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里,苍玄老祖画像的四周,是一片茂盛的药田,天空中一片黑云压顶,气势恢宏。

    “这里没什么奇怪的啊?”

    唐牧嘀咕了一声。

    古画上除了他看到的那些之外,再无其他,这让他不禁有些疑惑。

    “难道是苍玄老祖的画像吸血?可是…不应该啊,苍玄老祖怎么说也是世人尊崇的巅峰人物,怎么可能有如此邪恶的手段?”

    “再说了,苍玄老祖万年前就已坐化…”

    排除苍玄老祖的画像,那只剩下那只黑色的药鼎,金色的火焰,茂盛的药田,以及那一块乌黑的黑云了。

    “后两者应该可以排除,如果有问题的话,应该会在药鼎和火焰那里。”

    “看什么看?”

    正当唐牧疑惑时,古画里突然传出一阵声音,分辨不出男女,有点类似婴儿。

    突如其来的声音,唐牧后背不由一寒:“谁在说话?”

    “你狐爷!难道你看不见吗?”

    古画内又传出一阵婴儿的声音。

    “狐爷?狐狸精?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唐牧一愣,他仔仔细细的找遍古画每一个角落,都没发现狐狸的影子:“躲在药田深处吗?”

    “什么狐狸精!不要我把小爷比作那么普通的血种好不好?”

    古画内顿时传来一阵颇为不满的尖叫声。

    “那你在哪?”

    唐牧渐渐适应了这道凭空乍现的婴儿声,开始对声音的主人好奇起来,到目前为止,他终于可以确定,绝对不是苍玄老祖。

    “你这眼睛我真是服了!往药鼎上看!”古画内传来一阵无奈的声音。

    唐牧闻言,立时将注意力放在了苍玄老祖怀中的那只黑色药鼎上。

    只见药鼎巴掌大小,上窄中宽,下方五足鼎立,整个鼎身通体漆黑如墨,上面雕刻着神秘的纹路,纹路的中央,有一只血红色似猫似狐的动物,样貌狰狞,栩栩如生。

    “我看到了,那只血红色的狐狸就是你?”唐牧惊异道。

    “再说一遍,小爷不是狐狸!”

    药鼎上的那只血色狐狸仿佛动了一下,争辩道。

    “那你是什么?”唐牧好奇道。

    “小爷是万年罕见的血妖狐!”血色狐狸道。

    “血妖狐?那不还是狐狸么?”

    唐牧念叨了一遍,不过纵使他两世的经验,也没听说过这种品种,想来应该不咋地。

    “你…你这个见识短浅的家伙,懒得跟你解释!”血色狐狸被唐牧说的一时语塞,颇为愤愤不平。

    唐牧想了一下又道:“我只听过九尾天狐,圣兽中的王者,至于你说的血妖狐,我还真没听过。”

    “忒,那是你见识太短,告诉你,小爷的血统,比九尾天狐纯正多了!”血色狐狸说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唐牧不由撇了撇嘴,他可不信这家伙所说的话。

    九尾天狐乃圣兽,就算在圣兽之中也是极其强悍的存在,比九尾天狐血统纯正,那岂不是说他是一只神兽了?

    开什么玩笑,天地间,神兽就那么区区几种,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他怎么就没听过哪种神兽是类似狐狸的模样?

    在上一世,神兽他虽然没见过,但圣兽他却与之打过交道。

    “那你是怎么跑到药鼎里的?”唐牧疑惑道。

    “不是我跑到这里,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这个死老头,把小爷封印在这漆黑冰冷的药鼎内,暗无天日的受折磨!”

    血色狐狸愤恨道。

    “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得主人不开心了吧?”

    唐牧轻轻一笑。

    “什么主人!你小子说话注意点,在这苍宇间,能当小爷主人的人,还没出生呢!”血色狐狸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轻蔑。

    “好好,不是主人,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被封印到这里的?”唐牧无奈的改口道。

    “还不是因为小爷吸血,奶奶个腿的,小爷天生就是血妖狐,必须以鲜血为食,不吸血你让小爷怎么活?”血色狐狸愤愤道,仿佛恨透了苍玄老祖。

    唐牧一听暗道果然,他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不过,你那吸血的手段确实有些残忍。”

    “残忍?何来残忍一说?不都是杀人,只不过你们用的是武器,而我用的是吸血,形式上不同,最终的结果还不都一样?”

    “上古时代,大战时期,一个归一境的武修,举手投足间便能轻易的毁灭几座城市,上千万的人类,这样就不残忍?”

    “人类四处猎杀荒兽是正道,荒兽捕杀人类就是邪道。你们人类总是这样,带着一副虚伪的面具,做着一些龌龊的事情。”

    血红狐狸据理力争道,听他的口气中,不难听出他对人类有很大的成见。

    “这个世界,的确是以强者为尊的世界,不管是人类猎杀荒兽也好,还是荒兽捕杀人类也罢,没有什么正邪之分,只能说,谁的拳头大,谁就是正道。”

    唐牧耸了耸肩,悠悠道。

    “这句话还像点样。”血色狐狸看向唐牧的神情,不由缓和了几分。

    “那你能从药鼎中出来么?”唐牧不禁又问道。

    “不能。”

    血色狐狸落寞的摇了摇头:“我已被苍玄封印在药鼎中上万年了,每次他炼丹,我的肉身都会经过火焰的煅烧,长此以往,我的肉身早已与药鼎融合了,要不是刚刚你的左手受伤,血液流进戒指内,我也不会苏醒。”

    听闻此言,唐牧顿时恍然大悟。

    不过,当听到血色狐狸口中的描述时,唐牧仿佛能感受到,他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历经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火焰煅烧,又经历上万年的寂寞煎熬,的确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这一刻,唐牧对他居然产生了一种同情的心绪。

    “虽然我不能从药鼎中出来,但只要你能将药鼎从古画中拿出来,我也能重获自由!”沉寂片刻后,血色狐狸突然说道,声音中竟然还夹杂着些许期盼。

    “药鼎还能拿出来?”唐牧闻言不由一愣。

    “当然可以,这个古画是当年太虚圣人为他绘制的,古画之内是一片虚无空间,苍玄坐化后,便将他随身用的药鼎封印在古画内。”

    血红狐狸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