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喝着杯子里的茶,神色淡淡的。远远地看,似藏了无数的心事,可是,你若再仔细看,又会发现,其实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原本,挽歌就想着,这一趟来庄子上,没有那么顺利,可没有想到的是,当天的晚上,就有人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现在,挽歌总算可以将整件事事顺了!

    有人半夜放火,旁边有人大叫了一声。放火的人没有放成,就遗下了火折子!

    放火的人跑了,火折子被李管家拣了回来!

    整件事,就如此简单,可是,挽歌却总觉得有无数个疑问在心头——比如说,是谁半夜想要放火烧主屋呢?是为她所不知道的私仇,抑或就只为谋害于她?

    那么,是谁大叫了一声呢?是有人偶然看到,还是特意跟随?

    还有那火折子,究竟是被人故意扔下,用来示警的呢?还是那个放火的人,因为受到惊吓,所以,才在仓皇留下的呢?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放火的人,还有那个喊叫“走水”的人,都去了哪里?

    ……

    不得不说,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看到林嬷嬷不说话了,一侧的拂晓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就这样给人跑了,真让人不甘心!”

    拂晓说的是放火的人,若是被抓着了,说不得,还能问出这幕后的指使人呢。当然了,在拂晓的心里,这幕后的主使,一定是白姨娘!

    然而,挽歌明白,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要知道,若白姨娘真想谋害她的话,这一次放火不成,就一定还有下次!谁又知道,白姨娘为了对付她,这明里、暗里的,又究竟布下了多少暗着?

    挽歌现在,对于白姨娘的伎俩可以说是一无所知,那么,处处被动的她,究竟是应该兵来将挡,还是水来土掩呢?

    窗外,传来了鸡叫的声音,原本漆黑的天色,开始出现一层迷雾的灰,眼看着折腾了这大半夜的,天,就要亮了!

    挽歌放下手里的茶盏,看了林嬷嬷一眼,终于开了口:“好了,林嬷嬷,眼看着这天就要亮了,你们也回去休息一下吧,这事,就先搁一搁,明天再说!”

    挽歌的话,就是命令,话一说完,她就离去了,而林嬷嬷和拂晓还有临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只好都去休息了!

    庄子里半夜被人呼叫走水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四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一大早,一夜未眠的挽歌才梳洗完毕,就有庄子里的徐伯前来请罪问安!

    用过早膳,挽歌将所有的管事都召集起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核对帐本了!

    本来,所有的管事,都是事先算好的帐报上,段青茗负责核对也就是了,可而今,这十几个管事的,都把帐本全部拿了过来,段青茗一看,竟然摆满了整整的一桌子!

    这些帐本,莫说要挽歌来看,即便是一个专业的帐房来看,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挽歌在看向那些帐本的时候,管事之中,已经有人露出了讥讽无比的笑意!

    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女娃儿,怕连帐本还没学会看吧,竟然敢学着大人的样子前来查帐?

    当然了,这些管事之中,也有经历过昨晚的,看到过挽歌临危不乱,处事不惊的样子,心里,也悄悄地留下了算盘!

    挽歌望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帐本,再看看各具神色的各管事,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说不出的讥诮之意,她扬了扬眉,轻声一笑:“这就是今天要核对的帐目么?”

    那些管事的看到挽歌依旧淡定无比的眼睛,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同时点了点头:“回大小姐的话,这就是今年的帐目!”

    挽歌放下手里的茶盏,淡淡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