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祉公子,你有何事?”小丫头站起来迎了上去,直觉告诉她,这个时辰祉瑜到这里绝对不是来吃饭的。

    祉瑜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又瞧了瞧坐在那里的阎聂,眼眸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身前小丫头的脸上,浅浅一笑,开口问道。

    “荼姑娘,你和我说实话,中午的那道糖醋排骨究竟是谁做的?”

    祉瑜刚刚从衙门的刑房里出来,那贾死都不承认糖醋排骨是他自己做的,张县令倒是没对他严刑逼问,只是打了十几个板子,就关进了大牢里。

    祉瑜越想越不对劲,也觉得那道糖醋排骨不像是出自贾之手。

    于是便想亲自过来问问小丫头。

    没想到还没进门,就闻到了排骨汤的香味,便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可是,小丫头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蒙汗药,陷害贾呢?

    小丫头对祉瑜的质问并没有太惊讶,只是微微作揖,道了个歉,让祉瑜坐下听她娓娓道来。

    小丫头把贾做过的事情分毫不落地讲了出来,而她做的也只不过是替天行道,祉瑜碰巧是那个倒霉鬼。

    嘭!

    祉瑜越听越来气,控制不住拍了下桌角,以示泄愤。他刚来鹤颐楼的时候,就觉得那个贾不像好人,没想到自己还真没冤枉他,居然一肚子坏水!

    与他的愤愤不平形成鲜明的对比,阎聂显得格外地从容淡定,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扇着折扇,唇角还挂着一抹笑意,仿佛在听一个事不关己的趣事。

    只是看向小丫头的桃花眸,微微染上一抹深意。

    这小丫头看上去一副娇娇弱弱,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心眼却那么多,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

    阎聂想着,薄唇轻勾,慢慢悠悠地打趣道:“那荼姑娘为何不买点耗子药,毒死他,直接给贾扣个谋财害命的帽子?”

    祉瑜体内的蒙汗药才刚刚褪下,一听说耗子药,身形一滞,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直咳。

    小丫头却不慌不乱,娇媚一笑:“阎评委您说笑了,那贾大厨罪不至死,更何况,我不能为了惩罚他,白白害了祉公子一条命不是?”

    三人说说笑笑到了傍晚,小丫头锁好了酒楼的大门,对着两个公子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

    “若是太晚回家,娘亲会担心的,所以我就先不陪二位了,告辞。”

    她说得干净利索,话音落下,便转身要走。

    “荼姑娘,请留步!”追上来的是祉瑜。

    随即阎聂大步一迈,也跟了过来。

    “我与荼姑娘有些事要谈,阎聂兄你先请回吧。”祉瑜明显是嫌弃阎聂多余,不想让他跟过来。

    “哦?什么事这么神秘,我倒还真有点好奇。”阎聂本是有打算离开的,但一听祉瑜这样说,心里顿时有些不爽,扬起尾音,故作兴致。

    小丫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阎评委前后救了我三次,不算外人,祉公子什么事直说便是。”

    祉瑜不满地瞥了一眼阎聂,不情不愿地开口:“那好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荼姑娘愿不愿意来我府中做厨?工钱我会付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