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峰赶紧走过去,只见那床上的年轻人突然一下子缩到床铺角落里,看得出来,他非常害怕,整个人都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这位老哥,你别怕。”王小峰轻轻地将手放在被子上。

    没想到这年轻人突然嚎了一嗓子,吓了王小峰一大跳,他一下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嚎了一嗓子,直接把王小峰吓了一大跳,只见他一张常年不见光的脸,已经近乎要溃烂了,两个乌黑的眼球转动了一下,突然,他伸出枯爪一样的手,一下子钳住了王小峰手腕。

    但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即便是钳制住了王小峰的手腕,王小峰也丝毫感应不到什么,他甚至还能拿起这人的手,仔细看了看上头的指甲,只见那指甲已经变成了一种灰紫色。

    明显,这人的脏器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损坏,几乎已经不可能好起来了,王小峰颇有些为难地转过头,对老人道:“老人家,我只能尝试着给他治一下,能不能治好,真的是个问题。”

    “年轻人,只要你愿意绑着治疗,我就已经感恩戴德了,哪里还会再说些有的没得,那不成了没有良心了么?”老人十分郑重道:“不管能不能治好,让我知道这到底是啥病也好啊。”

    “好,我先把把脉,您帮我按住他。”其实凭王小峰的实力,控制住这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王小峰害怕自己的力道过大,伤了这已经患了重病的人。

    老人听了这话,连忙走上前来,从肩膀处卡住这人的身体,好容易将这人的身体稳定住了,只见他的手臂细得不比柴火棒粗多少。

    王小峰缓缓伸出三指,将手搭了上去,那脉搏轻如流云,又似有风缓缓拂过一般,就像是血液里头有什么东西一般。

    见王小峰神色凝重,那老者忙道:“年轻人,看出什么没有,还有得救么?”

    他有些讪讪地攒着手,神色里全是焦急而紧张。

    王小峰从炕上跳下来

    ,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指着角落里的水缸道:“平时喝的水,都是自己打的?”

    “他这身体哪里还能打水啊,都是我们村里手脚还算利落的年轻人从山谷里打得。”老人摇了摇头:“我一直和他们说,村里的井水老是有股味道,要喝就喝外头换回来的水,人家外头人都说了,咱们山里的水也有可能有污染的。”

    王小峰直接走到墙角,打开水缸,只见里头明晃晃的,像是一湾清泉一般,根本看不出端倪。

    但是,上头可就是矿脉了,按照之前的经验,矿脉中也很有可能有辐射,也许这些地下水早就沾染了辐射,而炕上的年轻人,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样子,很有可能就是辐射的原因,想到这里,王小峰突然道:“老人家,他们一般都去哪里打水?我想去看看。”

    老人往窗外指了一下:“喏,就在村口,那是一口老井了,说起来,我小时候也是老喝井里的水,我咋就没事儿呢?”

    这后半句话,他似乎在问着自己,王小峰也不多说什么,径自走到那井水旁。

    井旁还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她穿着一件花衬衫,用十分具有攻击性的眼神看着王小峰,嘴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似乎是骂人的话。

    王小峰丝毫不以为怵,他直接将一旁牵了绳的水桶扔入井下,很快就打起了一桶水。

    还没等他将水桶放下,旁边的女人竟然直接对着王小峰的脸来了一巴掌,幸好王小峰反应快,身体机能的适应能力也非常强悍,他闪身一让,那一巴掌很快就落空了,女人骂骂咧咧地再次冲了上来,显然,她想给王小峰一点颜色瞧瞧。

    王小峰很快再次撤身后退:“这位大姐,你想干什么!”

    那妇女不管不顾,全凭着一身蛮力,又朝着王小峰攻了过来。

    实在已经退无可退了,王小峰神色一沉,突然轰出了一拳,这一拳恰好落在妇女的肚子上。

    想到这妇女的腹部竟然如此绵软,就好像是一团烂肉一般,这一拳砸下去,那妇女疼得脸色发青,直接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她一脸痛苦地扶着自己的肚子,很快,那件大花衣服上,就缓缓被血液染红了。

    王小峰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平实的出了一拳,这妇女的肚子就被自己打烂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花大姐,你别动手了!”老人突然从房间里冲出来,拦在那妇女身前:“你没事儿就打人,这成什么样子!”

    花大姐疼得一直在哼哼,似乎连理老人的心情都没有了,老人深吸一口气道:“花大姐,不是我说你,他只是个普通的外乡人,并不是来找事的,你别这样。”

    听着这叫做花大姐的女人,肺部如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王小峰赶紧走上去,将这女人扶了起来。

    没想到这女人身上充满了腐烂的味道,那股恶臭一直萦绕在她身旁,显然,这女人身上也有暗病。

    王小峰将女人的花衣服下方慢慢揭开,只见她硕大的腹部,早已经被污血给染红了,而且上头还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显然,这是王小峰刚才那一拳造成的后果。

    想都不用想,这些人一定是变异了,尽管这变异的源头,未必是井水,但这里有辐射,基本是毫无异议的。那老人十分焦急道:“年轻人,她被打成这样,该怎么治才能好啊?”

    “这……先送她回家吧,我感觉她应该死不了。”王小峰看着那被血污弥漫的伤口,就在刚才他们说话这一会儿,花大姐的伤口竟然已经开始缓缓愈合了,她叫痛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老人连连应声,他和王小峰一人扶着花大姐的一边,直到将花大姐扶到了旁边的一座小房子里,这间房子和其他的房子一样,都十分简单,只有一个房间,房间里放了一张床并一个灶台,只是灶台上落满了灰尘,显然,房子的主人已经很久都不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