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国由来在得贤,莫言兴废是循环。——张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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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业须良辅自从当日在酸枣中遇到陈欢开始,公孙瓒就认定了他今后的霸业需陈欢这样的人才来辅佐。

    至于他的野心不曾告知于刘虞。

    天下还是汉室的天下,还是刘氏的天下。

    公孙瓒想要逐鹿中原争霸天下,还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所以他当日与刘虞讲的则是.....

    入中原!定天下!兴汉室!

    三管齐下!

    这也正是他能劝说刘虞的原因所在,届时,他势大,位列诸侯主,天下就算不是他的,也是他的。

    那时,刘伯安也只能认命!

    大势趋势之下,任谁都只是一只稍微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想要阻拦大势,岂不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人在何处!”

    “禀主公,就在门口。”

    “稍....”公孙瓒当即摇头:“算了,我自己出去,尔等命府上的人备好酒席,我要为他们接风洗尘。”

    “诺!”

    脸上掩饰不住带笑容,嘴角间还残留着食物的残渣,步履间,藏有龙虎影。

    “伯达!”

    一出门,公孙瓒当即上前数步,紧紧握住司马朗的手,司马隼他见过,那么在司马隼身边的人定然是司马朗!

    热情洋溢的公孙瓒,直接打了司马朗一个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有料到,公孙瓒会这般的热情,甚至在司马朗的眼里,公孙瓒应该会给他一个下马威才对。

    但是他失望了,不过在内心深处却悄然冒起一丝的喜意,这丝喜色潜藏的很深,没有被人看出。

    “朗替叔弼兄长前来为公孙太守贺!”

    “里面请!”

    贺不贺的!公孙瓒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乃是司马朗的真实来意,虽他知晓陈欢已经去辅佐义兄之子孙策,但他仍是希望陈欢来相助自己,如今见司马朗陪与司马隼一同前来,心里便已经有数。

    不得不说,公孙府内的效率相当的快,酒席当即备好,只是上了一些稍微简单的菜色以及上等的好酒,至于其他的好酒好菜在后面备着,总不能让这场接风洗尘成了一个笑话了。

    酒席上,杯盏交错,主客尽欢,等喝到微微醉时,公孙瓒举起杯子,袖子遮住的双目闪过狡黠之色。

    “伯达,今右北平郡这等情形,虽刘幽州与我结为姻亲,但时下局势,仍是有不少的反对我南下!”

    言毕,手落下,毫不掩饰野心的虎目就这样盯着司马朗看。

    野心是给自己人看的,至于外表的和善,是给外人看。

    公孙瓒相信,很快的司马朗就会成为他眼中的自己人。

    “大义!”

    放下酒杯的司马朗,眼里那里还有一丝一毫的醉意,相反的如海渊深的眼眸却是格外的明亮。

    至于他的袖子,早已经变得湿漉漉的....

    公孙瓒见状心里暗自窃喜,如此,方能见司马朗此行的目的。

    “何解?”

    大义所在,方能趋势众人一同前往。

    公孙瓒缺乏的就是大义,眼下冀州袁绍初占,他还需要趁着袁本初尚未站稳脚跟之际,立即出兵攻打袁本初,奈何上下不一心,他就算兵强马壮,也无济于事。

    不过,,他深知司马朗所言大义二字究竟为何物,占据大义方能百战不殆一往无前。

    “就看公孙太守愿不愿意舍得。”

    舍得?

    有舍才有得!

    不过这两个字写起来是很简单,但真正要去实践却是难了,有些人并不愿意舍,一味求得,岂能梦想成真。

    “这里无外人,伯达你但说无妨。”

    稍后,公孙瓒便让在他看来的外人统统离去,只剩下一些与他公孙瓒出生入的将士,这些乃是公孙瓒起于微末时,就一直跟随着公孙瓒,可谓是情深义重。

    “朗所言皆乃是建议,至于采不采纳,就要看太守的意思。“司马朗神色一肃,正襟危坐对着公孙瓒,先是把自身的锅给丢干净后,才正色面对公孙瓒:“需派一血亲前往冀州邺城,提一份招降书与袁本初。”

    “能成?”

    “不能!”

    司马朗直接否定公孙瓒这个天真的想法,如果一封招降书即可让袁绍束手就擒,那么他何必大费周章拿下冀州,至于如韩文节一般拱手让人即可。

    “要如何做?”

    公孙瓒的呼吸变得开始急促,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冥思苦想之下,经历司马朗这句话的提醒,公孙瓒觉得自己隐约间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

    闻言,司马朗没有吊着公孙瓒的胃口,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诡谲:

    “此人回来途中,只需生死不明,或者克死冀州即可。”

    “这就是大义!”

    “复仇就是最大的大义!”

    天下风云出我辈,朝代更替,多少的辉煌都埋葬在灰烬之下。

    然,公孙瓒却是犹豫了,紧锁着的眉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呼吸不如之前的急促,神色间充斥的尽是无言的难受。

    “伯达,你让我考虑一番。”

    良久后,公孙瓒起身拱手离去,这场接风洗尘宴也差不多,在管事的带领下,司马隼、司马朗入住厢房中。

    “看来公孙伯圭还不够绝!”

    今日宴席上,公孙瓒的神态已经表露很多的东西,不过这样的公孙瓒虽未让人满意,却让人心安。

    “隼叔,眼下的公孙瓒与酸枣时的公孙瓒相比之下如何?”

    “差不了多少,但和刚到酸枣时的公孙瓒却相差甚远。”

    厢房内,二人小声的交流着....

    闻言,司马朗心中就已经有数,很快的就镇定下来,心中渐渐有数了...

    当夜,公孙瓒一夜未睡,苦思冥想之下,良心与野心较量,终究他还是下不了手。

    “夫君,何事烦扰?”

    见丈夫迟迟未睡,就这样坐在床头,愣如一头呆头鹅,公孙氏心头怜惜,当即开口询问道。

    闻言,公孙瓒便无隐瞒,直接说出心中的苦恼,既是枕边人,公孙氏很快笑了。

    “夫人因何而笑?”

    “夫君苦恼于此,为何不把族中兄弟唤来,选三五亲信,让他们自行抉择。”

    一语惊醒梦中人,公孙瓒紧紧搂住公孙氏深情道:“汝乃吾之贤内助!