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建军说是跟哥们儿买的,其实不然,这是盛夏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不知道是哪一世找人打了铁锅存在空间里的。

    不过,空间这么神奇的存在,当然是不能暴露的,所以贺建军想用锅就只能借口去找人托关系买。

    贺母被花钱大手大脚的幺儿子气个半死,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好一阵,骂得家里的儿媳妇们都知道小叔子干了啥好事儿。

    盛夏听到了动静出来,这锅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不是花钱买的。

    她之前跟贺建军去县城的时候,把锅藏在了隐秘的山洞里。贺建军去县城回来,往山洞跑一趟就能拿锅回来了。

    盛夏一出来就接收到了四个嫂子同情的目光,她面色如常地走过来,站在贺建军的身旁,无声地支持他。

    贺母见盛夏出来,当即将怒火转向了她:“军子媳妇,你咋不拦着点?你男人把家里的钱全花光了,就为了买这两口锅。有了这两口锅,你们做饭是舒坦了,可以后再要买点啥,你们上哪弄钱?你别指望我和你爸,我们那一百块是棺材本,谁都别想打那一百块的主意!”

    盛夏听了这话,慢条斯理地说道:“妈,你别生气。这锅不好买,建军哥能一下带回来两口锅,铁定是费了不少力气。掏钱的时候是肉疼了点,可这锅每天都能用,最起码能用三五年吧。这么算下来,其实也不贵。至于挣钱的事儿,我认得药材,准备和建军哥进山去采药,不求挣大钱,能挣点钱买肉吃就行啦。”

    贺母听着盛夏这么说,没好气地骂道:“军子媳妇,你说你认得药材,你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你认得啥药材?你说上山采药,山里那么多野兽,你咋想得这么简单?万一你和军子在山里出了事儿,那咋办?”

    贺建军听不得贺母这么咄咄逼人,好似他媳妇说什么都错,顿时说道:“妈,你咋这么说我媳妇!我媳妇是想不起来她是谁,可她不是傻子,我这些天给她淘了好几本医书回来,她都能看得懂!医书上明明白白写着药材都长啥样,还有一本是有图片的呢。照着图找东西,能有多难?”

    贺母见幺儿子当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没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你你你,好,你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就等着跟你媳妇喝西北风吧!我和你爸不会管你们的死活!”

    贺建军同样不高兴了,他一把从兜里掏了木梳子塞给贺母,气哼哼地拉着盛夏进屋去了。

    贺母有些呆怔地看着手中的木梳,木梳上头刻了她最喜欢的花,一看就知道是幺儿子精心准备给她的礼物。

    原先那满腔的怒气,在看到木梳之后,贺母突然泄了气,她捧着气性大的幺儿子塞给她的木梳,低着头进了屋。

    悄悄围观了全过程的几个嫂子,皆是一脸兴味。

    在她们心底深处是极其不满贺母对贺建军的偏心的,可谁让她们的男人没本事儿,又不会说甜言蜜语哄婆婆呢?

    几个嫂子平日里就看不过婆婆偏心小叔子,这会儿见这对母子俩爆发了争执,看好戏看得分外开心,巴不得天天上演这种剧目呢。

    只可惜,小叔子太会哄人了,明明母子俩吵得那么凶,转头贺母又被他给哄好了。

    盛夏由着贺建军拉进了屋里,低声问道:“建军哥,你真生气啦?”

    “没有,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们这两口锅太惹眼了,不闹点动静,几个嫂子怕是要背后说三道四。”贺建军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气愤。

    盛夏呆了呆,她掐了把贺建军的脸:“建军哥,你啥时候点亮了宅斗技能?”

    贺建军被她逗笑了:“什么宅斗技能?我这是为了有借口,尽快把我们的布娃娃卖出去换钱。”

    盛夏说:“那你也不能跟妈吵成那样,等妈消气了,你过去哄哄她老人家。怒伤肝,妈上了年纪,你可别老是气她。”

    “我知道。刚刚我进来之前,给妈塞了木梳。”贺建军深谙此道,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又很懂得哄老太太,自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盛夏听了就没再说什么,她转而问起福娃娃的事儿:“建军哥,你找好销路了吗?咱们这福娃娃做得很讨喜,可不能贱卖了。”

    “你放心吧。这福娃娃寓意好,我媳妇的手艺又这么好,指定要卖高价。不过,这事儿急不得,我还得再找找门路。”贺建军天天帮着盛夏做福娃娃,很清楚每个福娃娃背后要花多少心思和精力。

    他原本想在县城找买家,找了一圈没找到财力雄厚的,他准备去市里转转,若是可以的话,他还打算去省城找门路。

    盛夏见他有了计划就没再说什么,若是只有她自个儿,她能担负得起找销路这一责任,但现在有她男人在,她只需要做好手头上的事儿,其他的事情交给贺建军去办。

    贺建军很享受这种被妻子全身心依赖的感觉,有被盛夏需要的责任感,令他更加有动力往前冲。

    而盛夏则是信任贺建军的能力,偶尔提个醒,其他时候都是充当认真的听众和绝对信任的支持者。

    夫妻之间的相互扶持,大致如此了。

    估摸着贺母气消了大半,贺建军兜里揣着二十块过去,“妈,我没把钱败光。喏,这是我剩下的。”

    贺母一听,赶忙拿过去数了数,一共二十三块八毛五分钱,悄悄松口气:“你老实跟我说,咋弄来的两口铁锅?”

    贺建军吊儿郎当地靠在衣柜上,说:“妈,你甭管我怎么弄来的,反正我没把钱花光就是了。”

    贺母一听就知道这臭小子肯定是用了啥见不得光的手段,满脸紧张道:“你是不是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我怎么跟你说的?你……”

    贺建军满脸不高兴地说出了‘真相’:“妈,你别把小瞧我行不行啊?我老实跟你说了吧,那两口锅是我媳妇的银镯子换的。”

    贺母更想打人了:“啥?你媳妇的银镯子就换了俩铁锅?你一个大老爷们,咋老是用你媳妇的?”臭小子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