了一早上,这会儿眼皮子开始打架了,很快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贺建军看看正忙碌的媳妇,又看看呼呼大睡的胖儿子,无奈地叹口气,进屋拿了条毛毯给儿子盖上。

    等小宝睡熟了,贺建军将他抱到床上。

    盛夏非常专注,她从头到尾没看贺建军一眼,只顾捏着画笔和橡皮,画那亲子装的样式图。

    贺建军默默无言地翻身上了小宝的床,搂着儿子一起睡午觉。

    一觉醒来,盛夏仍旧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样式图倒是画得差不多了,她还在上头标上了好几个数据。

    大功告成。

    盛夏伸了伸懒腰,手碰到了坚硬的肉墙,她仰头去看,发现贺建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建军哥,你怎么……唔。”

    贺建军飞快地低下头,亲了她一口,下一刻落荒而逃。

    盛夏无语望苍天。

    那坏家伙亲了她一口就跑,是因为她昨天太作,把他吓坏了吗?

    小宝的年岁渐长,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时时刻刻盯着他,生怕他出意外的年纪了,他画了一早上的画。

    盛夏特地带他出去串门,去杜娇家里,顺带把她画好的样式图给杜娇。

    杜娇开门看到是盛夏和小宝,连忙引她们母子俩进屋:“夏夏,小宝,我正想着过去找你们说话呢。没想到你们就来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盛夏笑着同她寒暄了几句,掏出她的样式图:“喏,这是我画好的样式图,你看看能不能行?如果有哪里需要修改的,你可以跟我说。”

    她做事情一向是如此,希望能够尽快完成,不想成天惦记着。

    杜娇早习惯了盛夏雷厉风行的性子,饶是如此,见她如此高效地画完了样式图,仍旧是惊喜不已。

    “夏夏,跟你合作真是太好了,省了不少心呢。”

    盛夏笑了笑,示意她看样式图。

    八十年代开始兴起了个体工商户,杜娇的哥哥挂靠在国企,开了家服装厂。

    杜娇从小跟着她哥哥的屁股后面混,一直都希望能帮上她哥的忙,直到她看到盛夏亲手做的亲子装,款式很是新颖,寓意也很不错。

    盛夏所做的亲子装穿出去,吸睛无数,若是让她哥哥的服装厂去做,肯定能大卖。

    前些日子,杜娇好说歹说才把她哥给说服了,这会儿拿到了样式图,她恨不得当即跑去寄到上海那边,让她哥评判评判。

    按照之前的约定,杜娇进屋里拿了一叠钱出来,这是给盛夏的报酬:“夏夏,这是我们之前商定好的价钱,你数数看,看看有没有少。”

    “多了五百。”盛夏抽出了多出来的钱,拿了她之前商定好的那一份。

    杜娇不由分说地将钱塞到盛夏手里:“没多,就是这个价。你下次有什么好的款式,再给我画样式图。咱们一切都好商量。”

    盛夏没直接答应下来,她想看看杜家拿了她的样式图回去之后,卖得如何。

    待价而沽,她反正是不着急的。

    盛夏到底是多活了一辈子,她比杜娇等人更清楚后世的服装流行趋势,脑袋里有几十款流行的款式,长盛不衰。

    从杜娇家离开,盛夏牵着小宝在营区四处溜达,散步,看看风景,活动筋骨。

    傍晚,贺建军回到家里,他总算是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味,跟他媳妇比起来,他那手艺真不能看,仅仅能吃,远远谈不上好吃。

    他宁肯上食堂去吃饭,都不乐意回来自己做的。

    盛夏的心情不错,她做了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把她这些年学到的、积累下来的厨艺发挥得淋漓尽致。

    往日在饭桌上,废话最多的小宝,埋头苦吃,都顾不上说话了。

    贺建军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这几天都没吃好,再加上训练的强度增大,他又饿又累,比平常多吃了两碗饭。

    幸亏盛夏多煮了半斤米,本想着留着明早上做蛋炒饭,倒是让贺建军吃了个精光。

    盛夏哭笑不得:“建军哥,小宝,你们是多久没吃饭了?怎么吃撑成这样?”

    她看着捧着肚子的一大一小,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真不愧是亲父子俩,连吃撑的模样都是没啥差别的。

    小宝一张开嘴巴,打嗝了,动静还不小。

    他连忙捂住嘴巴,呜呜呜半天,说不清一句话。

    贺建军侧头看打嗝的傻瓜儿子,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小宝,来,张开嘴巴,深深吸一口气。”

    小宝使劲摇头,他一张开嘴巴,不就打嗝了吗?不成不成。

    贺建军哈哈笑起来,没过一会儿,悲剧重演,他打了非常响亮的一个嗝。

    那一瞬间,整个客厅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饶是贺建军的脸皮再厚,这打脸的速度来的如此之快,仍旧让他红了脸。

    盛夏忍了又忍,捂着嘴跑进了房间。

    小宝则是不客气地哈哈笑起来,笑着笑着,他也跟着打了个大大的嗝。

    得,父子俩的遭遇是一模一样了,老大别笑老二,咱们都是一样的!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最后一起张开嘴巴,哈哈哈大笑起来。

    盛夏透过门缝,瞧见傻笑的父子俩,嘴角跟着勾起来。

    三个月一闪而过,天转冷,盛夏开始琢磨着给家里的大小爷们亲手制作过冬的衣物。

    “夏夏夏夏!”杜娇一改往日的优雅,咋咋呼呼地拍打着盛夏的家门。

    盛夏听到动静,以为是出什么事了,赶忙出来开门:“娇娇,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